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切你尚未知曉,那么你還會下來嗎?是你根本就知道要救的人是你,我說的對嗎?”高文淵看著我笑了笑說道。
我本來想回答是的,但這不是我下地的原因。那個雨夜,我看到了耶律楚念的日記,那是一本記載著血和淚的日記,其中便有一句話。“單淳,蘇傾念,單文昌,在五年的輪回中,那個少年已成青年,而恩怨不會隔斷,一切依舊在繼續,單淳必須活。”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我是一個在五年前已經被判了死刑的人,但是我的存活是因為一個人,她給了我活下去的可能,這個人的名字,叫做耶律楚念。五年前的車禍是場謀殺案,要死的人是三個,單天陽,我,單文昌,本來是沒有蘇傾念什么事情的,只是因為在半路我下車小解之后,蘇傾念上了我的車,而我上了蘇傾念的妹妹蘇羽欣的車上,所以,最后死的人變成了蘇傾念和文昌,還有我的二叔單天陽。
忽然我看見在地上有血跡,于是我蹲了下去查看血跡的來處,正在那里裝深沉的高文淵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便同我一起跟著血跡走去。
“你看到的場景和我是一樣的么?”我一邊察看著前方一邊問道。
“嗯。”高文淵只點點頭,樣子很嚴肅,我感覺到事情可能很嚴重了,這時高文淵忽然起身向著血跡越來越明顯的方向跑去,我沒有多想,跟著高文淵跑了去,因為我知道這可能是高文淵想擺脫我的伎倆。高文淵這個人看上去比較文弱,但是我很清楚這個人不是文弱的小書生,更不是神醫,一定程度上說,他可能是這里最黑心的人,就沖著他能下地且從來沒有想過退縮的決心,我就知道高文淵不是什么好人。
忽然間我感覺到身邊的景色在飛快地變化著,剛剛一排生機盎然的場景顏色在飛速地向著深顏色變化,暖黃變成了淺綠,漸漸地變成了血紅,一排排詭異古老的建筑從我的身邊掠過,四周披上了一層血紅的陰森和恐怖,偶爾會有幾聲哀嚎回蕩在空氣中,四周的植物也變得高大詭異了起來,我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立毛肌正在起立,好在我還繼續奔跑著,沒有被高文淵扔得太遠。高文淵可能也看出來我是鐵了心跟他一路的,于是他奔跑的速度加了又加,我冷笑地邊跑邊看著眼前的高文淵,心里說道,你孫子隨便跑,今天不弄清楚事情,你就別想甩掉我。
忽然間我的身邊一道黑色的光影略過,直沖向高文淵,我眼看事情古怪,沖著高文淵喊了一聲“小心”,但為時已晚,黑色光影的速度太快,我還沒有喊完,黑色的光影已經和一身白色大袍的高文淵糅合在了一起。
我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滾蛋”,跟著一腳向著黑影踹去,但很快我就意識到,我的擔心多余了,此時的高文淵和黑影都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我沒有時間感嘆二者的身手,我立刻將地圖從懷里掏出來攤在手上,我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大約位置,上邊寫了四個小字,“旱谷鬼窟”,雖然我不知道這里有多兇險,但是從這個名字看得出來,不是什么好地方。
周圍環境的變化依舊沒有停止,我想不出哪里觸動了機關,眼前一座城猶如從地下長出來的一般,矗立在我的面前,城墻大約有十米多高,城門緊閉。城內寂靜地有些滲人,我站在城墻根,腦袋亂亂的,我不知道此刻自己在想什么,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僅僅是日常的生活和學習,而且我的學習幾乎是和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背離。
我躊躇著應不應該進去,怎樣進去。
高文淵有句話說對了一半,周學江口中說的那個讓我去救的人確實是我自己,只不過我也是后來才明白的。周學江說錯的另一半是,我進入這里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找到一個答案。
五年前,蘇傾念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寧愿相信她是真的死了的,但是在耶律楚念的日記中,明明寫著,“蘇姓女子,逃逸生還,半日后我將她接回到我的住所,她生存的幾率很小,我只能用那個方法試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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