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

　　“阿肆，看到你徐大城回來，難道你不開心？”徐大城徑直地走進屋里，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他很不滿意在場的其他人，就好比如主人回到家時沒得到仆人們的熱烈歡迎。

　　徐大城走過李木石的身旁時，不懷好意地瞥了他。幾個月前，徐大城對李木石還是誠惶誠恐。究竟徐大城消失的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么，居然使他改變了這么多。

　　然而，這些日子，實實在在是發生了太多事。先是阿肆舊病復發，徐大城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還有金陵意外地自殺，妖媚高傲的李巧兒成了瘋子。李木石和李巧兒之間像藏著什么的。這意味著徐大城的回來定要引起大事。張子予想著。

　　“徐大城，金陵死了。”張子予在替阿肆解圍，也是在試探徐大城是不是知道這事。她不認為徐大城會不知道這事。

　　已經進入屋里的徐大城停住了腳步，金陵死了實在沒有在他思考的范圍內。不過，死了一個就少了一個對手。“怎么死的。”

　　“自殺?！卑⑺炼檀俚卣f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的兩只手捂住臉。他想不明白，金陵在死之前并沒有什么異常。金陵突然的死，讓阿肆感到非常的不安。阿肆想起了那個人，難道是他搞的鬼。阿肆更不安了，還剩一天。

　　“為什么。”徐大城壓根就沒關心金陵的死，他想從金陵的死得出最近這古宅發生的事。難不成，他們已經開始爭奪了遺產了？金陵成了這次爭奪的第一個犧牲品？那個可惡女人不會是瘋了？

　　“不知道?！睆堊佑杌卮?，她暫且相信徐大城的話。只能暫且，因為徐大城的回答一點驚訝都沒有，這是說不通的。

　　徐大城注意到李木石奇怪的反應。他很好奇李木石的舉動。李木石臉上的恐懼是躲不過老奸巨猾的徐大城的。徐大城就是要逼李木石現行，“李木石，李巧兒瘋了嗎？”

　　李木石緊張得很，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李木石一聽到李巧兒和金陵的名字，習慣性地把錯歸責到自己的身上。是的，金陵愛他愛到死了，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愛金陵而愛的是李巧兒，可事實事，他從頭至尾只愛男人。他是個罪人。最無辜的是李巧兒和金陵，一個瘋了，一個死了，全都是因為自己造成的。好多雙眼睛鄙視，譏諷聲一遭遭。

　　“李木石，你不用發抖?！毙齑蟪遣讲骄o逼。

　　李木石的舌頭僵硬，他不知道說什么好。張子予看出了李木石和李巧兒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有金陵，他們三人之間肯定發生了大事。

　　“大姑父，李木石也是難過。你又何必難為他?！睆堊佑柚溃钅臼氖氯f不可在這里揭穿。她還不曉得徐大城此次回來的目的。

　　徐大城看不順張子予。她一個外人怎么可以插足他們家的事，令人氣憤的是她還管得那么多。要不是看在阿肆的面子上，徐大城早就叫張子予滾蛋了。他識得張子予的意思的。他也就沒有再逼李木石。徐大城這次回來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他想對付李木石還不急得這一會。

　　李木石聽懂張子予在幫她，就以頭疼的借口脫身。

　　張子予見李木石離開，暗自想了想，叮囑阿肆到時間該吃藥。阿肆在李木石離開不久之后，也離開了客廳。

　　張子予看著阿肆離開，她非常的放心。徐大城看著李木石和阿肆相繼離開，搞不懂張子予在耍什么計謀。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毙齑蟪且膊挥妙檻]阿肆了。

　　“我還想問你是什么意思，”張子予知道，她想保護阿肆，就要替善良的阿肆掃除障礙，徐大城就是一個大威脅。張子予一針見血的說，“突然的消失，突然的回來，能不讓人生疑?！?/p>

　　“哼，”徐大城壓住火氣，“你別囂張，別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也敢來管我家的事?！?/p>

