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將將要開的時候,一場細雨讓天地之間也變得清明。
沈清雨穿著一襲墨綠色的旗袍,手中撐著渲染了朵朵墨色芙蕖的油紙傘走在被雨水沖刷的清潤的石板路上。鞋跟敲擊石板的聲響有些空遠,將人的思緒也拉長。
一汀煙雨,杏花微寒。許知遠總是喜歡在杏花開放的時候親手折幾枝,插在桌案上那盞他送的青瓷瓶中,然后帶些隨性的慵懶,斜斜的倚靠在那副畫著煙雨江南的屏風上,聽她用略顯低沉的嗓音清唱那曲輪回了記憶的曲子。
“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那是宋朝人陳與義的一首《臨江仙》,寫了對年少無憂生活的懷念。淡淡哀思,裊裊清愁,既沒有像“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那樣將杏花寫得妖嬈無格,又不像“半開半落閑園里,何異榮枯世上人”中那樣苦悶。
他是喜愛杏花的,連帶她也習慣了杏花那樣清雅中略帶苦澀的味道。可是,他含笑聽她唱曲這樣的日子已經距離現在多遠了呢?
她卻還記得那日初見的情形,剛剛占領了衡陽的吳大帥帶了槍支齊備的衛兵來戲院聽戲。整個戲班子的人都如臨大敵,班主吩咐要好好應付,她那日是要唱《桃花扇》的,演那美麗凄婉的李香君。
沈清雨早早便在后臺對著鏡子細致的描繪上挑的眼尾,許知遠就那樣滿身血污的闖了進來……
民國的故事,也算是古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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