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今日說法

　　陽光明媚的今天，我照常打開鳳凰網，想看看在祖國這塊神奇的土地上又發生了什么新鮮好玩的事。在祖國，除了新聞聯播上的新聞，其他新聞都比任何一部小說要精彩，所以我很愛看。比如說，要看恐怖的就有醫生拐賣嬰兒，要看搞笑的就有某教授拋出“城市房價越低越丟人”的言論，要看刺激的就有李天一在一賓館輪流發生性關系，要看動作的就有各種官員在賓館辛苦上演肉搏大戰，要看暴力的就有城管拿秤砣一砣把人敲死……新聞如此精彩，還看小說作甚？

　　這不我才只刷了一半的屏，就被一則新聞吸引過去，標題寫得既對仗又押韻——“四老婦山坡賣淫，眾老漢上門嫖娼”。類似的新聞每天都有，但這則有點特殊——它講的是老婦老漢之間的故事，題材很偏僻，所以搞起了我的好奇心。

　　新聞說，在某地，一民警很無聊，在辦公室無所事事，斗地主把歡樂豆輸光了，玩lol又被隊友出賣，屢輸不止，心情何等郁悶，只好開著公車到外面轉悠，看能不能找件案子來破破(其實就是為了抓兩個人進黑屋子，充當自己的大沙包)。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開到一個偏僻的山坡時突然下身告急(出發時啃了半個西瓜，急需小解)，于是鉆進山坡草密樹多之處，扯開拉鏈就開始干，干時很心虛，左瞧右看，定睛一看，就發現了疑是沙包——只見山坡上的幾間泥坯房，有白發染鬢的老大爺們在進進出出，進出程度遠遠超過了老諸出入祁山的次數，真乃寶刀未老。老大爺們神色靦腆，腳步匆忙，進門時還要回眸一看——民警一看，這些人鬼鬼祟祟，莫不是在干非法勾當？他當即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旁敲側擊，走訪附近居民了解下情況再從長計議。

　　正巧，附近居民嘴大漏風，見警察上門，就竹筒倒豆般把事情和盤托出了——那山坡之上，草密之處，有老婦在賣淫，20塊錢一次，上門的是些孤寡老人。摸清了情況，該民警馬不停蹄，以250邁的速度一路煙塵滾滾開回所里——“報告所長，在下發現xx處有一賣淫窩點，此刻生意正好，是否召集人馬，展開抓捕？”。這所長正嘴叼白沙，饒有興致地打著lol，玩的是趙信，捅得正歡，對該民警的匯報回復道“慌什么，今天從六點開擼，十連跪！老子就不信不能贏一回，打完這把再說，你先等等”，該民警自討沒趣，回到辦公桌，正當中午，就趴在桌子上睡午覺，醒來時發現日落西山，口水流下三千尺，遂抹抹嘴巴，去看所長的情況，還未見到人，就聽見了所長拍著桌子叫罵——怎么又輸了，再來一局！該民警見所長正氣頭上，不敢冒犯，只好回去繼續睡覺。春夢無邊時，卻被吵醒，原來所長已經帶領隊友推了敵方大水晶前的兩座塔，勝利就在眼前，正想著差遣小弟去買香檳慶祝，不料突然幾聲啪啪，停了電，眼看著的勝利就這樣泡了湯——他和所里的同志在開黑，五黑。所長氣得七竅生煙，哇哇哇地就要帶領大家去端電力局的窩，虧得該民警提醒，才想起大案未辦，國仇家恨個人恩怨暫放一邊，當即帶上人馬，前往山坡抓人。

　　話開兩邊，山坡上的泥呸房前人頭攢動，房里透出黃色的燈光，有老鴇在門前擺了個收銀臺，組織活動的正常進行，那些老人腳踏拖板，手操電筒，正討論著各自的感受，有的說“二十塊錢太貴，還不如回去和兒媳婦扒灰”，有的說“多年未戰，不知寶刀是否一如當年，等下開辦，舉而不堅就太丟臉了，五秒真男人，真是浪費錢”，有的說“此處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按理說警察不發神經找不到這里，找到了就大事不妙了，干到一半，褲子還沒來得及穿就被人套了手銬蒙了頭套”——這人一說出顧慮，大家就紛紛要求他脫褲子驗明正身——這么膽小，你還是不是男人？！此時老鴇開始安慰人心，說道“各位好漢，烈士暮年，壯心未已，妹子可真是佩服得緊吶，本店雖小本經營，但童叟無欺，近來承蒙各位關照，為回饋廣大客戶，特推出辦卡業務，金卡銀卡貴賓卡，想辦就辦，更有傾情好禮相送，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話一出人群就炸開了鍋，爭先恐后嚷著要辦卡——日常開銷嘛，不管多貴，都要辦！一時山坡上人聲嘈雜，鬼哭狼嚎，金卡銀卡貴賓卡，卡卡要辦，哭聲笑聲扯淡聲，聲聲入耳——這一切都沒能逃過神探所長的法眼，他們早就到了山坡，埋伏在茂林修竹內，暗中觀察動靜，準備伺機而動。所長在LOL里余怒未消，邊尋思著去逮電力局局長邊掏出手機打開“英雄聯盟控”軟件看英雄攻略，而那輸光了歡樂豆的民警則高舉酷派手機，錄著嫖客們的一舉一動，以收集證據。此時正當明月高懸，蚊子亂飛，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突然，對，就是這么突然，從房子背后的老樹躥出一只昏鴉，撲騰著翅膀，直朝某一正在用平板玩游戲的民警撲面而去，停在平板屏幕上呀呀大叫——原來該民警在玩憤怒的小鳥，把烏鴉招了來，說時遲那時快，該民警一個激靈，腦袋呼呼一轉，立即把平板關掉，才免得屏幕破裂之災。

　　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保得了屏幕保不了不被發現，那些嫖友豎著耳朵，操著手電，瞪著牛眼，循著老鴉的飛行軌跡而來，警察們屏神凝息，手腳冒汗，電光火石間，才回過神來“操，誰抓誰啊！”

　　所長看完攻略，見樹藏不著人，還不如先發制人，中指一豎，示意開工——所有民警大喝一聲“舉起手來！”后，便如滔滔江水，向前涌去，可憐去打頭陣的那幾位嫖友，連撒腿開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反剪著手成功制服，其他嫖友見狀，知道大勢已去，逃跑已是不可能，全都舉起雙手低頭蹲地，至此，警方成功端掉一賣淫窩點嫖娼團伙，維護了一方的安寧，還了百姓一個和諧的世界。

　　經過嚴刑逼供，犯罪嫌疑人交代并承認了全部犯罪事實，期間除有少數犯罪嫌疑人擔心沒收作案工具而不怎么配合外，其他都很配合警察的逼問。他們經過了民警同志的批評教育，都有明顯的悔罪意向，4賣淫女當即表示從此改邪歸正，回家從良放牛。眾嫖友也承諾道:只要不沒收作案工具，一切好說，個人的問題個人解決，雖然從此只有聞聞炮聲響的份，但可以打打天上的飛機，情況還不算太糟糕。

　　讀完這則新聞，濤哥心里五味雜陳，為這些嫖友深感不平，他們不偷不搶，只是有正常的需求，不愿整天抬頭仰望飛機，而想俯身點幾管大炮，這是很微小的愿望，警察為什么要去抓人家，還罰別人的款，難道只許州官賓館里翻云覆雨，不許百姓野坡上游水戲鳳？真他娘的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