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揚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病房時,楊婷婷還在睡,楊婷婷白紙一樣蒼白的臉似乎灰暗了許多。他淚如泉涌,這些日子他的眼淚流了太多,他22年的生命長度里都沒有流過這么多眼淚,可是現在他好想大哭一場,好想為自己為楊婷婷大哭一場,他怨命運不公,讓他們這對相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似乎遠在天涯,他們不能像原來那樣無所顧忌地擁抱、親吻,做他們開心做的每一件事,他好恨自己,好恨自己沒有經住林瀟瀟的誘惑,和她圓房,讓婷婷如此傷心失落,讓自己如此自責、痛悔,而林瀟瀟的不善解人意,讓他更加后悔結了這個孽緣,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軀體里卻住著截然不同的靈魂。他感嘆,他不停地在心里咒罵自己的好色無恥,如果沒有了機會彌補,他將一生都不能釋懷,不能原諒自己。
他緩緩地曲下身子,雙膝跪地,在心里默默地祈禱:婷婷,我張揚對不起你,愿意用我的所有以至生命來贖我的罪過。
楊婷婷似乎感應到了,此時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眨眨眼睛看到面前的這一幕,輕聲呼喚著張揚。張揚抬起頭猛然看到婷婷竟然醒了,趕緊站起身坐到床上,扶起婷婷瘦骨如柴的身子,完全把她抱在懷里,只見楊婷婷的臉灰暗得沒什么生氣了,和白天面若桃花的氣色形成巨大的反差,似乎鮮活的魂魄被人抽走了,她安靜地看著張揚,眼神迷離又柔情:“張揚,你剛才在干嗎?”
張揚沉默了一下:“沒干什么,我在為你祈禱,祈禱我的仙女能夠好起來,快樂起來。”
頓時楊婷婷眼里閃爍著淚光:“揚,別安慰我了,我的病我知道,就這幾天的事,謝謝你能夠這樣陪著我,我知足了,雖然我也怨恨過,但是人死如燈滅,一切皆是空,此時此刻有你陪伴,我很幸福,很快樂,很知足。明早把爸爸叫來,我有話說。”
張揚的淚水滴落在楊婷婷的臉上,他強壓著內心的痛苦,咬著牙仰起臉,淚水依然肆虐開來,柔腸百結,泣不成聲,此時他不知道說什么,不知道怎樣才能阻止死神的來臨,他知道楊婷婷這是在交代后事,他只有無語垂淚。
月光如洗,灑落病房,照在兩個相依相偎的人身上,就這樣相擁著躺在床上到天亮。
張揚內心里不禁感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句忽悠人的詩句,從古至今不知道忽悠了多少人。
此時的林瀟瀟從病房里出走后,沒有回家,繼續(xù)醉生夢死地想麻醉自己,從心里腦海里抹去楊婷婷的影子,她從來沒有輸過誰,這次卻輸的這樣慘,被自己的新婚丈夫趕出病房,難道她有錯嗎?她感到委屈,感到顏面掃地,感到無地自容,感到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她只有買醉,只有恨,只有把所有的恨都發(fā)泄出來才能夠平復她的那顆驕傲的心。
第二天早上楊天年還在趕往醫(yī)院的半路上,卻接到張揚的電話:“楊伯伯,您快點,婷婷她,她正在搶救。”
楊天年腦袋嗡一下,直覺天旋地轉般的一陣暈眩,坐在汽車后座上差點撲倒,他喘著氣急聲吩咐司機:“小楊,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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