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微臣某次獨自外出狩獵不甚被毒蛇所傷,幸得當日遇到下山采藥的古陽及時幫微臣去毒照拂,才不至毒走經脈,留下后患。”殷侯爺撒起謊來絲毫不用打草稿,神情哀切面露感激,“說來也巧,微臣本就想著感謝,卻再沒有見過她。又過數日,微臣竟在自家府外見其衣衫凌亂形容凄慘,問及才知她已痛失雙親流落至此,便由此收留了她。”
“哦?”對于殷越南的胡扯,允未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又道:“這么說來,這位古陽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殷南侯是我殷都第一勛將,他的安危朕甚是憂心。既如此,泠兒,你便替朕行主之禮,敬古陽姑娘一杯吧!”
“是。”此時的泠音又恢復嬌嬌弱弱的可憐樣,她盈盈起身,一襲淡紫華服穿在身上,襯著那張白皙粉嫩以金銀箔片妝點得流光溢彩的臉,清新可人,妖嬈自生。
果真是個妙人兒。
剛才那聲低低的“咦”,便是從她口中傳出的吧?秦古陽愈發感到奇怪,總覺得這女子有些異樣,卻又一時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同。
已有宮人自泠音處取了酒殤行至她身側,上好的西域貢酒,醇香馥郁,又帶有淡淡奇香繚繞不絕。
“謝皇上、泠妃娘娘眷顧,賜予民女美酒佳肴,此等榮光萬古難求,古陽不甚感激。”說話間,秦古陽長袖掩面舉杯盡飲,便是這一瞬,她猛然想起那股奇香源自哪里!
電光石火間,她將酒液灑在衣袖,隨即再次抿嘴謝恩,心里卻已醍醐灌頂一般清明一片。
那是產自西域的特有花種,一品紅,相傳此花三十年開一次花,每次時間只有三個時辰,若是錯過花期,便只能再等三十年。一品紅并非嬌艷欲滴美艷芬芳,相反,它有些類似普通的石榴花,通體殷紅,花瓣細小,并不用作觀賞擺放。
它之所以珍貴,主要是香氣獨特氣息極淡,非懂花之人輕易察覺不出,若將其花瓣封存數月以秘法制成香囊帶在身上,長期使用,可令女子容顏煥發,男子意亂情迷,是多年前西域貴族夫妻之間用以閨房之樂的上好催情香。只不過此香極其傷身損壽,被稱作妖媚之術,其獨特制法早已失傳,卻不想今日在殷都皇宮,竟然再次發現這被禁之物一品紅!
泠音為何會有此物,又為何用它來迷惑皇上?如果只是一心為了得到圣寵,又何必使用這折損壽命的法子?
她……究竟是什么人?
思及此,秦古陽只覺事情遠非那么簡單,如果她的目的不在后位也不在皇上,那么,以她盡享無上尊榮的身份地位,深藏在她身后的觸角又是什么?
她抬首,泠音似乎沒有想到有人會嗅得見一品紅的獨特香氣,只是在方才敬酒時狀似無意地打量了她一眼,隨即微微一笑,笑容里透著一個寵妃應有的驕傲與尊貴,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
珍饈肴醴一晌歡,宴席已行進一半,秦古陽見無人在意,悄悄向殷越南告假解手,借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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