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說來說去也不過一句話的事,之所以變得那么復雜,都是因為人有太多顧慮。其實說明白了,說開了,反而對大家都好。就像現在,我終于知道方鐘延心中是有我的,不管以后怎樣,至少現在,他是真的愛我。
后來,回去的路上,我問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方鐘延想了想,說道:“可能是你踢我的時候。”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不說的就是那次我丑態盡顯的“門口相斗”嗎?隨即便紅了臉,訕訕道:“原來你還欠打呀???”
聽到我的調侃,方鐘延沒有回應,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當時真是嚇住了我。我就想,你一定是個執著、不服輸的人,讓我眼前一亮。也是,之前根本沒有好好了解過你,也難怪???”
我不依不饒,立馬問道:“難怪什么?以前的我在你心中是個什么形象?”
看到我又在問他關于“形象”的問題,方鐘延無奈地笑笑,搖搖頭:“你還真是個不依不饒的人,專挑雞蛋里的骨頭,我心甘情愿的敗給你了!”
他又在借機轉移話題,我一眼發穿,繼續追著他問,可不管我怎么問,他始終不說。也罷,再討論那個問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沒有再追究下去。
方鐘延沒有問我“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似乎他知道我的心思,并且認定我喜歡他一樣。
轉眼就是四月,真是“人間四月天”的好時節,春情漸濃,春眠慵懶,雖然看不見草長鶯飛,花香遍野的景象,但春意怎可空空辜負?我約上可青,叫上方鐘延,軟皮子磨了好久,他們終于答應我這個春情四溢之人的春游計劃。之后,我又和方鐘延商量,看能不能讓他再叫上一兩個男士一同前往。聰明的方鐘延一聽便聽出我話中的玄機,壞笑著說保證找幾個像他一樣既英俊又有才的人過去,絕對不讓我失望。現在,我已經有了著落,可青又怎可落單?當然要四處幫著張羅物色了。
一切準備妥當后,在星期六春風和煦、驕陽如水的好天氣下,我早早出門和可青碰了個頭,然后直接去了目的地——云景山。云景山是本市一塊勝地,地域廣大,視野開闊,可以陽春三月放風箏,還能四五初夏露營,當然最重要的是可以爬山,呼吸新鮮空氣,怡情悅性。我們三人早就商量好,要來個兩天一夜的野營游,先燒烤,然后放風箏,之后爬云景山,晚上直接在山上露營,第二天正好可以看看美麗的日出再下來,然后順便再去附近的幾個重要景點逛逛,最后一行人吃個午飯就圓滿結束。
因為是先到,我和可青便直接來到云景山景區下面的燒烤區,向營業人員要來燒烤架和炭火,然后去旁邊的自助店買來各種肉類、可燒烤的蔬菜還有腸類食品,就興致勃勃地動手烤了起來。
正烤到一半的時候,方鐘延帶著兩位男青年趕了過來。他們看上去不滿30,一個有點胖,另一個則偏瘦,胖的那位還沒走過來,就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地向我和可青打招呼,看樣子是個容易相處、開朗外向的人;瘦的那位則明顯透著股羞澀之氣,長相清秀文氣,直到方鐘延介紹到他時,他才微微扯起嘴角給了我們一個緊繃繃的笑。
方鐘延告訴我和可青,胖的那位叫張文,瘦的叫梁思庾,他們都是方鐘延公司里的職員,張文比梁思庾早來兩年,主要負責監督工程進度,而梁思庾則主要負責建筑設計這塊,去年才進的公司。
見面就是相熟的開始。相互認識之后,我們一行人便有說有笑地開始燒烤,趁著他們三位男士去拿炭火的功夫,我悄悄問可青,剛才兩位中更中意哪一個,可青臉色緋紅地湊到我耳邊嬌羞地回道,是姓梁的那位。
其實,我也能猜出可青會更喜歡哪一個。依她的偏好,梁思庾的確更對她的口味,斯文、清秀、干凈,總之就是小男生了。當然,許卓絕對是她的意外,當年的她之所以看上許卓,不過是因為他說話酷酷的,還帶著點兒悶騷,就像一杯濃香四溢的咖啡,不張揚卻能動人芳心。或許,這就是初戀吧,苦苦的,盲目的,甜蜜的,卻一生不能相忘。已經半年了,我也不知道她和許卓是否真的再無來往,不知道她是怎樣度過失戀后的傷心時光,而就連我,不也是再沒找過許卓嗎?
