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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銘記的光陰  文/唐小鐵

  第一章.謝謝你,幫我阻隔了這世界的喧嘩

  夏日的夜晚悶熱,嘈雜,讓人無法安眠,起了身,走到窗邊,昏暗的路燈下,一兩個同樣睡不著的老人在樓下巷子里像夢游的影子一樣走來走去。你的的房間中傳出電視機微弱的聲響,我知道你還在看泰劇。我輕聲走到你的房前,你沒關門,背靠在床沿上,聽見響動,轉過身,看見黑暗中站著的我,略帶歉意地說:“吵到你啦,我看完這集就不看了。”我本想說媽不用了,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哦,好的。”

  暑假放假回家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生活平平淡淡,你還是和原來一樣,在每個細節上盡量的遷就我的情緒,偶爾我犯點小情緒,和你鬧,你責備歸責備,最終還是會依我的意愿。你對我細枝末節的關愛,如同一幅擁有最溫柔的筆觸的油畫。記得小時候,我總愛和你頂嘴,甚至會口不擇言,甚至懷著惡毒的心思知道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容忍我的人,才敢說出一些從來不會對別人說出口的話,傷你心的話。?有一天你卻告訴我:“你在家這么對我說話倒是無所謂,在外面千萬別,會吃虧。”現在回過去想想當時的自己,真的是有些討厭。你給我最溫暖的關愛,我回報你的卻是最無情的傷害。而你對我的遷就,一直讓我找不到合適的情緒反饋于你,我是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情感,而且每次氣氛稍有緩和,心中有了一絲溫情的動容,我都必定會鐵下心,立刻扭轉局面,朝著冷酷無情的方向發展。現在的我也一直不知道如何去彌補那些錯了方向的放肆。細數過往.

  想起當初填報大學志愿的時候,我在填報的前10分鐘更改了學校,事后你知道,并沒有過于責備我,但是眼中藏不住的失落,我知道你想讓我離家近。我卻告訴你,我有自己的追求。其實自己比誰都清楚這些所謂的理由都一個比一個的自私。那些所謂的似錦前程,那些所謂的夢想與未來,也不過是想讓離開的步伐能夠更加決絕,能夠更加的理直氣壯和心安。我不想一輩子呆在你與父親身邊,安枕無憂。從小,我就是一個固執,獨立的孩子,不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決定,包括你。我的偏執,頑固讓我遭受了不少罪,在那個離家需要18小時路程的地方,我努力,積極,想要爭取更多,讓你看到我可以獨立的力量。可是想要得到的多就少不了收到的磨難多,終于,我壓抑不住心中的苦楚,在與你的通話中失聲痛哭。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在接完電話的那個星期的周末,便趕往我所在學校的城市。然后并沒有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只是牽著我的手,陪我走過這座對你來說陌生的城市。不需用言語去表達的關懷,讓我知道,不用怕。我知道,這世界的腳步如此之快,時間早就遺忘了你曾經受過的委屈,它也不會記得誰,你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世界的嘈雜也不會靜下來,這世界的浮躁也沒法慢下來,我們的路還得我們自己去摸索,去跌跌撞撞的走。所幸的是,有你一直在我身邊。

  我喜歡旅游,喜歡在路上,可每次出遠門,都會讓你擔心,一天不少于3個電話,話題無非是“吃飯了嗎,住的地方設備齊全嗎,東西看好……”想起去年十一,我去旅游,經過一個普通小鎮時恰是傍晚,黃昏下,一棟棟小樓房里悄悄升起一縷縷炊煙,召喚著晚歸的家人。華燈初上,行人開始加快步伐拼命往回趕,生怕讓家里的那盞燈、那個人等太久。彼時彼刻,就像所有人都有個目的地,只有我,于它,永遠是個過客。路上的行人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在不斷的相遇和錯開中,我明白:旅途中的人只能陪著自己走過或近或遠的一程,而不能伴自己一生;陪伴一生的是只會是至親至愛。只有家,才是我的歸宿。

