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星回到家,揪下領帶,狠狠丟在地上,頹喪地跌坐在沙發上,皮鞋也不脫,就把腳翹到茶幾上。王雪晴,王雪晴,這個尤物就像一只滑溜溜的泥鰍,怎么也抓不住,要是到夜總會找女人,實在太容易,只要錢出手,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是他有自己的底線,他找的都是良家婦女。他想換換口味,像王雪晴這樣有姿色,又有學問,玩起來一定更有味道??墒撬谷焕状虿粍?,不信她是一個刀槍不入的金剛身。妻子出差去了,孩子去了外婆家,他現在連水都要自己倒,開了一瓶礦泉水,愈加感到口渴,咕嚕嚕喝了一大口。他無法想象把王雪晴褲子脫下來是什么感覺,他像一個剛剛發育的男孩,對王雪晴充滿了神秘感,真想早點解開這個秘密,看它是什么樣子,咳,總是大同小異吧,可是以前在課堂上學過,事物總是千差萬別的,他相信王雪晴的一定和別的女人,哪怕是他玩過的漂亮女人不一樣,他一定要揭開這個秘密。這種揮之不去的偏執,他的心智已無法控制。破除神秘感的迫切愿望,驅使他要千方百計把王雪晴弄到手。第一步要把她約出來吃飯,才能實施進一步的計劃。正好機會來了,有朋友的單位正在向社會征集課題研究者,他約了這個朋友談了一次,請他幫忙,把一個課題給他,有不少課題費,足夠形成對這個女副教授的吸引力。那位朋友說,老張,你哪有時間做課題?怎么沒時間,我不能光做忙忙碌碌的事務主義者,何況,我還可以找人合作。那人說,你是不是要找人當槍手。不是,不是。那是學術**,我堂堂正正的政府官員**是不搞的,對學術**更是不屑。他又信誓旦旦地說,我最看不起那種人,大學門沒進過,卻搞成大學文化,現在則是一門課沒考過,卻是什么在職博士生,論文還洋洋灑灑十萬言,都是找下屬操刀或到社會上買來的。我有了課題,就自己研究,自己不搞就給朋友搞,我決不署名。張天星要來的課題,就是要送給王雪晴,課題費全歸她,他一分中介費也不拿,還要貼上請那位朋友吃飯。
王雪晴聽說有高額課題費,在電話中欣然答應了張天星在哪里見面。張天星沒想到事情這樣快就迎刃而解,在辦公室手舞足蹈起來,看來還必須有足以打動人的誘惑,就是白給她這些錢,她也不會接受,知識分子就是知識分子,金錢可以接受,但要拿得有面子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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