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成以前并不覺得語文老師惡心,只是上周,在一節語文課上,陸江成跟語文老師發生了沖突,他當眾頂撞了語文老師,讓老師在班上丟了面子,從此語文老師便不再理會陸江成,給他無限的自由,放任他每天肆無忌憚地渡過每一節無聊的語文課。
事情是這樣的:
上周學校通知要檢查各班的各科作業,因為只是抽查,每個班也就隨機地抽出那么幾個同學,讓他們把自己的各科作業交到政教處去接受檢查。
被抽到的學生中并沒有陸江成,但蘇媛卻很是不幸,因為她要拿著自己的各科作業去政教處接受只是走形式的檢查。
蘇媛把自己的各科作業整理好后,發現少了一本,是物理作業,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還好那本丟失的物理作業本是剛換過的新本子,上面只做了三次作業,加起來也就五頁左右。蘇媛走投無路,只好趕著重新再做。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但另一句話也說“路是人走出來的”。語文老師怕學校檢查作業會說他布置的作業次數不夠,所以讓那幾位被抽查作業的同學每人都再補寫一篇作文,晚上下晚自修后交給他,他回去連夜批閱,應該就能應付過去學校的這次檢查了。
蘇媛因為忙著補物理作業,所以沒有時間去補什么作文。但是,語文老師已經給她們說了讓她們再補著寫一篇,心里不論有多么地不情愿,都必須按照老師那慘無人道的“旨意”去做,要不然,語文老師一定讓她充分理解一下“慘絕人寰”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蘇媛對陸江成說自己要補物理作業,讓陸江成幫她隨便補寫一篇作文。
陸江成本不想推辭,但他卻又不得不推辭,雖然很想幫蘇媛這個忙,但他確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為這事打死他也做不了。第一,他每次寫的作文幾乎都是從作文書上抄來的,自己肚子里沒有半滴墨水,根本寫不出作文,更別說寫一篇好的作文了。第二,蘇媛的自寫的跟她人一樣漂亮,而陸江成寫的字,別人要是沒有有意提醒,一般人還真看不出那烏黑的一篇符號竟然是我國博大精深的漢字。
陸江成想著要跟蘇媛說明原因,讓她自己多花點時間去寫,自己確實是幫不了她。
蘇媛趕物理作業寫的手忙腳亂,她恨不得自己的腳也能握住筆幫她補作業。對于陸江成地解釋,蘇媛完全沒有心思去聽,對他說,你能寫就寫,寫不了就給我扔那,今晚我還就不交了,那語文老師還能吃了我不成。
陸江成不知道語文老師生氣時到底會不會用吃人的方式來發泄自我,但他相信語文老師生氣時,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惹他生氣的人,不明著動手,暗地里慢慢“整死”他們。
陸江成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幫蘇媛寫了一篇作文。
陸江成幫蘇媛寫的那篇作文一共不到八百字,但在整個的“寫作”過程中,陸江成翻過十幾次字典,抄過三四本高考作文書,再經過他自認為巧妙地加工、組合,就構成了這么一篇用來應付老師的作文。
結果第二天,陸江成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上語文課后,語文老師并沒有著急講課,他先對大家說:“我發現你們班同學就是聰明。”
“那是。”同學們異口同聲。
語文老師笑笑,接著說:“你們班同學聰明,但卻只是小聰明。”
教室里立刻鴉雀無聲。
“自己的作文沒寫就不用交了唄,我又不會怪你,干嘛還要找人代寫呢?”
蘇媛還在慢慢思考著語文老師這是在說誰呢,結果語文老師就直接了當地告訴了她,這個聰明的人是誰,“是吧蘇媛同學?”
蘇媛意識到這是在說自己。她了解語文老師,對于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么完事,他昨晚一定還準備了許多對于這件事今天要說的話,估計晚上準備的比備課都辛苦。
語文老師果然沒讓蘇媛失望,“你自己作文忘寫了,或者你忙你別的事情沒時間去寫作文,那你就不用寫了,我絕對不會怪你,反正語文對你們來說學不學都一樣,語文作業也就幾篇作文,你們不寫也行,我又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寫。”
蘇媛聽完語文老師的話后,小聲說:“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你教的課是可有可無的。”
語文老師沒有聽見蘇媛的話,接著他剛才的話說:“你又何必去找人幫你代寫呢,有這必要嗎?”
蘇媛又小聲說:“你要是早說可以不寫,我絕對會變得特別乖順,一定聽你的話不寫。”
“你找人也不找個好點的,讓你的同桌陸江成幫你代寫,你也不看看他那筆破字,寫的還不如……還不如腳寫的。”語文老師本來想說“還不如我用腳寫的”,但又怕班上的同學聽了這話后會特別崇拜他,要是都要求一睹他腳上的風采,那他就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所以還是省去“我用”兩個字比較妥當,反正都是用腳寫的,至于誰的,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了。
陸江成小聲對蘇媛說:“這下你明白我當時為什么不想幫你寫作文了吧。”
蘇媛好奇地問:“你字寫的有那么差勁嗎,我看你的筆記抄挺工整的啊?”
陸江成不為自己辯解,“那都是……別人幫我抄的,我以前跟你說過。”“那都是寫雨儼幫我抄的”,當夏雨儼這個名字出現在陸江成腦海中后,他有勇氣回憶,卻不敢說出來。
語文老師看見了陸江成在給蘇媛說話,瞬間變得非常生氣,大發雷霆,“陸江成,你給我站起來。”
陸江成乖乖地站了起來,就像是一直乖順的貓一樣。
語文老師從前面走到陸江成旁邊,借此機會狠狠批評他,“剛才正說你呢,你怎么還在底下跟同學說話,你就這么不知廉恥嗎?”
陸江成斜著頭無奈地笑笑。
“你還有臉笑,你爸你媽在家是怎么教育你的,難道你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嗎?”
陸江成雖然不怎么會說話,但卻會聽話,像這種觸及他底線的話,他絕對不能就這么忍氣吞聲地一笑而過。他做人的原則是,罵他可以,但絕不能說他父母的壞話,因為不論他做的有多么不對,都與他父母無關。
陸江成瞪了語文老師一眼,“我爸我媽怎么教育我跟你有何關系,你管得著嗎你?”
語文老師被陸江成突然冒出的這么一句話,弄得手足無措,“你……你這是什么態度?”
“你這是什么態度?”陸江成反問他一句,“我不就幫同學寫了一篇作文嗎,你剛上課就已經說過了,至于還這樣說嗎?”
語文老師本想斥責陸江成目無尊長,但陸江成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對,我字寫的的確很難看,但這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我以后又不靠賣字為生,再說了,這是我的事,你管的著嗎你?”
“出去,給我滾出去。”語文老師被陸江成頂得無話可說,他只好把陸江成趕走,好早點平息這場自己已經輸了的,師生之間的“戰爭”。
陸江成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不趕我我也會自己主動出去,但你趕我走說明你心虛了。別怕,我不會對別的班的同學說你壞話的。今天的事知道的就只有我們班同學,但明天就不一定了,我管得住自己的嘴但堵不了別人的嘴。”
說完,陸江成出了教室。出門時,他用力把們一拉,一聲巨響回響在教室,縈繞在每一位同學耳旁。
第二天,全級的同學都知道了陸江成當眾頂撞語文老師的事情。而且還都大夸陸江成,說他做的好,對付這種沒事盡找學生麻煩的老師,就不應該好言相對,讓他們也在學校丟丟臉面。
之后,語文老師再也沒有說過陸江成一次,上課也從不提問他,給他足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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