第一十章    十

　　清晨的時候，阿肆扶著李木石下來樓梯。

　　張子予早就坐在客廳，看著那兩人親密的下來。那種惡心感涌了出來。張子予對愛情是忠貞不渝的。她想讓阿肆親口給個理由。張子予已經猜到自己到時會顏面掃地。

　　阿肆扶著李木石，看都不看張子予一眼。張子予的心，再次重傷。

　　“阿肆，”張子予忍著心疼叫那個薄情郎，“阿肆，”

　　“請問是你在叫我？”阿肆紳士地問。張子予真想上前抽他一巴掌。張子予的愛情被欺騙了。她輸得徹徹底底。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何必用如此陌生的語氣。”張子予怕自己堅持不下去。

　　“我什么時候承認的，你可有證據？”阿肆滿不在意的。

　　張子予像是被阿肆一劍退到了墻角，劍鋒就在心口上，阿肆在進一步，張子予就沒有了命。她舉起無名指，意思是告訴阿肆，你看，你是向我求過婚的，我是你的未婚妻。

　　“哦，我的家傳怎么會到你身上，是該還回來了。”阿肆冷冷地說，“謝謝你幫我保管。”阿肆轉向了李木石，李木石的腳上打著紗布。那紗布的綁法，正是張子予教阿肆的。

　　“你是阿肆，你看你綁的紗布都是我教你的”張子予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跪在李木石的腳前，舉起李木石的腳，要阿肆看看。阿肆一把推開張子予，咒罵著，“你會把李木石弄疼的。”

　　張子予一個踉蹌，頭撞到了桌角上。她絕望了。這樣的人還有什么不舍。曾經的美好都是泡影，曾經的蜜語都是謊言。愛情如戲，戲里戲外，總有個比較受傷的人。

　　“這是怎么了？”小姑媽李虹兒責備著阿肆，扶起了張子予，“你怎么可以欺負張子予。”

　　阿肆背對著，徐大城慢悠悠地走下來，“還沒結婚的兩小口，就鬧得弄出血來了。”徐大城走到張子予的面前，落井下石，“你定是做錯了事，不然阿肆怎么會如此動怒。這也不怪你，畢竟還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你的家教也是可以原諒的。”徐大城在那冷嘲熱諷的，“哦，流血了，莫臟了我家。”

　　張子予抹掉額頭的血，帶血的手拿著那枚戒指。戒指沾上了鮮紅的血。張子予看著阿肆一言不語。

　　“給你！”張子予痛哭著，一把戒指甩出了窗外，淚奔地跑出去。“張子予”李虹兒在后面喊著。

　　“走了就好，免得礙眼。”徐大城的嘴一點都不留情。徐大城像是出了一口氣，吹著口哨，拿著報紙，喝著茶。

　　張子予不知跑了多久，她不知道去哪。哪里好像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她身無分文，連個乞丐都比不過。阿肆的話又響在耳邊。張子予覺得她跟阿肆應該就是這么結束吧，想到結束就心痛，之前的‘一輩子’都蒼白得無力。

　　一輩子，去你一輩子。

　　張子予頭迷迷糊糊的，剛剛撞到桌角的地方隱隱發痛。張子予用手摸摸，血沒有再流了。她發現自己正往一個熟悉的地方走過去。她想起來，這個方向是阿肆帶她到小木屋的路徑。張子予嘲笑自己的無能。自己都被別人拋棄，還下意識地眷戀著。失戀的時候，人總是比較習慣以前，以前的似乎都比較美好。這又有什么不可，算是祭奠那逝去的愛情，不，應該是夭折的愛情。夭折了又怎么樣，生活還得繼續。可是張子予的生活里，再也不會有阿肆了，那個傻傻的阿肆。就算他現在傷害了自己，曾經的他帶給了自己快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就怕過不去。

　　張子予痛哭流涕著，這條路上過去只屬于張子予和阿肆。得了，得了。張子予不想再去想。她很累，頭越發的沉重。她開始看不清前面的路。路怎么變得越來越曲折。這好像是阿肆在牽著自己的手往前走，，，，，，

