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倫斯,這兒。”諾拉左手抱著白球,右手指著面前一棵橫躺在地上的古樹,“再靠近根一點兒,再靠近一點兒。”
“你一跳不就過去了。僅僅是苔蘚就那么厚,你要我砍到什么時候。”卡爾倫斯一邊大汗淋漓地揮動著諾拉送給他的那把據說是大師設計,專砍柴火的大斧頭,一邊回想自己那晚的遭遇:
“真紅啊,月亮!”卡爾倫斯撕下一根烤熟的的野獸腿,一步一步,故作優雅地從火堆旁走到諾拉的帳篷外,欠了欠身,吟唱道:“披上太陽的憐憫/傾訴悠久的情思/那從遠古穿梭而來的纏綿/正融入月光/灑遍人間。啊!美麗的諾拉小姐,在這樣一個浪漫的夜晚,為何不一同步入自然,享受香脆的野味?”
“很煩,離我遠點。”聲音利落卻急躁。
“有煩惱你可以說出來呀,或許我可以幫幫你的,你說是不是呢?”說完,卡爾倫斯把獸腿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發出“嘖嘖”的贊嘆聲。
“你?你幫我?”聲音尖銳而突兀,“我揮一揮手就能把你打殘廢了,你能幫助我什么?”
卡爾倫斯舞動著獸腿的手停在了空中,他默默地把手放下,轉過身回到火堆旁。他猛地咬下一塊獸肉,全身抖動,牙關緊咬,兩邊的咬肌像心臟一樣在不停地收縮、舒張。
他突然將剩下的獸腿摔進火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像棵體內流淌著絕望的朽木,直到第二天諾拉推了他一下。
“卡爾倫斯,對不起,我昨天夜里……”
“你說得對,諾拉。諾拉,你說得對。”
“卡爾倫斯,你聽我說,我真的有……”
“不不不,諾拉,你是對的。”卡爾倫斯忽然抓住諾拉的肩膀,看著她,“諾拉,諾拉你能教我魔法嗎?”
“我非常想教你,卡爾倫斯,就像歡呼渴望光明,你懂嗎?可是,你學不了。”諾拉移開肩膀上他漸漸松開的手,嘆了口氣。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難道我要像黑暗中那些腐朽的生命一樣殘喘,直到悲傷的靈魂被死神帶走,這可憐的軀殼化為嘆息?”身處異世的孤獨和現實的無情氣勢洶洶地撲向了他,消磨著他跳動的希望。
“算了。”卡爾倫斯呆呆地望著天空,“諾亞,我走了,保重。”
“不行。”
“難道連這也不行?”
“難道人活著就是為了修煉魔法?”諾拉將一把大斧頭扔在卡爾倫斯面前,“如果愿意,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名劍師。”
“劍師為什么要用斧頭?”卡爾倫斯停下揮動的大斧頭,抹了一把汗,又繼續砍樹。
諾拉坐在那棵樹上,逗著毛茸茸的白球:“其中奧妙呢等你今天晚上講完下一段地球村的故事再告訴你。是吧,小白。”
卡爾倫斯很不喜歡諾拉給白球取的這個名字,他總覺得諾拉喊白球“小白”的時候是在喊自己。
“你確信沒有認錯路?我們走了都快有一年了吧。”
“應該沒有。又不餓死你,擔心什么。”
“我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樣子。”卡爾倫斯把大斧頭扛在肩上,一腳踢開那斷木,“完成。”
“有進步,有進步。斧頭給我,把那樹抱起來走。”
“什么?這么大一棵,在樹木叢生的森林中抱著怎么走?”
“我們應該靠近森林邊緣了,夠稀疏了。放心吧,我會走慢點等你的。”諾拉一一句話說完,已經走到兩百米開外。
“你上次也這么說。嗯?這次還用了輕身術!真是……唉。”
“卡爾倫斯!卡爾倫斯”
當卡爾倫斯正在研究怎么抱起這個大家伙趕上她的時候,傳來諾拉的聲聲尖叫。
卡爾倫斯急忙向前一躍,腳尖飛快地點在樹枝上借力,宛如一把利劍刺向目標。
眨眼間便到了。只見一頭體型較大的黑色野獸在追趕諾拉,卡爾倫斯腿一用力,“嗖”的一聲落在黑色野獸背上,樹枝應聲而斷。不等那野獸反應過來,他下盤一沉,力自腰間甩出,重重地擊在它的脊骨上。又拉拳為掌,指臂一線,拍中天靈蓋。野獸剛感覺到背上的劇痛,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癱倒在地上。
卡爾倫斯跳下獸背,走到在不停地拍著胸脯的諾拉面前:“你沒事吧。”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那樹別搬了,我們快走把,你幫我看著點周圍。”
“樂意為您效勞,我美麗的小姐。”卡爾倫斯學著故事里的紳士說到,可是沒敢去親吻諾拉的手背。
“你怎么會害怕這種弱小的野獸呢?”
“因為它太丑了。”
卡爾倫斯好奇地回頭一看,一驚,連忙回過頭,頓時覺得五臟六腑在翻滾,差點吐了出來。“太有殺傷力了,我佩服你。”
隨著時間的流逝,卡爾倫斯和諾拉終于在晚霞中看到了小鎮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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