  有人這樣形容他對母親的感情:看到她笑,會輕揚唇角;看到她皺眉,欲以身代勞。只愿她好,歲月無驚。而于我這樣自私的人而言,此生唯愿,一抬頭就能看到你的笑容,好比冬日暖陽,洗滌我的心扉。我離開家后,你的日子開始閑下來,時光越老,人心越淡。你也開始和鄰居們一起,到廣場上跳個舞,我喜歡看見這樣子的你,心思簡單。這樣的你,也讓我在未來的日子里,舍不得與你拌嘴,舍不得讓你擔心,我無法許諾一定帶給你一個富足的生活,但我承諾不把你從陽光中帶走。我記得讀過一篇文章,里面這樣寫道:如有來世,我要做她的媽媽。如果給我選擇,我愿意還當你的女兒。當你老了,與你品一杯香茗,聆聽一曲歲月的老歌,,搖著搖椅永不厭倦的聽你講一輩子也沒有講完的故事,關于那個調皮的小姑娘。我們會更加珍惜每一個黎明與黃昏。

  假期過后,我會離開,回到我上學的那座城市。我離開的車次一般是在傍晚是在凌晨,坐在的車廂內,我望向窗外燈光點點的城市,它將要沉沉睡去,它不知道有人將要離去,不知道有人帶著淚光想要多看它一眼,再一眼,再一眼。因為這里有他們舍不得的人,有我舍不得的你。

  第二章.哪怕微光,亦是天堂

  總有一些人,攜著宿命與機緣,不經意地走到你身邊,說幾句話,做幾件事,然后就改變你的一生……

  花了3天時間看完了九夜茴的《花開半夏》,一段在混亂,流亡中不曾泯滅的愛情。“你叫什么名字”“我姓魏”魏什么“不為什么?”童年時的相識,看似輕松的對話,卻開始了兩個人命運的糾纏。在令魏如風恐慌的深夜里,夏如畫伸出手,說“別怕”于是兩只透過床簾,緊緊握住的小手,也握住了兩個人的一生,即使能夠預知后來的結局,他們依舊會選擇在12歲那年的相遇。我們生活在一個相對和平的時代,沒有被社會賦予過多的波瀾,所以不需要用過多的時間去考慮生存。可當生存把人逼入了絕境,說出“他們依然貧窮,在世人眼中可能是不幸的,但是他們心底卻有一點微光,足以互相溫暖。對于他們來說,沒去過天堂,地獄也是好的。”這樣的話,我這個豐衣足食的人,心中有的不僅是驚訝,更多的是心酸。成長摻雜了太多不可控的痛苦,不想失去就只能忍耐。

  因為生存的逼迫,如風選擇退學打工,讓如畫能夠有安定的生活。可是,忍耐依舊逃不開命運中的劫數,在如畫電閃雷鳴的十七歲,如風將刀砍向阿福的十七歲,安定的生活結束了,開始了令人唏噓的流亡。為了活下去,如風如畫接受了程豪的施舍,同時也接受了更為殘酷,無法擺脫的厄運。程豪裁決著他們的世界,為了報答欠程豪的所謂的恩情,更為了如畫更好的生存,魏如風走向了一條充滿了罪惡的道路。而他們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如畫心中,記憶那只曾經被她握緊的小手,漸漸松開了她的掌握,失去了最初觸手可及的溫暖。如風的選擇,在老鐘與吳強的眼中,是少年對金錢,榮譽的貪求,可他們不懂,在如風心里,除了如畫,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甚至是最寶貴的生命“命重要啊,所以我讓給她”是多么讓人心痛的一句話。在被程豪所顛倒的世界里,始終有一片凈土,那是留給如畫的,所以我們會看到那個不許如畫去夜總會找自己的如風,不把自己每天從事的任務告訴如畫的如風。他不是害怕,只是想把最純凈,最美好的留給最愛的人,把最骯臟的留給自己。這種帶著禁錮味道的愛,在之后的日子里,讓夏如畫內心煎熬,讓魏如風走錯了路。

  十七歲后的日子變得如同草芥,多了每天對生死的未知,最初純粹的愛戀混入了不可忽視的澀沙,柔軟的心間就像蚌一樣仔細吞納了這尖利的疼痛,在沉淀多年之后,終于慢慢化成了珍珠。而對于如畫,如果不是蘇彤的出現,她不知會用多久才明白自己的心,她對如風的愛已經層層掩埋于歲月之中,合著生長的骨血,化作了一生一世的沉默陪伴。愛情,讓他們對未來開始有了設想,逃亡,是他們擺脫罪孽最好的方式。但是,他們想的太天真,不知道程豪的魔爪有多寬,不知道再純凈的愛情也禁不起罪惡的荼毒。某日某時,一旦做出選擇,就不能回頭。

