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感覺非常怕他。我還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深不可測,”文治說,“不過我們全力做好本職工作,不去惹他便罷了。”
“還有人事科的那位劉科長,他在我們面前擺著一副官架子,在甄嫵媚面前卻小心謹慎的樣子,這不很奇怪嗎?管人事的人不都很牛嗎?哪有人事科長怕公關部主任的?”小晚道。
“管他哪,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這么一份工作,保住這個飯碗就行了。”文治說。
“我也這么想,我們在風城能找到這份工作,家人會多么安慰,同學們會多么羨慕,所以我們平時里一定要謹小慎微、百般小心地保住這份工作。”小晚道。
文治去報攤上買了份報紙,找著上面的租房廣告道:“既然我們的工作單位已落實了,就在單位附近租房子吧,剛好明后天是雙休日,我們把住處安頓好了。”
小晚點點頭,但內心里又有一種惶恐感,這個單位,她能長久地呆下去嗎?
6
第二天,兩人辦完了退房手續,便背著大包小包離開了那家廉價賓館,在嘈雜的街上奔波于一家又一家中介之間,疲憊不堪地看了一處又一處臟亂不堪的房子,但房租還是貴得讓他們難以承受。
這座偌大的城市像一個海,他們就像漂浮在海里的兩葉浮萍,哪里是他們可以棲身的地方?
“小晚,累了餓了吧?你先在這兒歇一會兒,我去買點吃的來。”文治把沉重的行李放在地上,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對小晚說了句,便向遠處走去。
小晚見文治走路一瘸一拐的,便著急地問:“哎,文治,你的腳怎么了?”
文治回過頭來,笑了笑說:“腳底下磨出血泡了。”因為文治的嘴上干裂得也起了水泡,因而他的笑看起來充滿苦澀。
小晚的心頭就是一緊,“你歇會兒,我去買!”她喊著,只是文治已不見了人影。
文治久久地不回來,小晚著急地翹首向文治走去的方向望著。天忽然嘩嘩地下起雨來了,還好,旁邊有一處可躲雨的屋檐,小晚拽拉著包趕緊跑到那里去。
雨越下越大。“文治你快回來啊!”小晚擔憂地對著一片白茫茫的遠處大喊著,只是喊聲馬上被雨聲吞沒了。
“文治,你跑哪兒去了啊?也未拿傘。”小晚急得什么似的。
終于,從一片茫茫蒼蒼的雨霧里跑來了文治熟悉的身影,渾身淋成了落湯雞般,小心地護住胸前的一兜什么。忽然,文治摔倒在了地上,弄了滿身的泥水。
“文治!”小晚心疼地喊道,沖進雨里便去拉文治,兩人趕緊跑回到屋檐下。
“快看,小晚,你喜歡吃的甜玉米!”文治將嫩玉米遞給小晚,自己瑟瑟發抖著。
那么深切的一種感動涌進小晚的心里,她只是用手絹體貼地擦著文治臉上的汗,什么也不說。這感動太深沉了,不是語言所能磕碰的。
兩人吃了點東西后又拖拉著行李進了路邊的一家房產中介所,表達了自己租房所能承受的價位。
“你們只能付得起這個價位的房租的話,就只能去住地下室。”一個小中介說。
經過一番周折,終于租到了兩間相鄰的地下室。
當然是兩間的,在大學里和文治已相戀四年,小晚還是處女之身。“要是跟男人隨便了,他就會看不起自己。”這是小晚腦子里頑強的意念。事實證明,這是對的,在以后的歲月里,文治從來沒對小晚的操守懷疑過什么,像一滴水相信另一滴水的清。
一番打掃、清潔之后,小屋里也像模像樣了。文治在兩個間里跑來跑去的,一遍遍地看兩人溫馨的小居,怎么也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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