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了樓,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全縣最大的超市。
我在三樓買了一些水果和毛巾牙刷,經過一個童裝專柜,于是就買了兩件小裙子和一雙鞋。
蒙蒙過來拍我說,陸明,我想去買那個。
我問,哪個?
蒙蒙紅著臉著急地說,就是那個啦?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望著她。
蒙蒙說,哎呀!你真是…..我來例假啦!
我哦了一聲,然后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你去吧,就在前面右手邊。
蒙蒙跑過去,拿了一包衛生巾過來,使勁拍了我一下說,你真是太討厭了!
我們下了樓,結賬時猛猛塞給我五十塊。
我問,你干什么?
蒙蒙說,我告訴你,你別看我是個大學生,我可是很獨立的,我們各付各的。
我笑了笑說,那好。
付賬后在超市前的地攤上逛了一會兒。蒙蒙買了許多吃的。
我們從人群中擠出,找了一輛摩的回到飄香旅館。
我把東西都放在了蒙蒙的房間里,并對她說,你先休息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蒙蒙哦了一聲,關上了門。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此之前我都沒有仔細看過這里,擺設還算整齊,只是都積了一層薄灰。床放在了墻角,一臺老式電視機擺在床的對面。這使我想到了曾今去溫州打工時住的旅館,幾乎是一樣的布置。
我拉開了那個黃色碎花窗簾,陽光一下子涌了進來,陰暗的屋子頓時變得通亮。
我想,這下不用開燈了。
我躺在了床上,身體一下子陷進了柔軟的棉被里。這個繁華的縣城給我一種舒暢的感覺。鳥兒在窗外的枝頭飄翔喧鬧,陽光始終明媚著。
我給監獄里的朋友發了短信告訴他我到了。
朋友回信說,還好吧?
我說,還好,我明天就把佳佳姐回來。
朋友說,好。
我把手機放在了一旁,打開電視。電影頻道播放著周星馳的老港片,模糊的畫面印襯著房間。
天邊的大片烏云飄了過來,又緩緩飄去。大風一起,塵土漫天飛舞,仿佛世界末日。
我抱著被子睡了很久,醒來發現已經到了晚上。我打開燈的開關,但墻角的日光燈閃了幾下后才亮了。
我出來敲開蒙蒙的房間,她睡眼惺忪的從房間里走出來說,哎呦,睡的累死我了,怎么了,要吃中飯了嗎?
我說,你去穿衣服,我帶你去吃晚飯。
蒙蒙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說,別看了,走吧。
夜晚的縣城不如白天的繁華,一些小的商鋪早早的關門,只有一些酒店的燈光依舊閃爍。因此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憐。
我們拐出了幽深的弄堂。
蒙蒙跟在我的身后喊,陸明,別走那么快,人家跟都跟不上。
我停下。蒙蒙跑過來,一下子抱住我的手臂說,哈哈,看你還怎么跑。
我們一直往東走,路上車流稀疏。因此可以在馬路上隨意穿行。蒙蒙從馬路這頭跑到馬路那頭,然后氣喘吁吁的過來對我說,你也來跑啊,身體肯定很暖。
我說,不了,我不冷。
萌萌想我吐了吐舌頭說,真無聊,不理你了。說完,就繞著我來回跑。
我們繞了一圈后發現其他的店都已關門。于是又回到了縣二中的后門,因為這里還在等待著學生下課。
我挑了一家店,讓老板給我們炒了幾個菜。
我對蒙蒙說,多吃點,把中飯補回去。
蒙蒙說,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餓了,等一下我要吃好多。
老板開了大火,將食材一股腦的倒進了鍋。頓時,火光照亮了小店。
蒙蒙問,哦,對了,你不是要去接人嗎?什么時候去啊?
我說,明天早上。
蒙蒙啊了一聲說,那你走了我怎么辦啊?
我說,你呆在這把,我不是買了東西嗎?你可以抱著吃一天。
蒙蒙說,原來你早就想把我扔在這里啦,你太討厭了。
我說,還是算了吧,你去了肯定會受不了的。
蒙蒙不高興地說,誰說我受不了的?我不管,你得帶我去。你說我要是在這碰到個劫色怎么辦啊!
我笑了笑說,那好。
老板把炒好的菜一起端了上來,并給我們乘了飯。
我乘了兩碗湯。
蒙蒙搶走我的湯說,我的。
我說,那是我的。
蒙蒙說,不行,你說讓我把中飯給補回來的。
我們吃的很快。飯后就在附近走了兩圈。今晚難得有風,落葉充滿了視線,使得這個縣城更加有味道。
蒙蒙摸摸肚子,走路搖搖擺擺。
我說,要不我扶你吧,
蒙蒙說,我要自己走。
我說,我看你都要倒了。
蒙蒙說,不行,你還是別和我說話了,我要吐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蒙蒙身旁。我笑著說,像不像孕婦?
