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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風  文/頗厚

第二話    陰差自古愛已殤 陽暗敕練情也凰

  只說瀕界山麓北山腳寄了幾處人家也有十數載,年至者也出六十爾,自有夫婦育有一兒,自小便喚作赤兒,這家姓王,如今王父王母體格腐鈍,家中所用柴火概等皆落在王赤一人。

  此山也有野獸猛蟲、邪鳥祟影出沒,山人中獨王赤一人不分曦晝,只帶著一根打磨極好的隨身打棒便昂首闊步去山林尋柴,也不曾有甚意外。

  后,王赤在外日長,有一聯為證:

  先于雞曉獨破曉,遲于落日單踩蕎。

  最是為父母擔心,問起來也不愿多達,王父便托幾鄰之青年,結伴察赤之所以。

  眾青年勉受之,俯監了王赤一天,將所為之事如實稟告。一人閱:“汝兒只膽魄令眾生殘愧,他彳亍一人,毫無懼色,攀樹越丘,便無他計不能所到處。只是有在早與傍黑之時,便對著叢草野莖言語,倒似與何人說話,令吾不寒而栗,依我之見,倒是什么狐精邪氣給俯了體,請了法師驅驅魔補救補救也是萬分必要的。”

  二老聽罷,面色蒼枯,自以為兒子品行端正,對女子矜持有度,不成想竟被一個虛幻的女子迷戀的不行人行,也不敢怠慢,只在三日之內便請了回慧山的一位道行頗高的法師為兒子禱告。

  這法師也不知是甚名字,濃眉續胡,神色淡弱,自然先在家吃了飯,討得了些許錢財才去驅魔。其步尾于王赤,果在曦色微吐時分,天色昏暗難觀之際,歷見王赤對著空蕩蕩的前方犯癡,竟有幾分與妻室秘語在晤之意。法師忙解具而陳,燃蠟焚紙,布道起來。一時鬼語紛雜,刀劍狂舞,紙屑四溢,陰風與地氣相容,女魄強附陽體。布道許久,法師汗雨淋淋,復一看王赤竟未受些許法力,也有些變化,如今正急切的走呼“前者”,似被遺棄,法師深感此妖道行頗深,也不知修行了幾世幾年,定不可把它逼成了索命禍事的厲鬼,故未曾給王氏二老稟告,便匆匆回了回慧山。

  王氏二老憤憤的尋到法師,法師也顯出虛柔的體態,言是被那厲鬼所傷,也無可奈何矣,二老無法,心想趁其醒悟時對其曉之以理,他自幼乖順,或可以使其醒悟。

  暮色,飯畢之余,王母言于王赤道:“吾兒不必如此勞累,明日可不去砍柴了。”

  王赤只答了是便登床而息了,一休無話。

  王母這夜因掛念兒子,竟徹夜未免,幾次欲起身察看兒子,咸被攔下,待天色稍亮,他便強行起身,推側間房門,但見床被井然有序,不見王赤!

  王母急的啼哭起來,王父覺得兒子罷也如此,哀嘆道:“隨他去罷。”

  不過在陽光越山林入斗室之時,王赤挑著空空的扁擔回來了,見母啼哭,忙問何故,父怒氣中燒,慍色斥道:“昨日汝母要你在家,不必去砍柴了,今早為何又難覓你蹤?吾兒既成,該是為父母體落,萬不可為歪瓜瘦棗而傾身哉!”

  王赤面紅不知何答,王母反更傷心,父只得把事情挑破:“赤,汝每日早起晚歸,是為見一女子?何愚汝!方圓百里怎可有一柔弱女子在野獸蔥生一地孤個流浪?分明是狐仙變的魅影罷了,你不僅不避而遠之,反與之親近,日日與其幽會,令吾二人何等傷心涕零!”

