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有些潔癖,不喜歡別人近身,一貫都是獨來獨往,就連自己的宮殿里也只安排了三位侍女負責打理,因此偌大的宮殿就顯得很是空曠。此時斯維薩和莫撒特兩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正殿,這倆冤家沒什么話可說,從一開始就坐在這里各想各的事。現(xiàn)在距洛桑和太子進了里間已經三個小時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是設了隔聲結界,但愿不出什么意外。
又是一小時過去,就在斯維薩著急得幾乎坐不住時,門開了,兩人笑意盎然地走了出來。
看樣子沒什么事情發(fā)生,斯維薩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氣。幸虧沒事,否則今晚要慘……
他卻不知道,整整四個小時里,兩人做了多少的事情。先是暗器比試,緊接著又在聊了一會兒之后進行了靈氣比試,直打到渾身疲乏。洛桑知道他是想消耗她的內力,好讓她在晚餐的時候受不住莫撒特的什么陰招,直接掛在餐桌上。太子的宮殿大概是整個西德華最隱蔽最“安全”的地方了,她今天若是真的走不出這里,怕是真的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了。
但他們卻不知道,在伊塞幾層防護的里面,還有一層是他用內力凝成的,這樣洛桑可以直接消耗他的內力而使自己始終保持體力充沛。總之,伊塞這次是一萬個不放心,想盡了辦法來保護她的安全。
“離晚餐時間還有兩個小時,請兩位先到園里坐坐吧。”太子不動聲色地將二人送入又一個虎口。
洛桑走到斯維薩的身邊,用內里傳音給他:“處處提防,我不保證能他們不對你下手。”
斯維薩看她,她卻像什么事都沒有似的,也不理他,徑直走向門外。[如果有暗器或是其他危險的話,還是先沖我來吧!]
不過卻是一片平靜,但是洛桑覺察得出來平靜中暗藏的殺氣,仿佛到處都有眼睛在注視著她,讓她渾身不舒服。空氣中彌漫著花香,香味也那樣詭異,時而濃郁時而清幽。洛桑突然覺得一陣暈眩,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故作平靜地回過頭去看另外三人,卻沒有絲毫不適,斯維薩正以詢問的眼光看著她。
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什么,步履平穩(wěn)地朝園中長廊走去。
四人坐下品茶,同樣一壺茶,同樣斟四杯,看不出任何異樣,但洛桑還是敏感地覺察出自己那杯與他們三人有明顯不同,卻說不出哪里不同。
她悄悄拿出試毒針試了一下,分明沒有毒,但還是有哪里出了問題……
對了!花香!
洛桑恍然大悟。西德華第一圣地天山一帶被譽為“神跡”,天山頂?shù)奶斐厮闹艹D晟L著一種純白的花,名為曦嵐。這種花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驅散陰氣,而魔屬性偏陰,可以感應到鬼魂的存在,自然也就可以受曦嵐花香的負面影響。可是,這種花在民間豈止罕見?而是根本無法得以一見。天山一帶本就是禁地,從不許人進入,因此這種花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天山。
雖不知道太子是以什么方式弄到了這種花,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問題定是出在了花香上。太子和教皇此次私下召見她的原因,必定是要確認那再生咒一事了。
只是這事她與伊塞隱藏得如此之深,為此她幾乎整整四年沒有踏出家門,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洛桑陣陣頭暈,百思不得其解,看著他們三人有說有笑,卻一句話都聽不清,仿佛身處夢境之中,身體也飄飄然沒了重量。漸漸的,眼前開始慢慢模糊,開始只是一陣,到了后來就次數(shù)漸漸增多,頭也越來越疼。
她只是聽見耳邊有人在叫她,卻沒有了回答的力氣。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倒在了斯維薩的身上。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話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誰說我們抓不到伊塞的把柄?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昏迷中感到了刺骨的寒冷,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的被囚的冰窖。洛桑渾身上下濕透了,感覺得到身上的水正在慢慢變成冰,一點一點將她身上的熱量吸走。
當然,如果她醒過來,看得見的話,就會知道身上的液體不是水,而是血。
昏迷中的洛桑下意識地抱緊了身子,手指探向右手腕,伊塞的守護靈印還隱隱有一些溫度,雖然無法溫暖身體,但是溫暖一下心還是可以的。
居然沒有做夢,只是在昏迷中身處無盡的黑暗,耳邊隱隱聽見他的聲音,但似乎隔得很遙遠,時隱時現(xiàn),聽不清楚,更分不清方向。頭更疼了,身上無數(shù)處細小的傷口不再流血,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疼得她瘦弱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似乎這時,她才隱隱覺察出身上的潮濕粘稠的液體確實不是水。
但來不及細想,思緒就陷入了更深一層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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