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載著文治沖進雨霧里。
大雨如注的漆黑夜晚,一個穿雨衣的人打著手電筒徒步沿著鐵路線走著。是文治。
“小晚,你們的情況到底怎樣了?我來接你啦!”文治無聲地喊著。
4
拋錨的車廂內的旅客們煩躁不堪。車廂喇叭在廣播:“旅客朋友們,交通部門在出動專門設備清除路障,請大家不要著急。”
蘇小晚喊:“能不著急嗎?火車已經停了一天了。”
旅客甲喊:“就是啊。”
一個乘務員過來安撫:“旅客朋友們,火車水箱中的水已用完了,請大家節約使用隨身帶來的水。”
車廂內炸了營,旅客們恐慌不已,紛紛攤著手道:“這可怎么辦啊?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要是路障遲遲地清理不了,可怎么辦啊?”
蘇小晚有氣無力地翕動著干渴的嘴唇,她隨身帶的食品和水早已用完了。
5
大雨如潑的鐵路線上,文治依然磕磕絆絆地徒步走著,他虛弱地一次次栽倒在了地上,但掙扎著一次次爬起來繼續前行,“我每行進一步就離小晚近一點,就能幫到她!”他給自己鼓著勁。
6
拋錨的車廂內,旅客們已經鬧得沒了力氣,蔫蔫地呆在座位上。
文治一身濕透地背著個大包,一瘸一拐地進了蘇小晚坐的車廂,到處尋著:“小晚?小晚?”
虛弱不堪的蘇小晚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猛地轉過頭來,一下怔住了,難以置信地望著胡子拉茬、滿臉黝黑的文治:“文治?我不是在做夢吧?”文治看見小晚的瞬間,驚喜的淚水一下子洶涌而出,遠遠地向小晚揚著手撲過去,吃力地將裝著食物和水的大包遞給小晚,自己忽然就累得暈倒了……
7
路障被清除后,小晚和文治在火車上又晃蕩了半天后,終于到了貴州一座大山里的小站。
工點上的一輛130來接了他們,早晨接他們上的車,在盤山公路上轉來轉去的,到了黃昏了,文治才指著前面山溝里的一棟破舊的石頭房子對小晚道:“呶,那就是我們的工點。”
那里,垂著暗紅窗簾的窗口在夜色里發著迷離、溫暖的紅光。
“這原本是守林人的房子,我們來后便租下了當工房。”文治解釋。
小晚推開文治住的那間工房,一看到里面的凌亂、簡陋,眼睛就濕了,小屋里除了一張簡單的行軍床外,窗戶小得像監房,一只老鼠從他墻上掛著的包里竄出來,枕巾臟得變了顏色,一本《李嘉誠傳記》被翻得頁碼都卷了,是這本書陪伴著文治度過一個個寂寞的黑夜和白天的?
小晚站在那里心疼不已:“這就是我喜歡的男孩住的地方?我怎么舍得我的男友住在這里?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連累的他!”她倒在文治的懷里說:“咱們回風城!”
“等住幾天,你就知道這里的好了。”文治拍著懷中的女友安慰她。
其他幾個工人見文治來了女友,好奇地探頭探腦,騰出一張單人床給他們送了過來。
小晚咕咚咕咚地喝完文治給她倒的水后,說了句“我太累太困了。”便栽歪在文治的小床上合衣睡著了。
文治輕手輕腳地給小晚蓋好被子,又關了燈。這個有月亮的晚上,文治自己舍不得睡,就那么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小晚的睡容,聽著她均勻的鼾聲,如癡如醉。
就那么,一直到天明。
8
第二天清晨小晚是被鳥聲啄醒的,一走出去,就歡呼雀躍起來,這里實在是太美了,四面都是大山,但是看不見巖石,都是層層疊疊的翠綠,那綠叢中一條白帶似的是什么?一股濃煙嗎?文治告訴她那是小瀑布。小晚跌跌撞撞地跑來跑去的,美景和空氣的清新把她給灌醉了似的。這樣的一個所在不是自己做了太久太久的一個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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