　　張子予伸出了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發著光。

　　“你，你”徐大城看著這枚戒指，他有十成把握那是阿肆給張子予的。這戒指是阿肆家族的準媳婦才可以戴的。

　　“這是阿肆親自為我戴上的，”張子予觀察徐大城的表情，“你說說，這是不是我的家事？”

　　“就算那是阿肆給你的戒指，又不怎么樣。”徐大城狡辯著，“戒指到處有，何以見得你有這戒指就是阿肆家的人。”

　　張子予被問住了。那晚阿肆向自己求婚了，算起來自己也是阿肆的未婚妻，可是口說無憑。徐大城看到自己勝了一籌，得意洋洋說，“你千萬要照理好阿肆的身子，不然，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徐大城還惡狠狠地盯著張子予。張子予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徐大城像只兇狠的狼，眼神透著殺氣。張子予多希望阿肆出來，大聲地告訴徐大城自己就是阿肆的未婚妻。張子予又不想讓阿肆卷進來，她怕他的久病又會受到刺激再發作。這段日子，張子予已經看過幾回阿肆狂作的樣子了。比起這，她還是寧愿在這被徐大城羞辱。

　　徐大城看都沒看張子予，“好了，你也是該去照料阿肆的?！?/p>

　　“我有證人?！睆堊佑韬懿桓市?，可是說完，就后悔了，去哪找證人。阿肆是不可能的。

　　“證人是誰，”徐大城知道張子予是不會叫來阿肆的，因為是張子予主動支走阿肆的，“哦，對哦，我去問問阿肆。”徐大城壞得很。他一邊作起身狀，裝作要真的去問阿肆一樣，一邊諷刺說，“這樣的事可不能耽擱了，這可是未來的女主人啊！”

　　“我就是證人?！崩詈鐑赫驹陂T口。她昨晚吃完飯就匆匆離開，她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會這老宅，她今早聽說金陵死了，趕忙過來。昨天還好好的金陵自殺，這令李虹兒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才到門口，就聽到了徐大城和張子予的對話。

　　李虹兒看到消失的徐大城突然出現，就知道此次他回來不懷好意。那番對話就更能說明了。李虹兒也看到了張子予無名指上的戒指，它確實是阿肆家族的準媳婦才能帶的

　　小姑媽原本還為晚飯上不能幫到阿肆而自責，現在她知道阿肆那小子有本事。

　　“姐夫，難道你忘這枚戒指。”李虹兒故意提醒徐大城，

　　徐大城假裝看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自己的額頭，“你瞧瞧，老了，眼睛就是不好使，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類，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訴我?！?/p>

　　“是啊，這戒指，只有阿肆家族的準媳婦才可以擁有的。這寶貝可是老祖宗的家傳之物。”李虹兒如是說，一道拉張子予到自己的身邊。

　　那個瘋瘋癲癲的李巧兒不知打哪出來的，抱著張子予，就是不停的說，準媳婦，準媳婦。

　　張子予這時才知道手上的戒指竟然有如此重大的意義。

　　恐懼和不安籠罩著這座古宅。

　　離那時間已不到一天，阿肆很擔心張子予。他覺得對不起張子予，向張子予求婚是一件最錯誤的事。阿肆不應該把張子予套住的，張子予的未來還很廣闊，自己是多么的自私。他不應該拉張子予進這趟渾水的。

　　那個人的影子又出現在眼前。那個人在陰沉地笑著，讓人毛骨悚然。

　　你想說什么，你就說，你想要什么，你盡管來要。我不怕你。別像個膽小鬼，在那里裝神弄鬼的。你給我出來。

　　阿肆咆哮著，

　　那個人出現了，手搭在阿肆的肩膀上。阿肆，時間還沒到哦，你不必那么心急的。你可以去干好多的事。

　　那個人奸詐地笑著，看你，看看你那窩囊樣，真令我開心。

　　阿肆看著那個人，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語去形容他的樣子。你為什么糾纏著我，我跟你毫無瓜葛。

　　那個人又是一陣笑，為什么我會糾纏你，只要你給我，我想要的，我立馬就消失。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就會給你。阿肆說

