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晚戴著安全帽來工地上檢查工程的進展,和現場的鄭文治等管理人員比比劃劃地在說著什么。
今天的蘇小晚穿了身粉色的運動裝,在陽光下忙碌的身影像一只矯健的小鹿,鄭文治在背后看著她的身影心潮起浮,這原是個那么熱愛陽光和花朵的女孩。
這時,一個戴著頭盔、一身皮裝、皮靴的年輕男人駕著輛摩托車風馳電掣般來到了西山鶯墅工地附近。他下了車,燃著了一支煙,遠遠地看著蘇小晚。見蘇小晚正戴著安全帽,和幾個工程師模樣的人對著工地現場比比劃劃,風吹起她的長發,微微拂動。那年輕男人久久地站在那里,無言地看著她。
而蘇小晚和鄭文治明明看見了來人卻沒有認出是誰。兩個人忙里偷閑地走到一邊欣賞著周圍的景色,鄭文治舒暢地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道:
“這兒的環境真好!”
“只可惜呀,能住在這里享受這環境的,卻都不是你我這樣辛勤工作的工薪階層。”蘇小晚說。
鄭文治道:“我經常在思索這個問題,覺得人其實都陷在一個滑稽的怪圈里,太多的鄉村孩子,從小身處大自然的環抱之中,卻為了有朝一日能進入大城市里而拼命地學習,而進入了鋼筋水泥的城市之后,棲居田園又成為很多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夢。”
“人的一生就是這樣吧,不停地拋下什么,又不停地追逐著什么。”蘇小晚道。
鄭文治看著蘇小晚的眼睛說:“我們都該經常到自然里來走走,大自然能改變人的很多東西。”
“我們所有的人生意義、價值都在這些樓盤、數字上啊。”蘇小晚無奈又苦澀地說。
“小晚,你最近,好像變了很多。你不覺得,人,太在乎某些東西了,整個人都會走形嗎?你最近都快成了交際花了。”鄭文治忽然酸酸地說。
蘇小晚無言地看著文治,久久地,似有很多言語涌上來,但最終什么也未說。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哎呀,是馮行長,怎么這會兒想起給我電話?”蘇小晚的聲音輕柔道。
最近,和蘇小晚平時來往的,好像都是大權在握的官場人物。鄭文治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算得蘇小晚的什么角色?她跟前的一個小跟班?
“我得趕緊回去了,剛得知了一個重要的商業消息。”蘇小晚嚴肅地對鄭文治說,匆匆地轉身就走。
那一刻鄭文治胸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對她說些什么。他看見一根草還落在蘇小晚的背上,想走過去幫她撣掉,然而那個身影已走遠了。
13
蘇小晚匆匆走了一段路,無意中一抬頭,看見剛才那個騎摩托車來的年輕男人摘下了頭盔和墨鏡,竟是馮行長。
蘇小晚驚喜地打了個手勢,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馮行長呀,剛才電話里還說在市里開會,卻原來跟我捉迷藏哪。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還認為是不良青年呢。”
蘇小晚今天的神色特別憔悴,也未化妝,馮行長兀地升起一股憐惜,說:“我想站在這里,就這么看看你。”
“蓬頭垢面的有什么好看的。”蘇小晚有些羞澀地往耳朵后塞了塞頭發。
“我在想,一個這么美麗的女孩被干硬的工作噬啃著,消耗著,總覺得有些可惜。”
“被什么噬啃著不可惜呢,”蘇小晚笑著自嘲道,“我想抓住一種實實在在的東西,來抵制虛。”
“比如說我,比如說情感。”馮行長大膽地盯著她的眼睛說。
“我回工地忙啦?”蘇小晚一下變了臉,趕緊轉移開話題,“看,那就是想賣給您的那棟,是我親自挑的,整個別墅區里最好的方位和戶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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