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獨自一人來到一起樂。不是我想到獨自一人來,而是宿舍那兩個家伙打游戲正打得瘋狂中,讓我代表他們去就好了。
我懷揣著一顆無奈的心來到一起樂。發現黃毛早已在等我。我來到那個熟悉的角落,每次吃飯我都會去那吃,以至于成為了一種習慣。
我坐下,看著桌面上新增的花瓶和玫瑰,說:不錯嘛,情調又增加了,這次竟然是浪漫的玫瑰。
黃毛說:那當然,商人必須要有商人意識,不然就競爭不過別人了。
我說:誰生誰死我無所謂,食品安全就好。
黃毛說:我家是安全第一,別家我就不敢確定了。
我心里犯嘀咕,難道這也是營銷手段?
我說:黃毛,找我們有什么事。
黃毛正了正色,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在偷聽后,低聲說:最近有一單大買賣想跟你們一起干,不知道你們怎么想。
我說:那當然用腦子想啊。
黃毛說:別玩了,你們參加不參加。
我說:什么大買賣啊?
黃毛說:你先回答我有沒有意愿。
我說:不能透露?
黃毛說:不能。
我說:每人能有多少錢?
黃毛說:每人六千。是六千,不是六百!
我哇了一聲,四周的人都很奇怪地看著我。
我說:需要多少天?
黃毛說:三天就夠了。
我說:你丫的,都說了那么多信息,趕緊說出來是什么玩意。
黃毛說:好吧,我說。這單買賣是這樣的,有娛樂雜志聘請我去偷拍一組照片,開出了兩萬五的價格。
我說:人家娛樂雜志旗下的狗仔隊自己不會去啊,還輪到你?
黃毛說:是啊,就是因為他們不去,才會請我去的。
我說:好奇怪啊。你沒想過為什么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黃毛說:可能是我比較帥吧。
頓時,我無法說出話來。
黃毛說:怎樣,有興趣不,我看你們是我的哥們,我才會預你們一份。
我說:這價格太高了,會不會有貓膩。
黃毛說:沒事,有事我一人承擔。
我說:讓我回去跟他們商議商議。
黃毛說:好,你們商量。到時候要用到你們買的那臺相機。
哦,那臺相機。我們專業是廣播電視新聞學,開學時,老師就建議我們先買一臺單鏡頭反光數碼相機,俗稱單反。說以后一定會用到的。現在想起,那相機還沒用多少次。我略微思考,覺得這單買賣真吸引我,剛好可以填上那筆錢。六千對于我這種農村出身,父母在家務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我說:好,這買賣就先算我一個人頭,他們兩個我回去問問。
黃毛喝了口水,說:好。時間大概是下星期一到下星期三三天。
我說:我要上課啊。
黃毛說:上課?騙人吧。去睡覺還差不多。曠課就行了。
我說:我聽課的啊,別人睡覺不關我的事,我是聽課的。
黃毛說:佩服佩服,罕見罕見。你上課聽懂了什么。
我想了想,說:沒聽懂什么。英語老師講得太快了,什么都聽不懂。心理學也聽不懂。思修聽懂了老師對這個社會的憤怒,電腦課聽懂了以前就懂的東西。
黃毛說:那就是說,除了憤怒,你什么都沒聽懂?
我說:好像就是這樣。
黃毛說:既然你聽懂的只有憤怒,那聽來何用,曠課吧。
我想了想,說:我是好學生,我不曠課。
黃毛說:你沒聽說過不曠課的大學生不是好學生嗎!
我說:那是曠課的學生為自己做的辯解。
黃毛生氣了,說:孺子不可教也,你說,你曠,還是不曠。
我想了想,堅定地說:我曠。
吃過飯回到宿舍,老賢和阿川還在打游戲,我出去時他們坐在椅子上,回來時,他們還是坐在椅子上。我問他們:你們吃飯了沒?
他們說:吃了,叫的外賣。
我放下雙肩包,說:張宇杰呢?
