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大功終成

　　（1）服軟

　　從小酒館回到租賃房，借酒勁兒躺床上睡不著覺的工夫，思前又想后，“鬼不沾”覺得，他還是主動出擊，找“老油條”說啦說啦，表白他的態度，說明他徹底服從宋鳳成的領導才是正辦。

　　說到做到，十八日一早到了村委會，“鬼不沾”湊機會拉“老油條”到村委大院外墻角一僻靜處，先遞上一棵玉溪煙，說：“來，老書記，抽棵孬煙……”

　　“老油條”瞧瞧“鬼不沾”，沒客氣，接過煙，說：“王主任，你拉我到這邊來，不會是光為了讓我抽棵所謂的孬煙吧？”

　　“鬼不沾”也不回避，直說：“呵呵，啥事都瞞不了老書記的法眼……”說著，“鬼不沾”“啪”地一聲按開了打火機，給“老油條”點上煙卷，又說：“老書記，最近幾天晚上睡不著覺的工夫我算是尋思明白了，在咱們村子里遇見了大事，要說是走對路的第一號人物，還得說是您。”

　　冷不丁聽“鬼不沾”當面夸他一句，“老油條”心里暗說：“干嘛，你這王八羔子，想給老子灌迷魂湯呀？”

　　見“老油條”沒言語，“鬼不沾”又說：“就說昨天那事吧，就當時那場面，就當時那處境，也就您收拾得了。”

　　“老油條”聽“鬼不沾”話說的膩歪，猛抽口煙，吐一團霧，彌漫在他自己頭頂上的當兒，說：“嗨，這有啥法子，事情明擺在那兒了嘛，總得解決呀，又沒法兒躲去！”

　　“嗯，老書記，您說的真好，要是我早聽您的，那就好了……”

　　聽“鬼不沾”這半截話，“老油條”心里暗罵道：“去你奶奶個老騷屄！就你這樣的，當初你就是跪在我面前叫老爺，我也懶得理你。”

　　“鬼不沾”既然是低了頭，也不藏著掖著了，又說：“老書記，從今往后，再有啥事，您對我甭再另眼看待了，您直面安排我干去就是，反正有啥事，我都會當面找宋鳳成書記匯報去……”

　　聽“鬼不沾”說出了這句話，“老油條”心里說：“喲，這是咋了，難不成太陽從西面山崗上冒紅啦？”

　　見“老油條”不說話，只是拿眼盯著他看，“鬼不沾”又說：“干嘛，老書記，難道你不信我？”

　　聽此，“老油條”方說：“信，信，我哪能不信王主任呢？我一百二十個信！”

　　說話間，“老油條”跟“鬼不沾”不住地吞云吐霧，那青煙，只包圍在二人身周，形成一團不同于藍天色的淡藍。

　　宋鳳成無意間來到村委大院門前，扭臉瞧見“鬼不沾”跟二大爺正湊在一塊抽煙，不由暗說：“今天是咋了，難不成‘鬼不沾’的腦袋進水了，開始巴結我二大爺了？”這般嘀咕著，宋鳳成進了村委大院。

　　眼角余光里，“鬼不沾”瞧宋鳳成進了村委大院，于是他對“老油條”說：“老書記，宋鳳成書記進院了，要不咱們一塊找他說說去？”

　　“老油條”聽說侄子來了，說：“走，咱們一塊去，聽說你大力支持他，他指不定得有多高興哩！”

　　跟在“老油條”身后進院的工夫，“鬼不沾”心里說：“‘老油條’你甭得意的太早，到時候準有你爺們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