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名男性,我曾想過婚禮對我來說是否可有可無的。雖然那時我沒談過戀愛,當然,現在也沒有,但并不能阻礙我去思考。那時,我沒有想出答案。而今,在今天這個婚禮上,我終于想出自己的答案,原來它確實是可有可無的。在這隆重且昂貴的婚禮上,我看見的與電視電影上的無多大區別。給我的感覺依舊平淡無奇。我又想,是否僅僅因為我不是當事人而感覺如此。或者說,是不是世上每個男人都希望娶老婆不需婚禮,當然,不需房車就更好了。只需要愛著,相互愛著。只是沒人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是的,那男人的愛情就太偉大了,原來世上最純粹的愛,就是男人的愛,男人的愛只需愛著,比瓊瑤更加瓊瑤。
只是我又想不明白這話是贊揚還是貶低。男的一定會說贊揚,女的一定會說貶義。于是我在這問題上又解決不了。一個又一個問題環環相扣,最后扯到的竟是世界本原這個問題,難怪高中班主任對我們說:這個世界是聯系的。
在我思考的這段時間里,婚禮依舊進行著。當我回過神來,一個繡球從天而降,當我下意識地想去接的時候,三名胖妞以20邁的極限時速從我前方、左方、右方向我襲來。我略微掂量一下,想轉身就跑,我實在不想被夾成肉餅。
我轉過頭,看見不遠處的劉瑩。她正向我揮手大喊:十三,別跑啊,快接繡球!
于是我轉回去。此時,那三個胖妞距我還有十米遠,而繡球就在我身前三米高的地方斜斜地向我飛來。我淡定地踮起右腳,把左手插在褲袋,右上舉在空中,等待繡球掉落在我的手上。
我已經開始想象四周傳來的歡呼聲以及此刻我那神一般的姿勢。
砰。繡球下來了。我右手微微一抓,咦,空的?
我睜開雙眼,看見那三個胖妞仍舊向我沖來。我左看右看,想知道那繡球究竟飛哪去了。
遠處傳來劉瑩的聲音:在地上。
我低頭一看,果然在地上。
胖妞距我還有兩米遠,我往右一看,那胖妞一臉兇狠,目眥欲裂,手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我的牙在這微冷的天里不禁抖了起來,是太冷了嗎,我想。
我艱難地把頭扭回來,正前方的胖妞的表情仿佛就是復制粘貼。
整個世界緩慢下來,所有東西都被染上棕黃的外衣。我分不清是“十三,快撿啊”還是那震耳的“給老娘滾開”先傳入我的耳朵。我眼前的事物仿佛用了特效,一幀幀播放著。我彎腰撿繡球的手如入泥沼,緩慢至極。眼角余光里的胖妞跑的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當這世界恢復正常時,我已像一顆炮彈一樣飛了出去。還好這炮彈太重了,只飛出一米就跌落地上。我呆呆地看著眼前那三個胖妞擁著那繡球歡呼著,她們高呼:噢耶,第三個了,終于集齊了,今年我們三個都能嫁出去了。
我火上心頭,說:你撞我干什么?
撞我的那個胖妞說:拋繡球后就是搶啊,你擋著我們,當然要推開你。
我冷冷一笑,說:推了我就算了,你們別那么高興,跌在地上的繡球是無效的。
站在撞我的那個胖妞身旁的胖妞帶著哭腔說:啊?嗚,沒效了,今年又嫁不出去了。嗚嗚嗚.......
撞我的那個胖妞瞪了我一眼,然后安慰那快要哭了的胖妞說:沒事,算命先生說掉在地上也是有效的,所以今年我們還是會嫁出去的,不要信那個畜生說的話。
我又冷冷一笑,說:不知道誰是畜生呢。就你們三個胖妞還想嫁出去,得了吧,不可能。
撞我的那個肥婆對著另外兩名伙伴說:他是妒忌我們,別理他,我們走。
劉瑩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身旁,她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我,說:沒事吧。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深深地看著那三個遠去的胖妞,說:沒事。
劉瑩說:你剛才的話有點過分了。還涉及人身攻擊。你不應該這樣說的,胖沒有錯。
我說:胖是沒有錯。我的意思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罵醒她們,她們之所以嫁不出去不是因為胖,而是不自信。她們把希望寄托在繡球,寄托在不可信的算命先生上,這就是她們嫁不出去的原因。胖不是錯,錯的是她們把胖看成罪過。
劉瑩喔了一聲,笑了笑,說: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我就錯怪你了。
我白了她一眼,說:當然是真的啊,她們走的太快了,我都來不及把這些說出去。我這人沒有不平等觀念。
劉瑩笑了笑,說:那讓你娶胖妞怎樣。
我想了想,說:好啊,你快點去吃胖,我娶你。
劉瑩白了我一眼,說:你...
我聳聳肩,說:是你這樣說的。
迎著山上十一月末的風,我越發感到冷。我在想,今年快要結束了,按照算命先生說今年就會嫁出去的這個說法。她們真的會在僅剩的一個月內嫁出去嗎?雖然我知道算命先生的算命都是不科學的,但我想,希望你們嫁出去吧,不自信的女孩們,但愿有一位好男人,能給你們足夠的自信,去支撐這整個世界。
阿川從遠處走來,對我們說:走啦,吃飯了。阿川說的吃飯,是五星級的自助餐。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去吃自助餐,因為現在的我太窮了,但我絲毫不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已經六點多了,自助餐早已開始,我邊走邊看,感覺非常擁擠。我問阿川:這夠坐嗎?
