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有權半夜里沖進你住的地方去,將你抱出來。”他挑逗道,原是個調情的高手。
小晚的身體一陣躁動,眼神迷亂地看著他:“你敢!”
“他行嗎?那么一個小白臉。”他揮了揮自己肌肉發達的手臂,不屑道。他覺得無形中存在著一個對手。這是個競爭欲怎樣強烈的男人,好像跟他之外的所有的男人都要分出個高低上下來,赤裸、直接、橫沖直撞。她是在招惹是非嗎?他豈是個隨便招惹的人?
小晚低下頭,文治其實遠沒有他有氣質,也絕無他的心計和城府,但她不能把這話說出來,免得他心生驕傲。只是,如果跟文治結婚的話,他大概不會拋棄她,而跟前的男人,她能長久地擁有嗎?是過了今天不知明天會怎樣的,沒有一絲牢靠的感覺。
“那么,我回去了。”最后他說。
她送他。他走出一段路去了,回頭看見她站在原地的那棵樹下看著他,便揮揮手讓她走。她不走。
就那么站在那里望著他,好像明白此一別意味著什么。他又揮揮手讓她走。
那一刻,小晚起了一股強烈的沖動,想奔過去抱住他,然而終于還是沒動。那一刻,蘇小晚忽然對世事充滿埋怨:兩個人,彼此間也有感覺,也有欲望,就這樣眼睜睜地對望著,也有心,也有身體,然而疏遠著,倒是為了什么?有些東西,真的那么重要嗎?
然而這是好的。這克制充滿了一種果決的美麗,就像一個意味百般的手勢。多年后想起自己來,她會欣賞自己,她硬硬地按壓住了對一個男人刻骨的感情,她心的一處永遠放著他。
4
小晚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文治正在站牌前心焦地等著她。
小晚心生感動,人海茫茫,在這夜晚的路燈下等自己的,只有這一個人。
她轉念想到,蔣怎么不擔心她一個女孩走夜路呢?
她心中兀地升起一種警覺,如果自己和蔣的幽會被同事們看見了怎么辦?同事們會以怎樣的眼光看文治?那對他的工作會有怎樣的影響?這實在是太過嚴重和可怕的事,文治的人生,他在單位的處境,原本已經夠吃力的了,她全力地幫助和分擔他還來不及,怎能再禍害他?她禍害文治就是禍害自己啊,因為這個戀人,是她風雨飄搖的人生唯一的包裹和托付,如果再毀了,那她真的是自己毀自己了,天做孽猶可諒,自作孽,不可憐。
小晚深看一眼文治的側影,他單純得像個孩子,面對她內心的狂濤巨浪,他竟然沒有一絲察覺。他越這樣單純,沒城府,她越不能糊弄他,越該善待他。
5
夜很深了,蔣一雄情緒煩躁地在街上開著車,身體里像有很多螞蟻在撓他。
這個叫蘇小晚的妙齡女孩,一枝荷一樣清菱、美貌,是自己賞給她的一口飯吃,經常在自己的視野里出現,但不讓自己碰。
他停了車用大哥大撥了一個電話,命令道:“你過來!我在單位附近的那片桐樹林里等你。”
蔣一雄將車開回了剛才他和蘇小晚呆過的桐樹林里。
過了會兒,甄嫵媚穿著一件風衣,長發拂動著向他奔來。
甄嫵媚看見蔣一雄的眼睛像只紅了眼的兔子,便明白了什么,她的手伸進蔣一雄的褲子里撫弄著,嘴唇在他的臉上、身上逡巡。
他要把眼前的女人活活地揉搓碎了。
他把她想象成了剛才在這兒未啟開的一道身體的門,現在正在被他一扇又一扇地打開。
甄嫵媚發出野獸般的吼叫,陶醉得幾乎暈了,喃喃著:“一雄,這輩子,即便死在你手里,也值了!”
酣暢淋漓的時刻,甄嫵媚無意中觸到了草窠里的一枚發卡。她不動聲色地將發卡悄悄塞進兜里。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人,一個眼神她就能懂得,這才是感性的女人,這才是女人味。在自己需要的時候,能觸到一個生動而美麗的身體,難道還有比這更真實的溫暖嗎?一個新鮮的身體,是這么真實可觸,什么道德、準則,都是虛的,讓整個世界都來譴責我吧,只要這一刻我感到真實的溫暖和慰藉。”蔣一雄心里說,因這一點而對身邊的女人充滿了感恩,疼惜地把她攬在懷里。
野合之后,兩個人一塊兒回到了甄嫵媚的居處。
趁著蔣一雄進衛生間洗浴的間隙,甄嫵媚拿出那枚發卡看。不錯,正是蘇小晚平時戴的那枚發卡!
甄嫵媚兀地明白了蔣一雄今晚蓬勃的性欲從何而來。
她的眼里射出一股冷氣,恨得咬牙切齒道:“被蘇小晚溫熱的器官,到我這兒渲泄——拿我當垃圾桶了!”甄嫵媚內心嫉恨道。
一直盤旋在她心中的疑團,這一刻獲得了證據。
“親愛的,你也過來一塊兒洗吧。”蔣一雄在衛生間里喊了。
甄嫵媚假裝什么也未發生一樣,調整了自己的表情,笑靨如花地脫了衣服進了衛生間。
6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蘇小晚一進辦公室的門,便落進了正虎視眈眈地窺視著她的甄嫵媚的目光里。
甄嫵媚看見,蘇小晚平時戴著的發卡果然不見了!
那一刻,甄嫵媚的身體痛楚得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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