所以,聽聞可青對梁思庾有意,我決定暗地里給他們倆制造機會,培養彼此愛的小火苗,讓他們擦出火花。只是一件,我還不太確定可青是否真能接受一個比自己小的人。
“可是他看上去比你小,你難道沒什么想法嗎?”我想幫可青理清自己的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呀,能確立關系再考慮嘛,我可不像你老是七想八想,猶豫不決。我的風格呀,就是隨性!喜歡就追,追不到就跑,絕對不拖泥帶水,關鍵是在一起能開心,其他什么都不重要。”看到我又一臉陰云,可青搖著頭說道。
聽完可青的話,我實實在在地松了口氣,笑著表示一定盡力撮合他們倆。
吃燒烤的時候,我們圍坐在早已鋪好的地面上開始談天說地,當然說話最多的是可青,然后就是張文。基本上,我只在關鍵時刻插上一兩句,來個善意的調侃,方鐘延則總是要和我唱反調,跟在我的話頭后面,緊咬不放。最安靜的就是梁思庾,忙著給大家送烤好的這個那個,聽到哪一句話戳中笑點便咧開嘴輕笑,基本沒主動講過一句話。
看到這種情形,我向身旁的可青丟了個眼色,又看了看對面安靜不語的梁思庾。可青明白我的意思,卻沒有任何反應,我實在忍不住,決定先來個旁敲側擊。
“梁思庾,你也談談你吧,你看大家都聊了聊自己,就差你了!”
梁思庾笑了笑,說道:“我的情況很簡單,本地人,做建筑設計。”
“這些我們都知道,要不談談別的。比如說???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呀,興趣愛好呀,以及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呀,如果沒有,說不定何姐我能幫你介紹介紹嘛。”說到比如之后,我故意在“女孩”和“女朋友”等字眼上加重的語調,同時斜過眼看了看一直含情脈脈地看向梁思庾的可青。
梁思庾有些扭捏,想了會兒才說道:“我平時也沒什么愛好,沒事會打打球,爬爬山,一個人時還是讀書比較舒服。至于喜歡什么樣的女孩???我還真不好說呢,女朋友???已經分手了,現在是單身。”
梁思庾剛說完,可青就忙不迭地插了一句:“你們為什么分手了?”
“可能是性格不合吧,她覺得我不夠外向。”梁思庾看了眼可青,笑著回答了這個此時并不太適宜的問題。
聽到他們是因為性格不合才分的手,可青安慰道:“我覺得男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不要太外向,反正我覺得你的性格就挺好。”
這時,方鐘延算是終于說了句靠譜的話:“要不干脆你們倆在一起唄!”
此話一出,我、方鐘延還有張文三人全都樂得哈哈笑,只有可青和梁思庾倆人緋紅了臉,低頭不再言語。
燒烤結束后,我們又坐著繼續聊了會天以消化肚內的食物。直到下午3點,我們一行人才收拾了燒烤場地來到不遠處的草坪上放風箏。因為體積的關系,我們總共只帶了三只風箏。分配的時候,我故意讓可青和梁思庾共用一只風箏,自己和方鐘延一道,落單的張文,我只有讓他孤零零一個人放了。
此時是放風箏的最佳時機,我和方鐘延倆人一個負責放線,一個負責調控方向,風箏很快便飛上了天,越飛越遠,越飛越高,不一會兒變成了天空中一個小小的紅點。空當的時候,我扭頭看了看可青和梁思庾倆人,他們同樣配合得很是默契,風箏也飛上了天。只見可青嘴角掛著抹笑,不時扭頭溫柔似水地看一眼同樣一臉笑意的梁思庾。我不禁會心一笑,看樣子他們會有好戲呢!
“別看了,人家臉上都被你看出花來了。看你這么急切,倒像是自己找對象一樣???”看見我癡癡傻笑的表情,身后的方鐘延又開始打趣。
正心內歡暢的我沒有在意方鐘延的話,繼續聲音含笑地對他說道:“你絕不覺得,他們倆人很般配!我覺得他們一定能成,啊!可青就快有著落了???”
我的興高采烈只換來方鐘延淡淡地一笑:“還是要看他們倆人的緣分,我們旁人再急也沒用。我說,你們有些女人也是的,都到了二十七八歲了還挑三揀四,等錯過了估計才后悔。”
方鐘延話中的“有些女人”分明就是映射像我和可青這樣的大齡女青年嘛!我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只準男人三十一枝花,就不準女人三十艷如花?憑什么男人就該以事業為重,女人就該以家庭為重?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要提倡鏗鏘玫瑰,懂不懂?說我們挑三揀四,也不看看有多少男人‘三妻四妾’!”
我的一連串問號大概讓方鐘延很難回答,他只是笑了笑,對我說道:“我認輸了,爭不過你這張嘴啊!”
我不肯就這樣結束,繼續逼問道:“到底是我說得對還是你不想再爭?別老是話說一半就逃跑,一點意思沒有。我看,你就是沒有道理,被我說傻了吧!”
這時,遠處的張文走了過來,垂頭喪氣地對我和方鐘延說道:“一個人的風箏果然不好放,偏偏我又長得胖,跑不動。早知道,就該再多叫個人來。”
我放下了對方鐘延的追問,聽見張文的抱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畢竟是我分配的,只顧著撮合可青與梁思庾,竟把一個活生生的張文給忽略了,實在有點尷尬。
后來,在放了一小時的風箏之后,我們按照計劃開始了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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