　　張子予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那所小木屋里了。屋里的東西還是原本的。然而，這次來的不是阿肆和張子予，來的也只有張子予。張子予來錯了地方，這是她和阿肆最甜蜜的地方。來到這里，張子予覺得心情更糟糕了。

　　張子予不想再看一遍那些畫。這是折磨。

　　她想，她暫且在這稍稍休息，就立馬離開這里。她趴在桌子上，劇烈的頭疼又襲來，模模糊糊地陷入睡眠。夢里阿肆摟著張子予，阿肆發誓一輩子只對張子予好，永遠不會變心，永遠只愛張子予一個。張子予看著阿肆，她相信阿肆，她把自己的余生都托付給阿肆。李木石從背后拉開了她。張子予嚇壞了，她呼喊著阿肆，阿肆笑了笑，對她說，我對你的一切都是假的。李木石也在笑。阿肆摟住李木石，他一腳踹張子予。張子予的頭開始嘩啦啦地流出血。張子予看著這對狗男男，她輸了，不是輸給一個男人，而是輸給真愛。

　　張子予從夢中驚醒過來。她的頭和眼睛都是濕濕的。她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了。她立馬就走，一刻不容。張子予綁到了桌腳，啪啦啪啦地所有的畫都掉下來。

　　張子予蹲著撿起了那些畫，她發現畫的后面寫了些東西。筆跡是不同的，張子予觀察了所有的畫。這里起碼有三個人的筆跡在里面，其他的一些零零散散，還無法確定是不是一個人，還是多個人。但目前，可以肯定這里面有三個人。

　　張子予想到，這是阿肆的畫，怎么可能會有三個人，甚至多于三的筆跡。張子予先是看了三個人的筆跡，她在里面找到了阿肆的筆跡，可是剩余的兩個人會是誰？

　　張子予想到了李木石，仔仔細細一看，卻不是李木石的筆跡，接著張子予逐一都排除了金陵，李巧兒，徐大城。可是，除了這些人，還會有誰跟阿肆相識而在他的畫作上寫字。

　　張子予趕緊看里面都低都寫了些什么。

　　張子予，今天你在陽臺真的好美，我情不自禁地想為你做幅畫。asi

　　這條一定是阿肆寫的，張子予忘不了那天的初次驚喜。

　　你突然的回來，我好開心，但我只能這樣看著你，asi

　　這應該是寫給李木石，會是誰。

　　該死的，我不會讓那小妞得逞的，asi

　　這條的內容懷著敵意。誰會對那個女的那么恨，那個女的是指我，還是金陵，或是。所有的名字都是asi,難道是同一個人？

　　張子予嚇呆了

　　這一條寫著，所有人都得死。

　　時間就是兩天前的。

　　張子予知道了，現在無論是阿肆，還是其他人都已經陷入危機中。張子予把所有的畫收好，馬不停蹄地往古宅趕。

　　黑夜降臨，危機開始了。

　　李木石手里拿著一根細長的鐵絲，來到徐大城的門前，“大姑父，你睡了嗎？”

　　徐大城聽著是李木石的聲音，想了想，“你有事嗎？”

　　徐大城尋思著，這小子這么晚還過來找我，可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正好我也想跟他談談，但我不能顯得太過主動，免得驚動了蛇。李木石此次是做好了準備，心里也計劃著，“大姑發突然回來，想必不會就此藏在房間里。”

　　徐大城聽出李木石話里有話，但他還沒有立即猜到李木石的意圖，那小子到底懷著什么詭計。徐大城說道，“今天我是有點疲憊，不過，看在你親自過來的份上。”

　　他打開了門，“進來吧。”

