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冰窖很久了,洛桑的體溫也在慢慢地恢復正常,并沒有發(fā)燒的跡象。只是在昏迷中依舊微微顫抖,想必身上的傷一定疼得緊吧。細碎的呻吟不時從她的喉嚨里發(fā)出,讓人聽得心疼。
中間洛桑曾疼醒了一回,醒來之后便說什么都不肯再出聲,咬牙捱著和斯維薩說了幾句話,問了問伊塞的情況,不多會兒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斯維薩抱著洛桑坐在角落里等伊塞回來,等得無聊了想睡覺,卻又不敢睡。現(xiàn)在在囚室中尚未完全脫險,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才聽到遠處傳來細碎的聲響,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伊塞一身黑衣,也看不出身上有沒有沾血。但斯維薩確信他是報過仇回來的,而且報仇的方式任憑你天馬行空地想象,但凡你能想到的,伊塞就沒有做不到的。
“她怎么樣?”伊塞走到斯維薩身邊,摸了摸洛桑的手不是很涼,又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燙,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剛才醒過一會兒,第一句就是問你在哪兒,我說你去幫她尋仇了,她問我你有沒有受傷,我就說了沒有,怕她擔心。”斯維薩如實回答道。伊塞身上有傷,是昨夜和太子交戰(zhàn)的時候留下的,由于園中安放了曦嵐的緣故,伊塞的實力受到很大的阻礙,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斯維薩還是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出手有些力不從心。好在傷得不多,也都愈合了七七八八,斯維薩怕洛桑自己滿身的傷還瞎操心伊塞,就瞞了沒有說。
伊塞點頭表示認可,也不再多說什么。倒是斯維薩又興起,追著問道:“你把她的仇人怎么著了?”
“當然是殺了,不然還能怎么著?”伊塞淡淡地回應道。
“你堂堂五少主,可不是只用殺的吧?”斯維薩笑道。
“行了,別五少主五少主的,傳出去就是你們洛爾迪薩的麻煩。”
斯維薩一句“堂堂五少主”,讓伊塞自然而然地聯(lián)想到了倫納德那句“堂堂魔界五少主,竟然淪落到需要利用一個十歲的凡人女孩的地步”,心里仿佛被人狠狠地揉了一把,痛得難耐。[是啊,自己何時竟淪落至此了?甚至連自己最珍惜的人都保護不好?還有什么資格坐在魔界少主的高位之上?]
只是他沒有想過的是,當他面對洛桑不經(jīng)意間學會了心軟,他就不再是那個曾經(jīng)冷酷絕情的“魔界五少”了。
伊塞匆匆掩飾了自己心中的波瀾,望著遠處狹小的窗口透進來的微光,也不指望回答地問了一句:“愛維亞怎么還不來?”
斯維薩自然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突兀地聽到這句問話愣了一下,反問道:“她為什么會來?”
“因為她不來,我們就出不去。”伊塞用事不關己一般的態(tài)度回答道。
斯維薩剛想再問為什么,就覺得眼前突然金光一閃,一個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剛剛說到您,您這就出現(xiàn)了,還真是心有靈犀啊。”伊塞緩緩說道,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我們的女神。”
“喲,五少太客氣了,我可不敢當呢!”愛維亞知道伊塞是在嘲諷自己暗中偷聽,做得不光明磊落。但她卻并不避諱,反而轉了彎地默認了。“我就說,洛桑這小丫頭肯定和皇室犯克,每次入皇室都要鬧得轟轟烈烈,等太子重傷的消息一傳出去,你就看著吧!”
斯維薩笑道:“左右早晚都得打,早打完早利索嘛!”
“左右你也不敢站在皇室那邊,倒是早點利索了好,我可省著操心。”愛維亞也笑。
伊塞單手抱著洛桑,另一只手小心地替她擦著臉上的血跡,對那邊二人的說笑不甚在意。愛維亞見他依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心中不悅,向前兩步到他身邊,伸手探向洛桑的脈門。
“別動她!”伊塞側身讓過,冷漠中帶著幾分氣場,不給人絲毫回旋的余地。
“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她。”愛維亞冷笑一聲,道。“這里沒有外人,你敢把自己的身份公布于眾,就等于你承認了那件事。我們都心知肚明的,你還想隱瞞什么?”
伊塞默然不語。
“你說,莫撒特會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愛維亞輕笑了問道。
“他不會。”伊塞抬頭望她一眼,用及其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愛維亞輕輕偏頭,示意他解釋原因,他卻只是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并不言語。
伊塞不肯說,愛維亞自然也不再多問。至于莫撒特那邊究竟會不會講出來,等著看就知道了。她也沒有興趣再與他胡扯,隨手丟給他一個離開皇城的瞬移結界。
“伊塞,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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