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坐在辦公室的位置上,看著透過玻璃折射進來的陽光,在那黑色的辦公桌上劃出一道道的金色,怔怔的發呆。
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個消失已久的身影,雖然時間總有這樣的能力,模糊所有的回憶,帶走所有不安和絕望。但是總有那么一點,也會有人和事物,在你那不大的心海深處,伸出那無形的觸手,緊緊的將你包繞,它總是在你沒有準備的時候,瞬間纏緊你的心房,讓你無法呼吸。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陳川拉出了思緒。正正表情陳川平靜的說了聲“進來”
“你好,總經理,這是這次編輯們選來的稿子,要你先審一下,然后簽個字”進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
“唔,你先放這里吧,待會好了我再叫你”陳川笑著說,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
“是的,總經理,那我先出去了。”說完他便準備轉身離去。
“把門帶上。”
陳川站起來,走過那張寬大的辦公桌,給自己點了跟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隨之吐出一團白氣。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也沒有什么一定能挽回的事情。
伸手翻開了那疊厚厚的稿子,疊著像一座小山一樣林一把煙頭掐滅在桌子上的煙灰缸,認真的看了起來。
不知不覺,太陽穿透窗戶的力量越來越弱,林一的窗戶總是留著一絲縫隙,他都能感覺到溫度也漸漸的降了下來。不斷的有調皮的風鉆進那條縫隙在陳川的房間里跳舞,無處不在。
陳川伸了個懶腰,原來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那座山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峰,絲毫沒有在腳下的征服感。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林一笑著自語了一聲。準備離身去下面的快捷餐廳給自己的身體補充下能量。在起身之前看了看正看了一半的稿件。
陳川不是那種做事一定要做到底的人,但是也不習慣做事只做一半,總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從今以后,不要生嗔恨心。如果遇到惡人面對自己時,也不要生嗔恨心。”
翻開這句話,陳川便怔怔的在那,感覺血液也隨著凝固,沒有辦法再去思考其他問題,那隨著饑餓感而來的無力感也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翻開背面,找到了作者,是一個叫林一的簽約作家。
“從今以后,不要生嗔恨心”陳川覺得那只藏在心底的觸手在這句話里慢慢的消融,盡管在外面看來他并沒有什么不同,一點變化都沒有,但是他的心海深處,早就已經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排山倒海。
這個世界上有夜叉么,到底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執著是對還是放下是對?
陳川不斷的拷問自己早已經傷痕累累的心。
“喂,請問是子墨嗎?”
“沒錯,請問你是?”那邊的聲音聽起來還挺精神的。
“我是陳川,我正在看你推上來的稿件”
“哦,你好,現在這么晚了您還在看稿件啊”
“啊,還真是,你這么說來確實是有點晚了,這么說,我覺得這個稿件還不錯,你能把全本給我送過來么?”陳川略帶歉意,“最好是現在,我知道很麻煩。”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會,傳來一句不容置疑的聲音:
“那我們在臨海路的上島咖啡見吧。”
“大概要多久”
“一個小時左右?”
“完全可以,那我們待會見”
“待會見”
陳川收拾了桌子,關好窗戶,沒有在意外面那閃爍的燈光,他很著急,他想看到更多。公司的人早就已經下班,空蕩的寫字樓空無一人,陳川穿過了走廊,他所在的樓層并不高,所以他選擇走樓梯,這樣可以快很多,加班的并不是他一人。
一小時后。
“你好“陳川站了起來,他提早了半小時就到了這里,給自己點了一杯摩卡,晚上咖啡廳的人并不是很多,吧臺放著美國的鄉村音樂,環繞在整個大廳。
“你好,讓您久等了”一個微胖的人走過來,眼睛的眉毛濃厚的像是用圓珠筆涂了上去,向后靠攏的發際線,不由的讓人想起尼古拉斯凱奇,只是沒有那么高大的身材。
“請坐,請問稿件帶來了嗎?”陳川搖了搖湯匙。
“帶來了”凱奇的聲音帶點渾厚。
“哦,對了,你喝什么,服務員!”
“和你一樣就好。”
“再來一杯摩卡”陳川對過來的服務員說到。
“我們來說說這本書吧”陳川說。
“你是指書的內容還是作者?”
“作者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們很熟么”
“恩,認識好幾年了,一直在堅持給我們投稿,自然而然就成為了朋友,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我覺得這本書還不錯,我想和他見一面。”
“所以也就是說,這本書可能會有出版的機會。”子墨不帶問號的問了一句。
“唔,可以這么說,具體我想和作者了解下。”陳川沉吟了一會。
“那具體時間?”
“就在阿塔馬餐廳吧,3天后。"
陳川回去到家,將領帶松開,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軟在沙發上,身子上還放著子墨給他的文稿。
外面的風依然在吹,但是窗戶關著,不管如何肆虐也無法鉆進來,哪怕一絲僥幸。
休息了好一會,陳川起來走到窗前,“這天氣,又要下雨了”
我記得你走的那天,也是像這樣的天氣。
我該恨你?該忘記你?該記住你?該放下你嗎?
陳川靜靜的在心里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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