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那身行頭對著鏡子練著表情,大方得體,而又聲音嬌滴滴道:“馮行長,您好。”
她總結今天的臨場表現,總結道:“一個女人成事,最好要不拘小節。怎樣說寥寥的幾句話,就能擊中對方呢?怎樣讓自己看起來大方、得體、性感,給別人留下精明、能干的印象,而又具有親和力呢?”蘇小晚自語著做著各種神態的操練,“所謂八面玲瓏,就是這樣鍛煉出來的吧?一句話,一個細微的語氣不對了,就可能會毀掉一份生意,一個關系。公關也是可以當做一項事業來做的。”
“甄嫵媚!”她恨恨地念著這個名字,假如她蘇小晚能將那塊地的事幫蔣總辦成了,這個在單位上任人宰割、被人極盡揉搓,整天溜著墻根走路的灰溜溜的小人物,因此便有了一絲光亮,可以挺一挺胸膛,抬起頭來走路了嗎?
她總是以清高的姿態,對置身的現實不屑一顧,然而處境卻真實地影響著她的喜怒哀樂。一棵在坑里長著的樹,縱然她向風招手,和雨微笑,然而主要還是根部四周附著的土,決定著她的蔥綠或枯黃啊。她整天迷醉于歌風頌月,然而面對她真實的處境,風月又能使出多大的力氣!
而馮行長當天晚上回去后則一夜輾轉難眠,他一次次地把握過蘇小晚手的那只手撫到臉上、胸口上,久久地。
7
這天早上一上班,蔣一雄便將一份資料遞給了蘇小晚,道:“你去將這份策劃書交給馮行長。”
“您不去嗎?”蘇小晚問。
“你自己去。”蔣一雄看著蘇小晚的眼睛定定地說。那眼睛里分明里有其它的話說,卻又難以開口。
“沒別的事了吧,蔣總?那我走了。”
蘇小晚剛往外走了幾步,蔣一雄又把她喊住了:“等等。”
蔣一雄臉色不自然地開了口:“女孩子容易成事。但細微處是靠女孩自己掌控的。你不是容易吃虧的女孩子,我對你有這個把握。”
蘇小晚面露尷尬。
蔣一雄斟酌著繼續說:“對那些能做成大事的女人,人們慣常思維里,總愛懷疑這個女人跟某要害男人怎樣了,其實,恰恰是一個女人的不輕易怎樣,她在男人的心目中才會有分量,有價值,也更能辦成事。”
蘇小晚臉色不悅道:“我是女人,在這方面不勞領導指教。”轉身走了。
8
到了銀行的行長辦公室,蘇小晚恭敬道:“馮行長,您好!”說著將策劃書恭敬地給馮行長遞過去:“馮行長您看,這是我們準備好的材料。”
馮行長卻異常地冷淡與傲慢,將材料放到一邊說:“我先忙完了其它的事再說。”說罷便低頭忙其它事去了,不再搭理蘇小晚,跟上次酒桌上的熱情判若兩人。
辦公室也確實一撥又一撥的人來找馮行長辦事,連坐的地方也沒了。
蘇小晚悻悻地離開了行長辦公室,在院里的一棵樹蔭下站著,站了一會兒去行長辦公室探探頭,馮行長一直在忙著,也總有一撥又一撥的人來。蘇小晚在樹蔭下站得心焦,滿頭的汗,拿手絹當扇子不停地給自己扇著,樹上的蟬還在不停地叫。
臨近中午的時候,馮行長坐在幾個陌生人的車里出去了,在車里向樹蔭下的蘇小晚淡淡地揮了下手,說了聲“我忙完后會聯系你”算是打招呼了,明顯是被什么單位的人請出去吃飯了,很可能也是房產公司的吧,其中有一個特別妖艷的女人,在那女人面前,蘇小晚感覺自己遜色了很多。她于是感慨,真是人外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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