　　你的身體，對，我就想要你的身體。那人的眼神真是可怕。

　　阿肆遲疑了，

　　那個人接著說，不過現在我不想要你的身體，不剩一天，你的身體便是我的，哈哈，忘了，它也是你的。

　　那個人猙獰著，我想要你的財富，不過，我誰都不想讓他們活著，特別是，

　　那人停了停，阿肆快速地掏出匕首架在那個人的脖子上，說，特別是誰。那人要不說，阿肆肯定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呵呵，什么時候學會威脅了，那個女人果真壞得很的，看看，都把你教成什么樣了。我的乖寶貝，把刀放下來。

　　說，阿肆用了力，但還不足夠取得了那個人的生命。

　　壞女人，壞女人，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

　　阿肆用力在那人的脖子上一抹。

　　那個人不見了。

　　阿肆的手臂正噴著血，疼痛感立馬折磨著他。他掙扎著，他明明殺死的是那個人，為什么自己的手臂卻留著血。血不停地流著。阿肆忍著痛，尋找紗布止血。

　　張子予進來時，看到了一地的鮮血，阿肆正痛苦著。他手臂的血流得兇狠。張子予顧不得再說些什么，她必須要習慣阿肆突發的傷害。血是止住了，阿肆的全身汗津津的。張子予說不出話來，她捧著阿肆的臉說，“答應我，以后都別在傷害自己了?！?/p>

　　阿肆有氣無力地看著張子予，嘴角笑了笑。

　　張子予又愛又心痛地說，“我知道這戒指的含義，我是你的，這一輩子就屬于你一個人的。不管你活著還是，”

　　阿肆用手指按在張子予的嘴上，示意她不要說晦氣的話。他溫柔地撫摸著張子予的臉，輕輕捋了捋張子予的前劉海，在告訴張子予，他一輩子也是屬于張子予的，一輩子也會保護她。

　　張子予深情地抱著阿肆，是在責怪他，是在深愛他。張子予心很疼，因為她已經深深第愛著阿肆了。阿肆哎呦的一聲。張子予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了，她哭著笑著說，“我壓疼你了?！?/p>

　　他擦掉了張子予的淚，抱緊了張子予，“一點都不疼?！?/p>

　　相愛，真的在乎天長地久嗎，不了，這一刻，緊緊相擁，足夠了。

　　阿肆要張子予陪他去一個地方，就這么任性一次，以后絕對不再作如此的要求。

　　或許，以后都沒有機會了。

　　張子予幫阿肆穿上衣服，小心的照顧著那只受傷的手臂。阿肆在張子予的額頭親了一下。他們來到了他們第一次一起來的地方。新鮮的空氣比古宅里的好多了。他們的心情很是舒暢。阿肆帶著張子予拐到了山的后面，那里有一間木房子。房子里沒有人，像是被遺棄的。

　　阿肆牽著張子予的手，一點都不膽怯地走向那房子。張子予開始還有點擔心，后來，她的步伐就跟上了阿肆的。阿肆推開了門，沒有先走進去，而是請張子予先進。

　　阿肆一臉不可告人的樣子。張子予并沒有猶豫，她相信阿肆，寧可相信阿肆什么驚喜都沒給他，也不會去猜測阿肆對她使壞，就算使壞，她也是愿意的。

　　張子予走了進去，阿肆點亮了房里的燈。張子予看到了，一幅幅化作。畫作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張子予之前就看過的作品也在這里。她感動的是，一副巨大的畫被放在正中央，畫里的內容是那晚阿肆向自己求婚，還有他們結婚的，他們子女的，他們一家的，他們一起老的，，，，，

　　阿肆在后面摟住張子予，“開心嗎？”

　　“你壞，你好壞?！?/p>

　　阿肆的頭親昵著張子予的頭，“現在讓我去死，我也愿意?！?/p>

　　“你敢死，我就不理你?！?/p>

　　“我要是真的死了呢？”