  王赤適知緣何二老這般動怒,也只好將多日所聞傾盤而吐:“爹,娘,不瞞相告,我實遇一不存于世上之女子,二旬前,我因天突將大雨,才耽擱了行程,匿于一洞口觀雨,正我望的出神,一白衣倩影奪入眼眶,那日雨濃,故不得細察,不知何故有莫名之喜感,我欲上前尋他,白影竟相道而馳,倏地再不見蹤影。其后幾日,我便知曉這白影僅現于曉前日后片刻,故每日起早貪黑只為與其一面之緣,我們也有所進,他貌比天仙,形姿端莊亦喜動,一裹白衣襯的分外得體,卻不與我言語,一追便再無蹤影,終不見其害我之意。我便知道我已傾情與他,縱然本已無情無份,依舊難以自持。”

  二老聽罷,亦驚奇不己,而赤已年過二十,未有妻室,實無可詬之,只因“昏色多獸”之由懇兒勿再如此便罷,而赤雖體諒二老,仍難脫陋習,每日依據與白衣女子幽會,二老無計可施,便要隨他而去之意將決時,竟有人給赤兒提親,二老一心想若赤兒有了妻室,定不再與那幻影廝混,忙以闊食珍藏款待媒人。

  且說這媒人所提的媒約,亦是附近人家的女兒,在臨淵山西側的密凸山,一對夫婦撫養著單單一個女兒,不僅生計難以過活,也有迷色者貪戀女兒的美貌,多加侵擾,其父一打聽,知得臨淵山有王赤者,身強體壯,為人忠厚,膽勇異常,故才找媒人前去商好。

  這樣一說,王父未免有嫌,王母苦口婆心于他,終究同意此媒,說于王赤,其亦為多加表現,冷若旁人。兩人成堂于臘月,歲降大雪,山林素裹,熱鬧非常,賓客已宴,晚餐既涼,正是洞房花燭大好之夜,王赤卻一夜呆在山林。未言一語,王赤拾起布褂,留新妻一人孤坐。

  王赤愈走愈緊,唯恐耽擱了相見之時,一入山林,頓覺陰風沁裨,又有烏鴉鳥雀啼血而鳴,周遭空氣皆緊。王赤且行且尋,終不能再睹一寸白物,行的累的緊,憩于一潮苔斷木,隱隱自語,似與風吟一契。

  “你緣何不更至此?此山林寂空虛廖,你我作個伴也勝似如此。”

  說著便閉了眼,依據喃喃自語,“吾于子并無意,雖子亦是宿孤人,反圖利而度余世,念我自幼生扎于此,也孤寡慣了,忽逢你也歷來于此游蕩,怎不算個紅塵知己,亦不知汝為何,氣?魂?靈?唉。”

  夜色層層裹繞,獸吼發響于四周,王赤枕肘而眠,一夜竟不曾被侵。

  且說那女兒,喚作白如士,雖被棄了一夜,勞及家里,故不曾聲張,只是王父王母見她眼圈發紅,料定赤兒必又幽會與幻影,王母一時痰起,整個人被沖上來的血色所染,只一刻便架鶴西去,竟不曾留下生人一言一語,時人皆感之,而王赤乃于正午時分才醉迷迷的往家中踱來。

  任士北撂下筆,疊了疊紙張,發現已是三更時分了,無可奈何聯想到明日仍要上課,雖然對自己來說有無皆可,但若彼時昏睡于課堂,也無好果子吃,便隨手抓了一件東西,枕在頭下,不知覺的便熟睡了。

  次日早晨,那老白頭便沒有出現,據知情人士透露,老白頭昨日被氣病,正在家休身養性,不會再來。眾人皆感慨一番,接著便是不受拘束的狂舞,任士北當然也要興奮一番,倒頭便睡了。

  這一覺也不知經歷了幾個鐘頭,見班內已陽光明媚,也知不短了。

  臺上化學老師正在硫酸銅之類的胡噴,倒自演自導的十分得意,人仰馬翻,幾個廖廖的成績不好者在隨身附合。胡圖都見任士北要醒,早已停止了一切活動細致的觀察著他,任士北瞅了班級一周才發現盯著自己的那對死魚眼:“你干嘛!”

  “淡定,我只是想弄清楚人是怎么醒的。”

  “無聊,聽課。”

  “你怎么不聽?”

  “人家不想咋了。”

  那愛翻譯的家伙聽到了“人家”兩字條件反射的聽完后面的便翻譯起來:“我不要嘛。”

  “站起來!你不要什么!”

