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11

　　白雨和方梅一會哭一會笑，好一番依依不舍的離情別緒，這是過去的告別，也是對新生活的迎接，當明天的朝陽升起的時候她們都要迎接新生活的開始。

　　白雨醉酒深夜打車歸家，媽媽江華在臥室里翻來覆去地說不著，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接，不免擔心起來，她打開床頭燈，用手捅捅身邊的白建山：“我說老白，你醒醒。”

　　白建山從睡夢中被江華死拉硬拽地拉回現實，與周公的約會徹底被江華給攪合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怎么了？”

　　“你看都幾點了，你閨女還沒回家，你也睡得著，真有你的。”江華焦急又不滿地嚷道，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音量高出好幾倍，聽起來有點毛骨怵然。

　　白建山趕緊制止：“你小點聲，大半夜的，嚷嚷什么？”

　　江華更加火氣：“我嚷嚷怎么了，這死丫頭現在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總覺得她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我這幾天心總是撲撲跳，總覺得要出什么事了，”

　　白建山趕緊安慰：“哎呦，我老婆子，別疑神疑鬼的，明早起來你問問她。”

　　“現在人影都不見，誰知道明早回不回來，這死丫頭不會學壞了吧，夜不歸宿了。”

　　“你打電話了嗎？”白建山聽講話這樣疑神疑鬼的。也有點擔心起來。

　　“打了好幾個了，都沒接，所以我才著急啊，會不會出什么事了？現在社會多亂啊，一個單身女孩子大晚上的瞎跑。”江華的聲音更加煩躁起來，臉上的褶子更深了：“她什么時候能夠不讓我操心了呢？兒大不由娘啊。”

　　“哎，你就別感慨了，我看這點快下半夜一點了，估計快回來了。”白建山用右手摸著白天剛剛刮完胡子，光禿禿的下巴：“等她回來，你也別著急問，明早再說。”

　　兩個人正胡亂猜疑著，只聽外屋防盜門“哐”地一聲樁基聲，接著就是雜亂的腳步聲。

　　白建山和江華同時意識到是白雨回來了，還是江華反應快，搶先說道：“小姑奶奶回來了。”

　　江華一邊說一邊下床，用腳找著拖鞋，穿上就往外走，拉開臥室門往外一看，只見白雨東倒西歪地在找拖鞋，地上是她的皮包和車鑰匙，上身穿的風衣只脫了一半，溜在肩上，滿身的酒氣撲面而來，江一看就傻了，回頭趕緊從臥室里喊著：“老白，你快點出來，你快點看看你閨女。”

　　白建山被江華這樣一喊，以為真的出大事了，趕緊下床穿拖鞋，急匆匆地趕到門口：“怎么了？”一邊說一邊往外看，一看這情景也愣住了。

　　還是江華搶先發話了：“死丫頭，你這是去哪里喝酒，喝成這樣。”她一邊說，一邊扶著白雨的胳膊，蹲下身幫白雨把拖鞋穿上，然后迅速地用手掩住鼻子：“這酒味。”滿臉是難以忍受的表情。

　　白建山也跟過來關切地問道：“閨女，這是和誰喝酒去了，怎么喝成這樣啦。”

　　“我，我，我沒喝多啊，就那么幾瓶而已，我沒事。”白雨語無倫次地回答道。

　　“還沒事呢，你看連鞋都找不到，死丫頭，真是不像話。”江華一邊嘟囔著一邊提起地上白雨的包包和車鑰匙，白建山將白雨扶到沙發上做好，趕緊跑到廚房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白雨，白雨好像是八天沒吃飯的乞丐看到大饅頭，趕緊接過來一飲而盡，還不忘說了一句：“謝謝爸。”

　　“哎，不用謝，我說閨女，你這是有啥事嘛，非要這樣喝酒。”白建山的關切溢于言表。

　　“爸，沒事，和方梅喝的，她辭職了，要回濟南嫁人了，我們兩個聚聚。”白雨別看沒少喝酒，但是頭腦還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