  他們最終沒逃脫命運的劫持,他們的愛情開在最絢爛的季節,也只開過了半個夏天。忘不了那個哭著求葉世榮救救如風的如畫,;忘不了精神已經崩潰的如畫抱著錄音機,反復聽著她與如風的對話;忘不了失憶了的如風在如畫死后指著胸口說疼…

  如畫死了,那個混雜了血腥與溫暖,黑暗與純美的夏天也死了。像九夜茴這個名字,充滿了美好卻有太多無奈,我們有多少舍不得,放不下,也該舍得,放下。

  第三章,手捧蓮心,為愛隨行

  喜歡秋日午后的陽光,微冷的空氣下,那金色的光芒更溫和。在小憩的午后,帶著一些不肯褪去的倦意,趴在靠枕上,順著慵懶的陽光,打開書,讀著溫暖的文字,世間的所有相逢都是久別重逢,白落梅的文字淡雅脫塵,輕淺禪意的文字中,人生的禪意與世味的炎涼,卻足以道盡。

  走過茶馬國道,經歷歷史的沉淪,佛學漸漸成長為一門以關愛為淵、悲憫為源的禪文化。更是一門引導著文明的走向,讓其生生不息的文化。我仿佛可以看見,當年釋迦牟尼盤坐于菩提下,悟得禪理:以愛編成馨香四溢的花環,予眾生以芬芳,便是禪文化的不二宗理。可是沉淪于世俗,我又看見多少人,與佛家的關愛之心,與文明之行背道而馳。

  當我走在路上,看見散落在路旁諸如果皮紙屑等垃圾的時候,總會皺起眉頭。幾百年前,凈土宗的祖師蓮池大師告誡弟子:“一芒觸而膚栗,片發拔而色變。己之身人之身疼痛疴癢寧有二乎?”總生靈與你我一樣,同有父母,血肉之軀,我們為圖一時之快,而做出的不文明行為,卻不知會為多少人造成不便。

  當我站在擁擠的公車上,看見一個年邁的老人停留,張望,很久,不知該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誰,車上的人們冷漠的別過臉,吝嗇到一個安慰的眼神都不肯給予。那一刻,仿佛誰都沒有變,可是又有幾個人的心變了。我不敢有任何表情,怕自己的心思被別人看穿。我想起那個溫婉的女子在她的書中寫道:“請記得,珍惜你身邊的每一個人,不論是擦肩而過,還是長長久久,因為世間的所有相逢都是久別重逢。”可惜沉淪于世俗的我們,由于種種原因,不得不相互抵御,在心里建立起一座城堡,仿佛只要一松懈,就會瓦解,碰的支離破碎。

  我想起一個佛家小故事,禪師見盲人打著燈籠,不解,詢問緣由。盲人說:我聽說天黑以后,世人都跟我一樣什么都看不見,所以我才點上燈為他們照亮道路。禪師說:原來你是為了眾人才點燈,很有善心。盲人說:其實我也是為自己點的燈,因為點了燈,在黑夜里別人才看見我,不會撞到我。禪師大悟:為別人就是為自己。

  的確,為別人就是為自己,文明之行,不過是舉手之勞,撿起路邊的垃圾,少了一個可能摔倒的人,看見步履蹣跚的老人站在公車上,起身為他讓座,看見他痛苦的表情得以釋然,自己心中也得到幾許欣慰,而如今,人心的冷漠,卻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拉遠,讓文明一點點瓦解,最終,潰不成軍。

  我無法更改歷史行走的方向,可是悠悠長河為鑒,一個延續長久的文明需要多少年?而毀滅又是如此迅速。經過一代代人的認可,多少生命的延續在其中交融,文化的積蓄就更不必說了。人類以扳指可數的幾十年,甚至更短的時間,摧殘了文明。

