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塞從奧默里塞爾回來的第二天,太子重傷的消息便傳了出來,亞特倫斯正式對洛爾迪薩宣戰,這一消息一時間引起了帝國上下的軒然大波。太子那邊雖未明說行刺者是誰,但能夠在莫撒特的手下走過幾十回合還能讓太子重傷的人,除了愛維亞和伊塞,別人也沒有這個能力了。
一面是亞特倫斯里的近十個天命者,一面是洛爾迪薩里愛維亞這個神者,這一仗誰勝誰敗還未能知。不過洛爾迪薩中的強者現在也只剩下愛維亞了,伊塞現在靈氣殘缺,洛桑又身負重傷,斯維薩也只會治病打不好仗,所以凱德這一次主動請纓了。
目前知道凱德真實身份的除了洛桑,大概就只有愛維亞了。至于蘭蒂,她壓根是一無所知,因此聽說凱德要正面與天命者迎戰,哭著喊著不讓他走。
交戰前夕,還是那間偏室,還是那三個人。愛維亞正說著明天的交戰計劃,斯維薩坐在一旁拿瓶起開香檳,伊塞則閉著眼靠在沙發上,如同睡著一般,任憑她說什么都沒反應。
今日的氣氛有些詭異,愛維亞知道伊塞是對自己在囚室偷聽了他和斯維薩的談話心存不滿,成心不想理她。于是便順口胡謅了幾句出來,以確認他是否真的在聽:“……反正也都是硬拼,你既然暗殺出神入化,那不妨到時候我給你找個地方藏起來,你就負責看見一個解決一個。至于洛桑……”
伊塞漫不經心地接下她的話茬:“就在家養傷好了。”
“原來你沒睡著啊?”愛維亞笑著晃了晃手中盛著紅酒的高腳杯,濃郁的酒香彌漫開來,混合著屋內的花香,仿佛催眠劑一樣讓人昏昏欲睡。
“我聽著呢。”伊塞依舊閉著眼,聲音冷淡沒有感情。
“那你有什么好建議?”
伊塞停頓了半晌,緩緩說道:“我用傀儡術吧。”
亞特倫斯那邊的天命者至少有五個是他們用傀儡術從洛爾迪薩搶走的,洛爾迪薩為此損失慘重。從前洛爾迪薩沒有會施傀儡術的人,因此這些人被搶走就沒法奪回來。如今伊塞是會傀儡術的,若不用這個機會奪回原本屬于自己的人,著實可惜。因此愛維亞聞言眼睛也是一亮:“有幾分勝算?”
“十二分。”
“太好了!我也不多要,我只要你把到時候見到的幾個原本是我的人給我拿回來。”愛維亞修長的手指輕輕舉起酒杯送向他的唇邊,輕笑道:“亞特倫斯不講道德,我們洛爾迪薩要講。這一次,只許勝不許敗哦!”
伊塞嗅到面前濃郁的酒香,終于緩緩睜開眼,低頭就著她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那是自然。”
愛維亞笑著看他喝了自己杯中的酒,之后慢慢將酒杯移到自己唇邊,輕舔他的唇印過的痕跡,不再言語。
斯維薩始終無所事事地在一旁聽著,香檳也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見那兩人不理自己,凡事都不問一下自己的意見,心里暗自不爽,于是無聲地起身準備離席。
“干嘛去?”愛維亞開口叫住他。
“累了,去隔壁睡覺。”他淡淡地拋出一句話,腳步也沒有絲毫停滯。
“我話還沒說完。”
“有你們兩個討論就足夠了,左右和我也沒什么關系,我留下來多礙事。”
斯維薩雖然嘴上無情,但心里還是極其希望愛維亞叫自己留下的。哪知愛維亞壓根沒給他臺階下,客氣客氣就當真了:“也好,那你就去休息吧。”
斯維薩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輕輕闔上,他轉身靠在墻上,疲倦而無奈地閉上了眼。[伊塞,你總是處處都比我強……]
斯維薩離開了,這對于愛維亞來說等于是給了她一個很好的機會。她不是不知道斯維薩對自己的感情,只不過她認定了一個人才不會管別人的想法,更不會考慮別人的心理感受。換句話說,她要是認定了伊塞,眼中除了伊塞就不會再裝得下任何人了。
而伊塞何嘗不是如此,自從發現自己愛上了洛桑,就更加懶得理愛維亞了。只不過,今天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單獨在一起,明天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與洛爾迪薩并肩了,他并不想鬧得太僵。
三個小時過去,天色已晚,出于斯維薩那邊離不開自己,伊塞便起身告辭離開。愛維亞一個人在偏室繼續喝酒,嘆惋這三個小時又什么都沒做成。伊塞究竟是有多能保持距離,無論她怎樣做,都始終靠近不了他,他總是那樣遙不可及。明明自認為能將他看透,卻發現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他,他的目光,也根本不出賣他心中所想。
[伊塞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得到你,哪怕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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