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作“念兒”的小女孩在雨里朝母親的方向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身旁靠在墻上似乎已經死去的武士,“娘!這個人還活著呀,他還抓我了啊!”
婦人的頭發被大雨沖得悉數貼在臉上,都已經辨不清面容,焦急的朝女孩兒喊道:“念兒,你快跑,這時候我們自己都跑不掉,你還去管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不行啊娘!我們走了,他會死掉的,我們帶著他一起逃跑吧!”女孩兒爬過去抓住了風柳在大雨中沖得有些發白的手,想要把他拉起來,可是風柳沉得如同石塊一般,反倒把她帶的向后跌坐下去。
婦人看出女孩兒的固執,只得趟著與血水混在一起的雨水朝女兒的方向一步一步挪過來。而她身后幾個一起奔逃的人,看見母女倆都在那個地方停了下來,也都回過頭去,似乎是不忍丟下她二人。
“哎呀,你看翠娥怎么也過去了,這娘兒倆不要命了嗎?”一個衣著破舊的中年漢子朝身旁的老者說道,身上在逃命時留下的傷口還在淌血。
“算了,我們都過去看看吧,要不是翠娥她男人,我們這些人都不一定能逃出來,要是她們娘兒倆也死在這兒,咱們怎么對得起他在天之靈吶!”說著,幾個人一同走回到念兒拉著風柳的地方。
翠娥掙扎著跑到女兒身旁蹲下來,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摸了摸,而后去查看她拉著的武士。念兒的爹本是做郎中的,所以她這么多年也會了些替人看病的土方子,便冒著大雨試了試風柳的脈象。
“娘,爹爹是為了保護大家才死的,他生前治病行醫救了那么多人,所以我們不能看著活人不聞不問啊。”女孩兒依舊固執的抓著風柳的手。
“好吧,這人雖然受傷太重奄奄一息,可是這大雨似乎把他的魂兒給召回來了,咱們帶上他,興許能救他一命。念兒,叫上前面的叔叔,一起把這個男人抬走吧。”
女孩兒聞言驚喜的笑了笑,雨水便順著她張開的嘴巴灌進去,她也顧不得,轉而大聲招呼著前面的人:“楊叔叔!劉爺爺!你們快來救救這個人吧!他還活著!”
此刻跑在前面的男人們都走過來了,大家看了看,便挑出里面年輕的四個人將風柳抬起來,小女孩兒緊緊跟著他們旁邊,大家一起重新朝前方跑去。
而接近漢陽外城的地方,司馬仁曦正將子舟抱在懷里,與軍士們一起朝黎國的駐地急行。天光漸暗,太陽早已不知被烏云吞沒到了什么地方,濕重的雨霧撲在人的臉上,令視線分外的模糊。
終于,一點明亮顯現在眾人眼前,有眼力好的士兵一眼便認出了前方舉著火把的士兵身上的黎國鎧甲,興奮的對司馬仁曦喊道:“將軍!是咱們的人來接應了!”
“好!”司馬仁曦快走幾步,與前方的人馬會和到了一起。在馬上的副將看清司馬仁曦,連忙翻身下馬為他撐起打傘。
“將軍,您可回來了,兄弟們都擔心死了!”他本想看看司馬仁曦有沒有受什么傷,一低頭,卻一下子看見了他懷里抱著的孩子,“將軍,這是——”
“哼,”司馬仁曦淡淡的一笑,“你以為我是閑的沒事去漢陽城里散步的嗎,”他指了指子舟腰上漏出來的玉佩,“她是燕國唯一的皇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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