  “我?我要什么?我不要什么。我只是翻譯而已,職業習慣,職業習慣。”

  “我不管你那么多,所有有關聯的人統統出去!”胡圖都捅了捅任士北:“咱們算有關人員嗎?”

  “應該有吧。”

  “怎么整日迷迷糊糊的,那咱出去?”

  這化學老師,年已半百,風韻難已,有一長自己十幾歲的老公早十幾年便死了,雖育有一兒,但十幾年前也跟著父親死了,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人物,她鐘情于老白頭,老白頭忽略她也是眾人已知的事實,關于老白頭事件的前因后果她已查明清楚,正不知如何為他復仇,早見了任士北一人睡覺,但為了打草驚蛇沒有聲張,卻時時注意著三人,自然大動肝火,因是第二節課,而第三節是自習,第四節又是化學,故要求三人一直頂著烈日在班門口站著,還特意搬了個板凳站上去,把攝像頭擰著對了他們,形象也損失了不少。

  胡圖都不甘寂寞,便要邀著二人一起聊天,但那譚茗也的確屬于職業習慣,看似膽大包天,如今卻嚇的面色蒼白只言不敢聲張,任士北都忍不住勸他兩聲“別緊張!”,而自己依舊是不以為意的表情,懶的去搭理胡圖都。

  待到下課時分,那老師想著最狠一個人便是搭理都懶的搭理,故裝腔作勢地從三人面前走過,低著頭的胡圖都大樂:“哈哈,把咱們忘了。”

  班里的女生亦出來透氣,三人又羞澀的低下頭,說實在的,老裝個人模狗樣的還不都是為了讓她們看!隱約的覺得眼前有一團鮮艷,任士北抬起頭,識得是古寧,因二人本無什么交往之處,才大為不解:“有事?”

  “別整個像個半吊瓶,你不是什么風流的詩人,沒緣故誰會喜歡你們(兒)。”便離開了。

  胡圖都聽這樣一說又樂起來:“喜歡咱們,她喜歡咱們!你別說小妮子這樣一說我還有點心跳加速,怎么走了。”

  “可她說的是‘你們’,你激動啥,就是,沒事她怎么會找著咱們說話?”譚茗道。

  “我說的也是咱們好不好,我說任士北,你是怎么了?一點反映都沒有,對人家就這么沒感覺?雖然算不上班花吧,也挺不錯的是吧,她說了句不陰不陽的話我現在心還撲通撲通跳呢,那樣也好,少了個競爭對手。”

  旁邊也有些偷聽的女生終究沒有忍住笑出來,笑之后就不好再呆下去了,讓胡圖都尷尬的不知站在哪里好。

  “難道你沒聽出來她…”

  “她什么?喜歡你?”

  “她并不喜歡…咱們。”

  說這話時,任士北感覺到了一絲微痛一絲憂傷卻不知從何而來,那黑夜中出現的孤單靈魂,筆下山林中的白衣,以及讓自己發狂卻記不住的臉龐,復雜的裹纏在一起,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在這亮堂堂的白晝去思考、去捋清,只是下意識的透過窗戶去看班內,一雙眼睛飄然而逝,上課鈴也響了起來。

  任士北做的事情可能叫做想,而不能叫做思考,因為他正一心想著如何去思考,化學老師還是“嚴厲”的批評了他們,至于為何用嚴厲這個形容詞是后面胡圖都如此形容的,他只隱約的記得自己不時答應了幾聲,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尋找到了那個陌生的背影,還沒來得及他把它稍微看清一點,另一個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是隨波逐流的一葉浮萍,被洶涌的人潮卷出了班里,卷里了學校,卷到了自己的路,他甚至不能逆流而上像往常一樣的去吃飯,他只知道跟著隊伍,超脫隊伍,喃喃著:“她說的是‘你’,明明是‘你’…”

  總有一些人,讓原本寂寞的你,突然變得忙碌、心神不寧,讓你無法再去常規做事,讓你不自覺的回憶,回憶哪怕點點滴滴,或幸福,或悔恨,再予希翼,胡思亂想,最后趨于平淡,不了了之。

  任士北選擇午睡,一種莫名的情愫迫使他去這樣做,而他睡著后沒有醒來,他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他意外的發現了擺在自己面前有兩個月的一本教參書,拿起,掀開,卻一點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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