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鄭文治攙著身體還有些孱弱的蘇小晚一塊兒從地下室里走出來。
一個男人神態冷峻地站在前面不遠處正盯著他們,是蔣一雄,以那樣一種深邃的目光執拗地迎著蘇小晚的眼睛。
蘇小晚抬起眼睛,以一種心碎的目光無語地直視著蔣一雄,久久地。那一刻,時間像停止了運轉,萬千的滋味,在胸內翻滾。
蘇小晚賭氣故意挎起了鄭文治的胳膊,把一些無聲的話語甩給蔣一雄聽:
“不是巴不得我有了情感歸宿,將自己嫁出去,別再纏磨你嗎?處理自己,那可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大人您!”
蘇小晚想到這里,挎起了鄭文治的一只胳膊,兀地往前走去。
“你這是干什么?你瘋了嗎?你讓文治以后在單位怎樣呆?”蘇小晚心里對自己說,但她的嘴角又掠過一絲破釜沉舟的倔強,“我就要較這個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讓有些事情是山是水地顯露出來!”
蔣一雄表面上看起來無動于衷。
只是當鄭文治走近些時,“砰”地一下,蔣一雄一拳擂在鄭文治的臉上,把鄭文治的眼鏡打在了地上。
“干嘛呀?”鄭文治脆弱地問。高度近視的鄭文治沒了眼鏡后便幾乎什么也看不清了,爬到地上去找眼鏡。終于找著了,摸著后重新戴上,透過裂了紋的鏡片看去,好幾個蔣一雄站在他面前。
“你一個青毛頭,上無寸瓦,地無半間,最好有自知之明,離蘇小晚遠一點!”蔣一雄鐵青著臉指畫著文治說。
小晚上前護住文治道:“雖然現階段來說,文治還不是一個成功者,可他一直在默默地奮斗,只是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位置讓他的才能發揮出來,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總有屬于他的一片天空!”
文治不明白蔣的怒火從何而來,嚷道:“員工是為單位出賣智慧的,不是出賣青春和身體的!您但凡稱得上是一個大男人,也不該讓自己的下屬去做這樣的事,她們不只是你的下屬,還是你的姊妹!”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啦!嘴角上的絨毛還未長硬哪,給我躲遠點!別淌這渾水!”幾個蔣一雄都手指著鄭文治說。
“趟渾水?她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她早已死在雨地里了!”鄭文治說罷氣惱地拉著蘇小晚揚長而去了。
蔣一雄望著鄭文治拉扯著蘇小晚遠去的身影,眼里射出一股寒氣,心里恨道,“哼,不識相的青毛頭!等著吧,有你好受的!”
2
休息日里,兩個人到處奔波著找工作,只是還未等到找到新單位,文治的工作就變動了。這天,他蔫蔫地告訴小晚:“我被蔣總安排去貴州的一座大山里的工地上施工。”
“什么?去貴州?”小晚驚道。她回想起蔣總提到文治時的神情,內心明白,蔣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將文治支到偏遠的地方去!
“山里的條件那么差。”小晚下意識道。
文治也不快道:“聽說大山里有毒蛇,還有野獸。”
小晚倒吸了一口涼氣,猛然驚醒:文治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實的支撐,如果失去了他,那么,她就一無所有了,那是她的命根子啊,她絕不能讓文治受到這樣的傷害。在其它事情上,她可以傻,可以不機靈,但如果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愛自己的人,那她就是自己往死里作了,上蒼也不會再憐憫她。
只是胳膊扭不過大腿。文治被派遣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這天,當載著文治的火車漸漸離站,再也看不見車影的時候,小晚整個人有一種被掏空了的感覺,“對不起,親愛的文治,我連累你了!”她愧疚地喊道,“不過你放心,距離隔不開我對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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