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是憂傷，戀自成過往

　　Chapter5海是憂傷，戀自成過往

　　空氣略帶著微微的咸澀，海風拂過的耳邊，呼呼的聲音響徹，與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和在一起，像是某種令人心情愉悅的樂章。

　　蔚藍的就像天空般的海水，映透了朵朵白潔的云彩，有人說過：海是倒過來的天。這句話不無道理。長長的海岸線，如果沒有準確的數據，會延伸到什么地方也許只有大海自己才知道，人的肉眼所及的，除了夐遠無盡的海水和模模糊糊隱在海上的島嶼，再無他物。

　　細沙層積的沙灘，和代表憂愁的藍色，是大海的主色調，也是夏天里，青春的主題。

　　沒有喧囂，沒有浮華，寧靜的心如止水，這就是海，這就是倒過來的天。

　　楚弦走在小雅的前面，雙手插在褲袋里，平靜地留下淺淺深深的腳印在沙灘上，他不打算打破這種沉靜，也沒必要打破這種沉靜，因為小雅既然讓他陪同看海，自然是有話想說，至于說些什么，以他的智商，猜到了，當然，該回應什么，他也想好了。

　　從星夜到海灘的距離不是很遠，男生和女生一前一后，一高一低，默無聲息地走著，當然，要求看海的女生自然是沉不住氣的。

　　一直走到了沙灘與大海相交的地方，海水將細沙浸得緊緊混在一起，濕漉漉的。楚弦停下了腳步，閉上眼睛，享受著海風拂面的感覺，心情致遠。

　　小雅也在楚弦的身后停下了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為了給自己一些勇氣，許久才找到話語打破寂靜：“小弦，這些年里，你還好嗎？”

　　“唔，之前不是說了嗎，怎么又問？好，我很好啊，我呢，現在學我爸白手起家，不過他走的是商業，我走的是文學，殊途同歸嘛。作家嘛，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有靈感碼碼字，沒靈感也沒人催我，而且，我爸騙我去他公司里工作，生活還挺，挺充實的吧”

　　（哎，充實？老爸，你真是讓我的生活充實得緊啊）

　　“你知道的，我指的是，指的是，指的是，是我去英國進修的這四年，你還好嗎？”小雅聽著楚弦玩世不恭的聲音，支支吾吾地回答，暗示著楚弦，眼眶卻已經開始變得微紅，晶瑩快要涌現。

　　楚弦并沒有怎么表露出任何特殊的情感，準確而言，沒了情感，又能怎么表達？

　　楚弦是個明白人，打從聶寒把小雅作為驚喜帶到星夜回憶的時候，他就清楚會發生什么，當然他也沒有打算回避什么。

　　“我知道啊，可是，我確實過的挺好的。”楚弦如果沒有轉過身來，就不會知道身后的女生，——小雅的淚水已奪眶而出，但是他還是轉過了身。看著小雅瞬間發紅的眼白，他雖然表面看去玩世不恭，但是最忌諱的就是女生哭了，玩世不恭在女生的淚水之下，不值一提，取而代之的必然是手足無措。

　　小雅強忍著因淚水帶來的抽噎，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自然一點，然后說道：“小弦，還記得這里嗎？就是這片海，我們說好了的海。”

　　“小雅，我知道你這次回來不是無端的，這里沒有其他人，告訴我吧，發生了什么？”

　　“我，小弦，我不想的，我不想哭，可是，見到了你我才發現我做不到，在星夜回憶里我就想歇斯底里地想告訴你，在英國的這幾年，我真的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嗎？”小雅看著眼前高自己將近一個頭的男生，一如當年那樣，回憶如泉涌，噴上心頭，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淚水，只能令其肆無忌憚地淌下。

　　“小雅？”楚弦看著淚水肆意的小雅，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只能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若悲傷無可逆轉，你會選擇什么陪伴。

　　小雅沒有回應楚弦，只是兩只紅紅的眼看著面前的曾經深愛著的男生，四目相對，她忍不住地擁了上去，彼此相隔不長不短的一米左右的距離，似乎就能彌補自己無可逆轉的悲傷。

　　“小弦，這些年沒有你，我覺得當初提出和你分開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你知道嗎？除了你，我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再有一絲曖昧，一絲瓜葛，你懂我的意思嗎？我想......”

　　還是要說嗎？我們現在不是都挺好的嗎？青春過了就過了，沖昏頭腦的不是愛情，是戀啊！

　　楚弦的心里知道自己對小雅已經沒有了什么感覺，雖然猜到了小雅這次回來有復合的意向，而且現在也已經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確，本來自己已經決定好委婉的回絕小雅了，可是，女生的淚，是最令人傷悲的水，現在小雅在哭，自己又怎么敢回絕她啊！哎，女人。

　　“小雅，一時間，誰能知道是不是打了雞血沖昏頭腦亂說的話，我們靜下來，幾天后，再談這個問題吧。你剛回來，聶寒他們都是為了幫你接風洗塵呢，別哭了，吹會風，不要留下個紅桃一樣的眼睛給他們看笑話。”楚弦因為小雅的淚終究不敢直接回絕，只是換了個話岔開了，雙手撫了撫小雅的眼，抹去晶瑩的淚珠之后，轉過身去，面向了大海。

　　小雅的眼睛看著和楚弦一個方向的大海，凝眸處，一片深藍。

　　楚弦沒有再說話，小雅也一樣，彼此看著那片海，楚弦的心念：海的憂傷，小雅，對不起，心對你已如止冰，我們的戀不可能變成情，也不會有愛了，sorry，我們的戀只是過往，現在已成煙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