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學習與玩樂是不矛盾的

　　太陽累了，沉入地下休息。月亮升起，但被烏云擋住，不易看見。教室的窗關著，阻擋空調吹出的冷氣外泄。課室好安靜，好安靜。

　　我沒經歷過大學，所以腦海里的晚自習情景還是與高中一樣。待晚自習開始，才發現完全相反。沒人寫作業，沒人背書，沒人做試卷。前排的人低著頭，看著今天上課學過的英語，我想她們不是不寫作業，而是沒作業寫。中間的人戴著耳機，也不知是看視頻還是聽音樂。靠左的人在睡覺，課室有點冷，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感冒。靠右沒有人坐，空了一片地方。我們四人則坐在最后一排，看著一部恐怖片，名叫《電鋸驚魂》。我們關了聲音，手提電腦屏幕不小，看字幕勉強足夠。原本有一個人可以戴耳機的，但為了表示公平，那個名額就被取消。恐怖片的恐怖多半是由音效制造出來的，我們看著這沒有聲音的電鋸驚魂，感覺一點都不驚魂。

　　下課鈴響起，就這樣過了四十五分鐘。可下課對我們來說與上課無異，我們不理會那下課鈴，繼續看電影。

　　Hey，那個趴在地上的是真兇。一聲清脆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有共同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一起轉過身去，原來是十一在說話。

　　老賢怒道：馮十一，你劇透個歘啊，沒事找抽？

　　看電影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劇透，阿川也不爽起來，說：劇透個歘。張宇杰不認識十一，但他也弱弱說了句：劇透個歘。

　　我怒不起來，因為我早就被劇過了，高中時十一跟我說過這部電影，說它有多好看，多出乎意料，我很有印象，所以當電影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個趴在地上的人是最后BOSS。

　　可我只能識時務地說句；劇透個歘啊。

　　十一盯著我，說：歘你個頭，你們上晚自習竟然看電影，當我這個學習委員隱形的？歘是什么意思？

　　我問張宇杰：歘是什么意思啊？張宇杰轉過頭對著阿川說：歘是怎么意思啊？阿川也轉過頭對老賢說：歘是什么意思啊？老賢很不客氣說道：自編的語氣助詞，無意。

　　十一說：總之你們不能在課堂上做違紀的事，做了就算，不要讓我看見。

　　老賢點了點頭，說：好。

　　十一說：唔，這就對了，好了，我忙去了。

　　很快，上課鈴響了。老賢面不改色打開了剛才關著的手提電腦，點開了電鋸驚魂......

　　大學第一天在輕松、娛樂中接近尾聲。晚自習結束后，我們窩在宿舍，沒有出去。只是我們沒想到輔導員會來巡查。原本地上就很干凈，我們入住不過十五天，衛生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他來的時候，宇杰在看電影，老賢在打英雄聯盟，阿川在打DOTA，我在看小說。那聲敲門聲沒嚇到我們，可是門后的人卻比鬼還要恐怖。我們以為敲門的，是隔壁宿舍的人。

　　開門的張宇杰看見是輔導員，急忙沖回桌前，關掉了電影。老賢阿川聽見那邊有動靜，轉過頭一看，臉色都變了。立馬成為了傳說中豬一樣的隊友，退出游戲。我則很淡定打開百度一下。

　　輔導員悠哉走進宿舍，笑著說：別那么緊張，我又不會吃人。來，玩游戲玩游戲，干嘛退了，我又不是不讓你們玩。

　　老賢聽了，擦了擦沒有汗的額頭，長出一口氣說：老師，您可嚇死人了，不打聲招呼就過來。要是我們沒穿什么什么的就不方便了啊。再說高中在宿舍怎么可能玩游戲，現在大學還不習慣，對，不習慣。有點偷偷摸摸的感覺。

　　輔導員立馬變了顏色，怒斥老賢：你還真當我這么想的啊？讓你打玩游戲？大學就要好好學習，懂不？享樂玩耍以后再說。

　　老賢看著他比京劇變得還快的臉，弱弱地說：老師，我以前的老師說大學就自由了，就可以隨便玩了。高中那么辛苦，大學不玩什么時候玩啊。

　　輔導員正經說道：小學時說初中可以玩，初中時說高中可以玩，高中時說大學可以玩，我現在說大學了以后再玩。這些橋段是不是很熟。但哪有可能讓你擁有全玩的時段，這是白癡才會想到的事情。你小學玩過了、初中高中也玩過了。甚至你大學也會玩，最終你大學也會玩過。但不要太過，玩玩就好，你們懂嗎？學習與玩耍是不矛盾的事。

　　輔導員拍了拍老賢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少玩點，這個社會，你玩不得啊。

　　夜生活在輔導員離去后掀起了新一頁的篇章，漸漸進入高潮。最后，宇杰看了一部電影，兩集動漫，阿川打了三局DOTA，我沒干什么，還是一直看小說。但老賢卻什么都沒做，他說他提不起勁。我們問他為什么，他說：我被輔導員的話嚇到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我騎著我不喜歡的死飛，飛馳在空曠的馬路上，馬路上沒有人，沒有車，我就一直不停歇地騎著，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