阿川說:包場的,人一定夠坐。就算不夠坐,我們也夠坐。
我哈哈一聲,跟隨他走。
擠過一個又一個的人,我們五個來到一個比較靠角落的地方。我仔細一看,老賢已經在吃了,吃的滿嘴流油,黃毛坐在老賢隔壁。老賢對面是張宇杰,張宇杰隔壁是黃敏。我想起開學那晚在一起樂的事,心里偷笑,不知黃毛看到黃敏會想什么呢。
阿川說:坐,自己搞定自己的事。
我說:嗯。
我看了看四周,說:十一呢?
老賢滿嘴食物,說:她還在外面呢,好像與阿川的二姐姐在聊天。
我說:要不要出去找找。
老賢說:不用了吧,吃你的自助餐就好了。
我不再說話,拿著碟子出去盛食物。
五星級酒店的自助餐就是不同,各種沒吃過的食物都有。還有那種很多人都喜歡吃的哈根達斯,說起哈根達斯,我記得有人說那在美國是便宜貨,至于那人說它在美國不出名,我覺得這不可能吧,不科學,純粹是搗亂的。于是我懷著好奇的心去盛了一點雪糕,然后盛了許多葷菜,還有一點海鮮涼拌。
當我吃完所有的東西,我撇了撇嘴。哈根達斯也不咋的,雖然挺好吃,但還不到那種神奇的地步,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花那么多錢去吃。我想起書上這么寫的:有消費就有生產。可能我想不明白,是因為我太窮了吧。張國榮的阿飛正傳里這樣說過:從前我不知道窮字怎么寫,但自從我上學,看見別人每個學期都有新校服,而我穿來穿去都是那一套的時候,我終于知道,窮字是怎么寫的。
當我在這五星級酒店吃著自助餐時,我竟然想著自己很窮,我自嘲一笑,對自己說:現在已經考上大學了,努力點,以后就不窮了。
自助餐在各人狂吃中漸漸落幕,老賢撐得斜躺在椅子上,姿勢極不雅觀。他對我們說:雅觀不雅觀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我開心就好。班長還頂了他一句,說:看著就惡心。
張宇杰的食量不大,很快就飽了。黃敏不知去向何方,反正我吃完后抬起頭已經不見她的蹤影。十一早已回來,還說我們不等她,沒良心...
散去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后,只剩下三十多人。婚禮準備落幕了。
老賢問阿川:接下來干嘛。
阿川說:等下有好東西看,走了的都是二逼。
老賢說:走了的只是為了吃自助餐而已。
阿川面無表情,說:老賢,你可以走了。
老賢說:寬哥,我錯了,我是為了婚禮而來的。
班長說:黎梓川,你家真有錢。
阿川說:別跟我談錢,這里不適宜談錢。
班長裝作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說:我怕我看上你,怎么辦。
老賢冷冷一笑,說:看上他的錢吧。
班長說:錢和人都看上,不行?
老賢說:行,行,行。你說的話沒有不行的。
阿川看了看手表,說:還有半小時就開始了,在這坐吧。
尿意上涌,我站起身說,我去一下廁所。
我忘了問他們廁所在哪,當我走在這富麗堂皇的酒店,尋找最初去的那間廁所的時候,我看見了黃敏。
我跟黃敏說:HI。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也不知在那干什么,像是等待什么似的。
熱情遇見冷屁股,我找我的廁所,不理會她。
不久,我又看見了張映儀,還有妖孽。
這什么情況,都跑出來了?只是我憋得太久了,不再尋思,尋找廁所。
當我走出那間比我家還要豪華不知多少倍的廁所的時候,看見一幕我不確定的畫面,一絲想法涌上心頭。
回到桌前,已經八點了。吃飽的人都在沉悶著,要么玩手機,要么在發呆。我感覺很沒趣,于是走到先前在游泳池俯瞰卅城的地方。
夜晚的卅城燈火輝煌。即使在很高的地方,也看的很清晰。沒有多大變化的景色卻能讓我看半個小時,是否,這就是喜歡。
我轉過身去,看見水池亮了起來,心狀的水池邊緣亮起了黃色。站在水池旁的人被光亮映照出快樂的模樣。柔和的音樂輕輕響起,新郎新娘的朋友們跳起舞來。
阿川很自然地來到劉瑩身前,說:這位美麗的小姐,賞臉跳支舞嗎?
劉瑩不知所措地望了十一一眼,看見十一點了點頭后,她把手放在阿川伸出的那只手上。阿川用力一拉,劉瑩站起身來。他們就這樣跳起舞來。
老賢也不落后,瞄著身邊的人,發現好看的都被搶走了。認識的只剩下班長和黃敏。黃敏他是一定不感興趣的。可老賢的臉上分明就寫著:我很想跳舞啊。
無奈的老賢來到班長身前,說:跳舞吧。
我以為班長會拒絕他,但班長很平淡地說:好。
我靠著圍欄,身后是一望無際的卅城。有一個笑容穿透了黑暗,令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又是審核,并且審核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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