　　李木石站在門口，等著徐大城轉身。他環視了屋里，確定里面再無他人，他才進來。他的手反鎖住了門，手背在后面，慢慢拉出細長的鐵絲。

　　徐大城回過身，得意洋洋地說，“有話你就快說。”他心里想，你小子是不會逃出我的掌心的。徐大城拿起了一把尖銳的水果刀，正準備削了個蘋果吃。

　　李木石看到那把水果刀，手里的鐵絲又縮回了袖口。他雙手繼續背在后面。徐大城遞過來一個蘋果，他可不能現在就露出馬腳，想拒絕卻不知用什么借口。如果李木石的手騰出來，勢必他的陰謀立馬就會被徐大城識破。李木石笑了笑，搖搖頭表示沒胃口，準備趁徐大城靠近時，狠狠地在他襠部踢一腳，到時他疼得沒辦法，自己就用鐵絲勒死他。

　　徐大城的手縮回來，走到長椅邊坐了下來，得意洋洋地咬了一口蘋果，“你小子，我還看不出你的居心。”

　　李木石心里松了口氣，他李木石就先讓徐大城多活一會，讓他再多逞口舌之快。

　　“大姑父，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不偷不搶，別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李木石坐到徐大城的旁邊。

　　徐大城起了個身，向窗那邊走過去，說道，“你小子不簡單，連你姑媽也搞。”

　　李木石吃了一驚，他怎么會知道他和李巧兒的事，他不會是在試探我？李木石心虛說，“大姑父的話也太難聽，我怎么可能。”

　　徐大城不緊不慢地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張鼓鼓的信封，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李木石和李巧兒的床照。

　　李木石驚得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徐大城原本是想要挾李木石的，不料這一招把他進一步推向死亡，“阿肆，不也是被你搞了。”

　　李木石的臉這時鐵青著。徐大城以為這下可將住了李木石，他有憑有據地要挾李木石。他把信封里的全部照片全部抖落在李木石的面前。李木石看著里面的照片，果真除了自己和李巧兒，還有李木石和阿肆的。

　　“只要你肯幫我，我絕口不提這一切，照片你也可以全部拿走。”徐大城還天真的以為，李木石會乖乖的答應。

　　“你是在要挾我，”李木石不動神色的說。

　　“你想反抗，”徐大城在提醒李木石休想反抗。他又背過身去。

　　李木石的眼兇狠地看著徐大城的背，他原本只是想替阿肆掃除爭奪他家財產的人。不過，現在徐大城把他逼上了一條不歸路。不殺了徐大城，這是萬萬不可的。只有殺了徐大城，李木石才能和阿肆平靜地生活下去。**，同性戀，什么的都所謂，也會煙消云散的。不僅阿肆的家產保住，而且他們也能一起生活一輩子。李木石不允許再有什么阻礙他和阿肆的幸福路。

　　李木石跳了起來，鐵絲早就一起抽出，他從后面一把想勒住徐大城的脖子。徐大城恰好在這時回身，他的手里還拿著那把水果刀，看到李木石這一架勢，立馬反應到知道李木石想要了他的命。徐大城情急之下，用力往前一捅。李木石的鐵絲此時也套住了徐大城的脖子。李木石感到劇痛，徐大城的刀捅了自己，雖然不是重要部位，但還是痛的很。徐大城的刀又抽出來，李木石更痛得厲害。他沒力再勒住徐大城，抓住鐵絲的手慢慢松開。

　　徐大城死力的往李木石的命根子踹上一腳，“你想殺人滅口，我讓你一輩子都玩不了。”

　　李木石在徐大城出腳時，一把奪過了那把水果刀。李木石感到**要裂開了，這種痛完完全全壓制住刀的傷口，他痛得要暈過去了。他區曲著，手里的刀尖朝上指著。他顧不上反抗，他痛得都呼不過來氣。

　　徐大城朝他走來，手里拿著正是他的鐵絲。“你現在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你就”他還沒說完，腳就被絆了一下，整個身體垂直的落下。李木石到清醒的時候發現徐大城不動地壓在自己身體的半邊。

　　那把刀徑直地插進了徐大城腦子。徐大城死了。

　　李木石心慌慌的，原本以為自己會死的，最后死的竟是徐大城。他小聲地罵著，“該死，”他一點點地挪出自己被壓得手。他把桌子上的照片通通地燒掉，他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他記起來徐大城回來時帶來個密碼箱，他里面應該有重要的東西。李木石折了回去。他在徐大城的房間里到處翻找，都沒有。

