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危樓,是一條長且闊的大街。街道兩旁有許多工廠。此時距春節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工廠還沒有放假。
許多工人正在街上走著,有的站著聊天,有的坐在小賣部那幾十人圍看一臺電視,偶有小車開過,車主拼命按著喇叭。車主一定在想:混蛋,塞在路上干嘛。工人一定在想:他媽媽的,不知道現在下班,不懂繞路?
大個說:我們去哪吃。
我被那小外部正播放著的唐伯虎點秋香吸引住,含糊說道:隨便。
黃毛說:大個你是北方人,那我們去吃東北菜好了,前面正好有家東北餃子館。
大個拼命搖頭,說:別去。那些東北餃子館八成不是東北的。
黃毛說:招牌寫著東北餃子館啊。
大個說:我吃乳鴿還吃出老鼠肉呢。你那算什么稀奇古怪的?
黃毛咂舌,半天才說出:那你看著辦吧,我隨便。
我們三人來到一家蘭州拉面館,按照大個的說法,我一進門就開始質疑這是不是蘭州拉面,奈何天下拉面長的都差不多,我沒能分辨出來。
黃毛直接叫來服務員,說:給我們來三份蘭州拉面。
正看著餐牌的我和大個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著黃毛。
黃毛淡淡說道:看什么看,來蘭州拉面不吃蘭州拉面吃什么?
大個對服務員說:我要一份紅燒牛肉拉面。
我補上一句:我也是。
拿著記餐本的服務員看了眼黃毛說:客人您好,蘭州拉面有很多種類,不知您要什么?
黃毛低頭看了眼餐牌,面不改色說:我要一份紅燒牛肉拉面。
幾分鐘后,三碗大拉面被端了上來,在這有點冷的天里我們吃得津津有味,額頭滲出一顆顆汗珠。我拼命對著面條呼呼吹氣,吃得不亦樂乎。
突然一聲響亮的“老板過來”狠狠地擊中了我的耳朵。我轉頭一看,是一個光頭在那喊話。他與大個一塊穿著不合時宜的灰色背心。他那兩條裸露的手臂各紋了一條長達20厘米的蛇,蛇身有對巨大的翅膀,那是老鷹的翅膀。
我把目光移到他身旁兩人。那兩人也是背心,一個穿了黃色的,一個穿了粉色的。無論是那紅色的爆炸頭加上擋著半只眼睛的劉海,還是那半徑3厘米的耳環和小小的鼻環,仿佛都在告訴我那是傳說中的殺馬特。最要人命的還是他們的眼影!還有像中了毒的紫色嘴唇。
我再把目光移回光頭身上。我以為光頭的都會是老大,看來我錯了,其實他身旁那兩個才是老大,而他只能是一個保鏢。無他,就憑借著他們兩個是恐怖的“媽媽會對年幼的孩子說:快點睡,不然殺馬特今晚來找你”的那種人。
哲學家曾說過,這世上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有其存在的價值與理由。可我想不明白殺馬特存在的價值除了恐嚇小朋友和某些膽小的大朋友外,還存在著什么價值。可能真的是我太膚淺了。
當我想到這的時候,光頭對著站在他身前的服務員說:我老大說這蘭州拉面不是蘭州拉面啊。
果然沒錯,那倆殺馬特才是老大。
服務員見著光頭時還有幾分勇氣,可他看見那倆殺馬特時,他說話都難以說出,最后的勇氣早已不知消失到何處。
服務員結結巴巴吐出:是…是,是蘭州拉面啊。
光頭的表情迅速變得更加嚇人,他大拍桌子說:我老大說不是就不是,叫你們老板過來。
服務員如釋重負,轉身就跑到那看戲看得膽戰心驚的老板身前,低聲說了一番話。老板看了那三人一眼,極不情愿地走出柜臺,走到他們面前,低頭彎腰搓手,說:顧客您有什么需要?
光頭像念杜甫詩般抑揚頓挫說道:這拉面不是蘭州拉面,既然不是蘭州拉面,我們不付錢。
老板抬手擦了擦額頭,說:我是蘭州人,這面的原料也是拉拉州運來的材料制成的。所以這拉面確確實實是蘭州拉面啊。
光頭假裝不小心,把握著的杯子仍在地上。咣啷一聲,碎屑飛向無數角落。
光頭說:哎呀,我真不小心。老板,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老板又擦了擦額頭,顫著說道:這面是蘭州拉面沒錯,您可不能這么不講理。
那穿著黃色背心的殺馬特的紫色嘴唇嗡嗡動著,他撩起遮擋住右眼的劉海,現出那我剛才沒看見的眼睛。
老板突然兩眼發暈,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美瞳!殺馬特竟然戴了美瞳,還是火影里的萬花筒寫輪眼!我的胃不住翻滾著,剛吃下去的面隨時有復活的可能。
我艱難地拍拍大個,說:糟了,老板可能中幻術了,雖然我覺得他是被嚇到的,但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去救他,我們見機行事吧。
大個沉重地點了點頭,難道他也沒有把握對付那傳說中感到殺馬特?我的心不住著急起來。
那殺馬特說:既然不是蘭州拉面,那我就不付錢了。
老板迷糊著重復說:是,是,是......
我說:就是現在!
大個猛地拍了桌子,彈了起來,跨步一躍,飛到那殺馬特身前。他直接一記左勾拳把那殺馬特轟飛,接著轉過身來單手鎖住光頭的喉嚨,一扯一仍,就差個完美的拋摔。還未等第二個殺馬特反應過來,背對著殺馬特的大個直接旋轉一腳北大無影腳,那殺馬特直接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
當我捂著嘴巴一拐一拐來到老板身前時,這場毫無懸念的戰斗已然落幕。牛逼哄哄的大個完美KO了三個敵人。整個過程,還不到20秒,足以納入卅城之最。
大個刮了刮鼻子,左右腳來回交叉踮地,他HO了一聲,說:孫子,我北大最不恥的就是吃飯不給錢的人,別再讓我看見你們,不然剝了你們的皮。
老板終于從迷糊中回過神來,當他看見眼前的景象,那橫飛的人,亂起八糟的桌椅和碎了一地的杯碗時,他不禁抱著頭顫抖起來。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沒事,他幫你報仇了。
老板恨恨地盯著大個說:他弄壞的東西可不止三碗面啊。
大個轉身假裝憨厚說道:老板,人活在世上全靠心中一股氣。這錢是第二的,讓心中憋住的那口氣出來才是第一的。
老板斟酌了一下,說:你說的對,出口氣才是硬道理。說完他還上前踹了那三人一腳,口里嚷著:孫子,他媽的一群孫子。叫你嚇爺,叫你嚇爺...
最后老板從那三人身上掏出20元。老板說我們三人的面可以免費,但砸壞的東西要賠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算老板自己倒霉。
黃毛說:這見義勇為的事還要賠錢啊。
老板說:我不像那些躺在路上的人一樣訛你們就已經很好了。
大個滿懷喜悅說:一半就一半,你出了一口氣,我也出了一口氣,一半很正常,很正常。
黃毛就這樣看著大個賠了76元,當大個付錢那刻,他還低聲罵了句:賠錢還賠得那么開心,真是怪人一個.
最近出去有活動,沒網絡,忘記更新了,抱歉(=.=,雖然我不知道有木有人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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