  瑪麗亞·羅賓森說過,“沒有人可以回到過去重新開始,但每一個人都可以從現在開始創造全新的未來。”那么從今天開始,學習釋迦牟尼,做一個慈悲的人,在這個文明被踐踏的時代中,學會實施善行。在碌碌凡塵,我們本是一顆飄忽的微塵,無來無往。最后歸于一方土丘,被長滿青苔的歲月,覆蓋了簡單的人生。在苦難的人生之旅中踽踽獨行,何不在生命空白的書頁中學會填充自己,在予人玫瑰之時,將自己的內心也沾染上芳香。直到有一天,靈魂寧靜如拂曉的幽蘭,手捧蓮心,身邊菩提花開。

  第四章.靜坐的時候,緬懷時光

  對于100多天的臺灣之行的記憶都快要泛黃了,我才終于有時間坐下來,安靜的緬懷過往,都有值得重新審視的地方。善待,珍重,不會再有。

  那天的我,一雙帆布鞋,一顆好奇心,就出發上路了。一切相會在不期而遇,臺灣,我。我還記得9月的那天傍晚,大巴車載著疲憊的我們緩緩駛進暨南大學,草地,櫻花樹,教學樓,一一從窗前劃過。我知道,旅程,已經開始了。

  校園里處處都是驚喜,可謂成功大學的特點之一。閑來無事,在校園內走走,一片綠葉,一縷陽光,都是一道風景。每一個轉角都是一處驚喜;每一段旅程都是一種感動。臺灣的狗都不怕人,人也不怕它們。它們的性情都很溫和,有時候還愿意跟你一起玩。經常會有一只狗跑到你的面前,然后蹲下,完全沒有畏懼的意思。

  至于上課,臺灣這邊上課與大陸幾無區別,唯一有區別的地方是臺灣學生特別能遲到,一節課起碼要有四分之一的人遲到,尤其是上午的課。這可能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據說臺灣學生的夜生活“半夜十二點才開始”,這個我絕對吃不消,我似乎已經不能脫離在大陸時,按部就班的時間準則。

  再來說說我們一直居住的埔里吧。其實,埔里是一座比較安靜的小鎮。比起臺北的喧囂,它完全可以稱得上“沉默不語”。這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熱鬧,也許離大都市還有相當的距離。埔里可玩之處也實在不多,但是慢慢的,也發現了它的獨特之美。沒有公交,我們可以用步行,夜市,火鍋店,奶茶鋪,都是我們幾個小伙伴扎堆的地方。沒有高樓大廈,可是這不妨礙埔里有著自己獨特的風貌。無論春去夏來,它依舊靜悄悄地等著游客的到來,當你踏上這個小鎮的那一刻,就會覺得世界上的噪音突然間消失殆盡。也許,有這一點,就夠了。

  很多人都說我們的生活在一個仇恨與貪婪的世界,但我不認為如此,在我看來,愛就在你左右。來了臺灣才知道。在臺灣這么久,最讓我感動的,便是這里的人們,每一位老師,同學,一直陪伴我們在路上的司機洪叔叔,小琉球的民宿老板.....每一個人都在用他們的善良打動著我們,來臺灣的4個月,心變得能夠慢慢安靜下來,遇見糟糕的事情也不會亂發脾氣,是這里的人們溫和熱情的個性感化了我。從臺北到清境,從花蓮到臺中,從臺南到阿里山。這里的每一個人和你說話的時候都面帶笑容,貌似是微不足道的溫暖,但是匯起來,便是一整個臺灣。

  想起快要離開的那幾天,心中是萬般的不舍,靜謐的午后,踏在校園的小路上。抬頭望著透過層層樹葉的天如此蔚藍,忍不住按下快門私藏這段靜好時光;冬日早晨的小道上飄落一地的黃色樹葉,層層疊疊的和深灰色的地面交織在一起,靜謐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美,我又怎么能錯失他們。生活給予我們太多的美麗畫面,有幸偶遇到他們,總會忍不住想把這些美好都記錄下來,感受和分享這份美帶來的快樂。

  庭院里的花開了的時候,我們離開了,謝謝臺灣,謝謝暨大,也謝謝我的另外7位小伙伴,讓我將美好的回憶統統打包帶走。

本章作者隨筆:

        你聽得見的,聽不見的,都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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