　　那么大的密碼箱本應該很好找到的。結果李木石什么都沒找到。李木石在徐大城的身上找，他希望能找到些重要的東西，可是他失望了。徐大城的血流了一地，額頭的血也停了，因為血已經流干了。

　　李木石從徐大城的手里拿走那鐵絲，鐵絲變成了紅色。就在這一刻，她聽到一個驚叫聲。他朝那聲音看過去，小姑媽李虹兒驚恐地看著，她一定以為是李木石殺死徐大城的。

　　雖然李木石之前到之后都想殺死徐大城，可徐大城是的死是意外的，他自找的，況且徐大城一度想殺死李木石。當時是魚死網破的場面。

　　李虹兒狂叫著，沒了命的出去了。這古宅里，現在只有四個人。不管小姑媽怎么叫，外人是不會聽到的。這里本就偏僻。

　　李木石**還痛著，他一瘸一拐地追出去。小姑媽瘋狂的叫著救命。

　　李木石看著失控的小姑媽，他嘴里一直說，原諒我，原諒我。李木石也不停追著小姑媽。小姑媽從二樓的樓梯摔下來，她疼得呻吟著。李木石已經站在她的跟前。小姑媽顫抖著說，“木石，木石，你知道姑媽最疼你的，木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殺死徐大城的。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李木石咆哮著，“我沒有殺死他！他自己找死的。”

　　“沒事，到時姑媽給你作證，我發誓，你去自首。”

　　李木石聽到自首，整個人暴躁起來，“我又沒有殺他，我自什么首。”

　　“好好，你沒有殺他。”小姑媽妥協地說道。

　　“我沒有殺他，你干嘛跑。”李木石生氣極了。

　　“我怕，”小姑媽哭著。

　　“你是不是說我殺了她。”李木石懷疑小姑媽說假話。

　　“阿肆，阿肆，救我，救我。”小姑媽呼喊著。她多希望阿肆來救她，多希望李巧兒沒有瘋，有人來就好了。現在只有阿肆可以救她了。她原本只是想來找徐大城，一起去勸說阿肆，叫阿肆找回張子予的。她知道徐大城不喜歡張子予。阿肆需要張子予，就算阿肆做錯了，李虹兒相信張子予會原諒阿肆的。她得有些實際行動來挽留張子予。哪料，她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了徐大城躺在血里，而李木石的手里拿著紅色鐵絲。

　　李木石憤怒了，氣急敗壞地說，“別叫，你還叫，我叫你別叫，你還叫。”

　　他氣洶洶的拿出鐵絲，一巴掌摑在小姑媽的臉上。小姑媽被打得暈頭轉向，嘴里流出了血，還不停地說，阿肆，救我。

　　李木石失去了理智，他用力勒緊小姑媽，還使勁的往上拉。小姑媽的身音漸漸低下去。李木石緊緊地勒死了小姑媽十分鐘。小姑媽的身體軟下去，發涼了。

　　“小姑媽，原諒我，原諒我，我不想殺死你的，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去坐牢。”李木石豪豪大哭。他抱著小姑媽死去的身體，“小姑媽，我知道你疼我。我沒辦法,沒辦法。”

　　“別傷心，還有我在。”阿肆目睹了小姑媽被殺的整一個過程。為什么阿肆不去救小姑媽，沒有人能解釋的清楚，因為他也想讓小姑媽死。世界上不能有人阻止他和李木石在一起，誰讓李虹兒說要去找張子予回來。那她就該死。

　　李木石抱著阿肆哭，阿肆安慰著李木石，“這下就再也沒有人來妨礙我們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永遠的在一起。”

　　李木石在夜色還沒退掉前，他把徐大城和李虹兒運到了古宅墓地的枯井，一把將他們倒進去。他的臉色灰暗，對著強顏歡笑，他希望一切就在這終止。他太瘋了，他認為自己和阿肆一樣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