　　“我會跟著你死?！?/p>

　　“傻孩子，我不會讓你死的?！?/p>

　　外面暗了下來，轟轟的雷聲夾著雨來。阿肆和張子予推開了窗，看著雨。

　　“你可以不死嗎？”張子予有點哽咽的說，她很怕阿肆死。不是因為那句‘跟著阿肆死’，而是因為張子予愛他愛到骨髓里了。阿肆戀戀不舍地看著張子予，不在多說些什么。

　　雨停的時候，天也黑了。阿肆抓緊張子予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

　　“阿肆，你看天上。好美的星星！”

　　阿肆抬頭看，滿天的星星是多么的可愛。他這一輩子第一次看到。暴雨過后的天空非常的干凈，星星眨著光芒。阿肆和張子予躺在草地上，張子予覺得阿肆的身體好溫暖。阿肆把張子予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我阿肆愿意娶張子予小姐為妻，不管生活病死，我愿意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我張子予愿意嫁給阿肆先生，不管生老病死，我愿意一直陪在他身邊?！?/p>

　　“天地為證”他們相互看看，笑了起來。

　　阿肆抱起了張子予，回家了。

　　“你放我下來，壞蛋?！睆堊佑栊χ钒⑺恋男?/p>

　　“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阿肆抱得更緊。

　　阿肆把張子予放在自己的床上，自己躺在了一邊。他心里想，張子予，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愛你的。他在張子予的額頭上深深一吻，悄悄離開了了她。阿肆來到了屋頂上，他一定不會讓那個人的計劃實現。那個人想得到他的身體，阿肆就想把自己的尸體留給他，量他有登天本事，也拿一具尸體沒轍。他放心不下的還是張子予，他遲遲不往下跳，是因為對張子予的留戀不舍。這份情，阿肆割不掉。

　　那個人出現在阿肆的后面，他猙獰著，你這小子難道想死？

　　你想得到我身體，門都沒有。阿肆向前跨了一步。

　　“你敢，你要是跳下去，我立馬殺死張子予?！蹦莻€人命令倒，便繼續說，“要我不殺她也行，但我要和你做一個交換?！?/p>

　　什么交換？

　　就你的身體。

　　如果我說不，

　　你不敢，在你的身體和張子予的性命前，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

　　阿肆想不到那個人對自己的心，居然摸得如此透徹。這回，“你猜錯了，我會選擇前者?！?/p>

　　“我試試，你自然會知道你會選擇那個。”那個人不由分說，就走下樓底。

　　慢著！阿肆喊住那個人，我交換，但你有什么保證你不會殺張子予。

　　保證？愿意跟你交換，已是我最大的退步。那個人兇狠地說。

　　阿肆在猶豫的時候，那個人兀地沖過來，嘴里奸笑著，得意地說，來吧，放棄你的意志。

　　阿肆低著頭，腳步輕快。他來到了李木石的房間，未經允許，推開了門。李木石靠在床沿，打翻的酒和破碎的玻璃杯一地。李木石看到阿肆來，沒有意外地說，“要不你陪我喝酒。來，我給你倒一杯?！崩钅臼呎f，便滿了一杯酒。

　　阿肆沒有反應，一動不動地看著李木石。李木石見狀，“我先，”李木石自顧自地把酒杯往嘴巴送，一飲就是杯見底，他又滿上一杯。阿肆走到李木石的身邊，接過酒，也是一杯見底。李木石笑了笑，又拿出一個杯子。兩人都再滿上一杯，這樣來來回回，他們不知喝了多少杯。

　　李木石哭了出來，對阿肆說，“你信不信，金陵是我害死的？我害死的?！崩钅臼蘖擞中?，笑了又哭。

　　“我信。”

　　李木石停住了正要喝的酒，“李巧兒是被我逼瘋的。”李木石看著阿肆的表情。黑暗里的表情，誰會看得清。

　　“她活該?！?/p>

　　李木石這會驚訝了，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和李巧兒，”李木石頓了頓，“上過床?！?/p>

　　“她更該死?！卑⑺琳f。

　　李木石哈哈地笑，“該死的人是我。”

　　阿肆生氣地看著李木石，李木石止住了笑，這本來就不好笑。

　　李木石好像看到眼前的阿肆不是阿肆，而更像金陵。那一刻，李木石嘴里倒抽涼風。他抽出了香煙，準備點的時候，阿肆伸手過來，示意他也要一只。阿肆嘴里叼著煙，湊過來。李木石幫阿肆點著了。阿肆從不吸煙的。