正指揮著隊友的阿川說:好像出去了。
我滿頭黑線,說:什么叫好像。
阿川對著麥咆哮:操,上啊,放大技啊。
我覺得此刻跟他們說什么都是沒用的,于是我坐在椅子上翻出那本幻刺。這么冷的天,我實在不想玩電腦,也不知他們為什么常年都那么旺盛,百打不厭。
...
半個小時后,他們才結束游戲之旅。還好,當老賢比阿川先打完準備第二盤的時候,我制止了他。
阿川問:十三,有什么事快點說,他們正等著我繼續打呢。
我說:黃毛找我說有一單生意想跟我們一起做。
阿川說:什么生意。
我說:偷拍。
老賢哇了一聲,十分驚訝:那我們豈不是變成狗仔隊咯?
我說:嚴格來講,確實如此。
老賢說:我生平最討厭狗仔隊了,不做。
我說:每人六千塊啊。
老賢猛然點頭:說,我剛才說錯了,我生平最喜歡狗仔隊了,我做。
阿川鄙視老賢一眼,說:十三,怎么價格那么高。
我說:我也不知道。我懷疑有什么貓膩,但黃毛說沒事的,說有事他自己負責。
阿川說:這事還是小心一點,他說有事他自己負責,就說明可能會出事。
我說:嗯,所以我回來問問你們的意見。
老賢說:我沒意見。
阿川對老賢說:你什么意見都沒,要是做的是壞事,你良心過得去嗎?
老賢說:偷拍而已,算什么嘛,六千塊啊六千塊啊。
阿川說:我知道是六千塊,很多,但不能捂著良心去賺這些錢啊。
老賢說:沒事,到時候我們看著辦,要是是壞事的話,我們就不干了。
阿川想了想,對我說:就這樣吧,這活接了,雖然搞不懂為什么會那么多錢,我們看著辦就好了。
我說:好。
我翻出手機,給黃毛發了條短信。很快,他就回了我,信息上寫著:好,明天晚上在一起樂見。
噢,我忘了對他們說一點事了。我說:hey,打游戲的兩位仁兄。這活需要三天,明天晚上開始,就是說,我們要曠兩天課,還有三天的晚自習。
阿川和老賢齊聲說:曠課?沒問題。
第二天有兩節課,一節體育,一節思修。
早上上了一大節思修,老賢和阿川早已開始了我說的曠課旅程,在宿舍打游戲。而我則在課室聽了一個半小時思修老師對社會的憤怒。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是:你說那些貪官有良心嗎?當然有啊,被狗吃了而已。
下午的體育課,老賢阿川繼續他們曠課的節奏,在宿舍玩得天昏地暗。原本我就沒想曠課,但十一喊我去跟她打乒乓球,我就更沒有曠課的想法了。
在體育課快要結束的時候,我跟十一說:十一,明天我要去做一單大買賣,要曠課三天。
十一聽了,連著咳嗽好幾聲,剛喝進去的水都吐了出來。
她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水,說:曠課還說得那么義正言辭啊,有事曠課就說,還編個這么假的借口。
我撓了撓頭說:真的是大買賣,能賺錢的,三天能賺六千。
十一說:開玩笑,三天賺六千!會輪到你嗎。
我聳聳肩,說:就這么巧,真的輪到我。
十一說:真的?
我說:是真的。我騙你干嘛,你看我曠過課嗎?
十一說:這個還真沒有,不過你敢嗎,你敢曠課我就要你命,別忘了我是學習委員。
我說:那阿川和老賢呢?你怎么不處理他們。
十一撇了撇嘴,說:他們兩個已經墮落了,再怎么管了管不著,聽天由命吧,況且我跟他們的關系就一般般而已,管他們還罵我呢。
我說:他們不會的,你好好跟他們溝通就行了。
十一說:別說這個了,你明天要去干什么。
我說:去偷拍。
十一啊了一聲,說:偷拍?
我說:是啊,偷拍。
十一說:偷拍什么。
我說:我也不知道,受命于人。
十一說:你們幾個人去?
我說:四個,我、老賢、阿川還有昨天婚禮上那個黃頭發的。
十一說:四個人,嗯,你小心點,別出什么事就好。
我說:嗯,我知道了。
十一說:還有,千萬別做什么犯法的事。
我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