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香甜血液

　　“請坐。”瑞爾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動作優雅之極。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對面的軟椅上坐下，怔怔地看著他，眼睛很難從他的身上移開。波文輕笑起來：“她魂都飛了。”

　　瑞爾淡淡笑了笑，指著桌上的杯子：“這是你的血，自己嘗嘗味道。”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這才發現桌上放著盛著我半杯血的酒杯。

　　“讓我喝自己的血？”我不敢相信地重復道。

　　瑞爾輕點了下頭，給了我一下肯定答復。在他的注視下，我不得不拿起杯子淺嘗了一下。這血……散發出一股清淡的香甜，好像添加了蜜汁調和而成，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我驚訝地凝視著酒杯，奇怪，為什么會這樣？從沒發現自己血的味道會這么特別。

　　“變成血族后的血都這么好喝嗎？”我沖口而出，馬上醒悟自己問了一個多么愚蠢的問題。如果血族的血比人類更加美味，誰還會去獵殺人類，早就將人統統轉化成血族，然后相互采血吸食了。

　　“你的血是特別的。”瑞爾平靜地回答道，“在人類當中有時會出現這種情況，血比別人更加美味甘甜，那是因為他們的血統更加純凈，或是摻雜了其他種族的血脈的緣故。”

　　“其他種族？”我瞪大了眼睛，轉念一想也對，有血族當然就會有其他種族，關于這點我早該想到的。

　　瑞爾沒有說話，出乎意料的，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笑了。

　　那一瞬間仿佛世間一切都安靜下來，時間也不愿離開，嘆息這轉瞬即逝的一記微笑曇花一現，沒能記錄下它更多的美好。

　　我忽然有些緊張，在他面前，一切的掩飾都成為多余的事情，那雙參透世事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洞察，心里那些幼稚的想法根本無處可遁。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瑞爾忽然輕輕對著波文擺了擺手，他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躬身退出了房間。

　　怎……怎么回事？這下我更加緊張起來，房間內的氣氛頓時冷凝，我硬著頭皮看向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不知道這位伯爵大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放輕松，我不會傷害你的。”瑞爾笑得溫柔，那笑容包容了全部的溫暖，幾乎就快要放松我全部的警惕。我忽然想起芭芭拉的話，不可以相信任何血族，于是我繼續保持僵硬的坐姿，牽動嘴角露出一個任誰都看得出來的尷尬笑容。

　　瑞爾歪了歪頭，似乎對我的反應見怪不怪，他微微側身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好奇就說出來，我喜歡坦率的人。”

　　我心頭猛然一跳，想要從這人臉上瞧出些許情緒的端倪實在不易，只好把心一橫，繼續剛才的話題：“剛才你說的有關其他種族——我的意思是，這與我有關嗎？嗯，或者，我的體內摻有其他種族的血液？”

　　一句話被我說得顛三倒四，看著他這張超級正太的臉，再一想這千年伯爵的尊貴身份，實在難以坦然面對他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