　　你不是阿肆，你是誰，李木石小心翼翼地問。

　　我不是阿肆，我還能是誰，阿肆站起身來，拉亮了屋里的燈。李木石無語地看著，眼前的人就是阿肆，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

　　李木石招手讓阿肆坐到身旁，他又為他們兩滿上酒。兩人抽著煙，碰著杯。

　　為什么你要來？李木石醉眩眩地問。

　　我能不來嗎，阿肆反問。

　　你知我痛苦？李木石又苦笑。

　　我知你痛苦，你不知我痛苦。

　　李木石對著阿肆，沒再說什么。他知道，他自己在另一個世界里與阿肆已經是水乳交融。他不想再多做什么。阿肆對自己好，也是兄弟之情。李木石不想把這樣的感情丑惡掉，即使他知道他對阿肆的感情是從小開始的。但他沒有忘掉阿肆現在的未婚妻是張子予。張子予是個好女孩，李木石不想再傷害任何人。

　　阿肆的手從背后摟住李木石的腰，把李木石拉倒懷里。李木石推開阿肆，“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難道你不清楚嗎！”阿肆說。

　　“你對不起張子予的?！崩钅臼谔嵝寻⑺?。

　　愛情怎是讓人暈眩。李木石敢說他對阿肆的感情是愛情，但是李木石肯定，他是愛阿肆的。他有時真不想顧及別人的看法。起初，他只是一味相信自己對阿肆只是兄弟情，后來，他明白這不是，而現在他是愛阿肆的。如果阿肆也是愛他的，他寧愿就此背棄所有。他能徹身體會金陵的痛苦，他現在就在痛苦中。

　　“誰是張子予，我才不認識。我只知道你，我喜歡你喜歡了好多年?，F在我終于有機會親口告訴你，李木石，我愛你?！?/p>

　　李木石不知開心，還是難過。真愛來得太快了。

　　“那你為什么要向張子予求婚?！崩钅臼趶娬{事實。

　　“相信我，這絕對不是我干的?！卑⑺翐崦钅臼念^發。他們的酒勁在慢慢上來。

　　張子予嘴巴狠力地咬住手臂，阿肆和李木石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她忍住哭聲，她靠著墻痛苦著。她多么希望這一切不是事實。那個愛自己的阿肆，在口口聲聲地說不認識自己。她祈禱剛才為什么不一直睡到天亮。她發現阿肆不在身邊，聽到阿肆在樓底大喊。她趕忙上樓頂，卻看到阿肆神秘地到了李木石的房間。接下來的情況，她不想在腦海里再過一遍了。

　　張子予用盡所有的力氣壓住哭聲。她是多么的難過，她的心被阿肆剛剛的那些冰冷的話撕碎了，她的靈魂被阿肆的言語踐踏了，她的愛情信仰在這一刻快崩塌了。張子予安慰自己，他們只是手足之情，阿肆只是在同情李木石。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屋里又發出了些聲響，張子予捂住耳朵，她感到一陣一陣的惡心涌上來。她逃離那個現場。

　　李木石開始以動作回應著阿肆，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阿肆把李木石輕輕壓在地上，他脫掉李木石的衣服，親著李木石的胸部，肚臍眼。阿肆的嘴一點一點地往下移。李木石撫摸著阿肆的頭。

　　這就好像是夢里一般。

　　李木石脫掉阿肆的衣服。李木石抱緊了阿肆，他用力地親，手用力地抓著。李木石把阿肆翻過來壓在地上，阿肆撅起了屁股。

　　“李木石，你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不能讓別人搶走。”阿肆喘息著。

　　“是的，誰都不能。管他什么張子予、徐大城、李巧兒。”李木石的腳底扎進了打破酒杯的玻璃碎片。疼痛加深了快感。

　　“阿肆，我答應你，我一會掃清一切妨礙我們的路障。”李木石的話說不清了。

　　夜，被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