蒙蒙一聽,生氣的不停拍我的手臂說道,你還說!你還說!
我樂不可支。
蒙蒙在一旁鼓著腮幫子說,你走你走,我不和你在一快了。
我上前去哄蒙蒙,好一會兒她才消了氣。
我說,你看,氣消了,肚子也消了。
我們走了一會兒,又回到飄香旅館。
我洗了熱水澡,換了衣服。打開電視機后才發現現在七點。于是關了電視。但此刻又實在沒有什么事可做,便拿書出來看。
漸漸的發現書也看不下去了。我走到窗子旁,柔和的風不停的吹著,天空中有一條閃亮的帶子,月亮掛在中間。
今晚的天空十分清澈,許多城市中不能看清的,在今夜都能看清。
我將我的視線移向下面,發現有一個水泥陽臺連接著窗子,可以從這里爬出去。
我搬了個椅子,從屋內翻了出去。
此刻頓時感覺視野開闊。
風翻起我的頭發,我向前走去。前方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我想到了三號城區。
這時,有一個聲音傳過來說,喂,別掉下去了。
我回頭,發現蒙蒙正抓著一大把瓜子坐在我的身后。
我問,你怎么在這?
蒙蒙說,我早就在這了,看著你從那邊翻過來的,把我當透明的了。
我說,不好意思啊!
蒙蒙說,過來坐坐吧。
我說,可是沒椅子啊。
蒙蒙說,鋪張報紙就可以了。
我找了張報紙坐下。
蒙蒙說,來,幫我吃,我還有好多零食呢。
我說,你不是吃不下了嗎?
蒙蒙說,這有什么,洗個澡就好了。說著,遞給我一包餅干。
我拆開陪著蒙蒙一起吃。
在此期間,不斷的有人在遠處放煙火。
蒙蒙說,這么好的景色,上海就沒有。
我說,這也是我喜歡這里的原因。
蒙蒙說,那大作家,你看到這么多的星星,想到了什么?
我說,呵呵,我想到了我小時候,也住在和這差不多的地方。夜晚有漫天的星星和從來沒有停過的蛙鳴。
蒙蒙說,我小時候就沒有。不過我跟你說過我老家在溫州吧?以前回去過幾次,也很漂亮。但這幾年都沒有看到。
我說,這不就看到了。
蒙蒙說,是啊!看到了,還真沒有跟你白出來。
我問,那你想到了什么?
蒙蒙說,我想到了我前男友,他是我高中同學,長得很高,很帥,比你還帥。
有一次他帶著我翻到教學樓的樓頂,那天的夜色可漂亮了,月亮大得很,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
你知道嗎?那天我竟然不害怕。我就看著她,他也看著我。他將臉慢慢湊過來。我當時心跳叫那個快啊!都快跳出來了。但我還是閉上了眼睛。我想,我的初吻啊!
我說,給他了?
蒙蒙說,給個屁!
我問,為什么?
蒙蒙說,我突然打了個噴嚏,把保安給找過來了。
我哈哈大笑。
蒙蒙也跟著笑說,你知道嗎?其實我挺感謝那次的,到現在我的初吻都沒送出去。真懷念那晚,也懷念那個男生,聽說他出國了,娶了個洋妞。
我問,那你那個老實的男朋友呢?
蒙蒙說,哦,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那個啊!早分了。記得原來我們連生的小孩的名子都想好了。他姓王。我說叫王任杰吧,挺好的。他跟我說,不行不行,這名字太普通了,還不如叫王八蛋呢。所以我就和他分了。
我哦了一聲。
蒙蒙說,跟你說了那么多我的,你也說說你的。
我笑了笑說,其實我沒什么可以講的。
蒙蒙說,你還是那么無聊,喜歡的人總有吧!
我說,有。
蒙蒙說,那就將啊!
我說,那是我初中的同學,現在算起來好像有八年了。
蒙蒙問,漂亮嗎?
我說,漂亮,所以當時追她的人很多。我只是很不起眼的一個。
蒙蒙說,真看不出來。
我笑了笑說,當然看不出來了。
蒙蒙問,那后來呢?
我說,后來啊!后來就不記得了。
蒙蒙說,不會吧。
我說,這有什么不會的,畢竟都過了這么多年了.好了好了,我們別說了,把這些都吃掉吧。
猛猛抓起一根巧克力說,真是太卑鄙了。
我把報紙移了移,換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來。我想,如果能夠躺下來就好了,這樣不用抬頭就能看到此時的夜色。就像小時候在三號城區的屋頂上一樣。
我們抱著零食,暢快的聊天。
蒙蒙和我說許多心里話,但我卻無法對他說出我所想的,也許是我不夠信任她,也許信任,可只能對我認可的人說。
之后我們聊了一個晚上,累了后便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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