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因為人的因素而迅速擴大,那么也應該由人的因素讓其迅速減小。”趙一飛心里想著這些,手中仍然不停地忙著,沒有任何松懈。
展現在趙一飛面前的時一望無際沙海,不同于平常所看到的沙漠,眼前的沙海似乎有了些微的不同,這不同到底是什么呢?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一定不會注意到的,那就是在原有的沙丘面上出現了許多小小的、規則的帳篷式的草被,由于現在僅僅是初春季節,這無盡的沙海還都是黃黃的,沒有一絲生機。
“每年國家都出大筆的金錢購買草被與樹苗用于治沙,可為什么效果總是非常不理想呢?”望著窗外茫茫的沙暴,坐在國安局在民權縣的辦公室中的張元也在沉思著,據自己了解,盡管有著很多**,但作為國家治沙重點縣的民權縣并沒有敢把用于治沙的專項經費大規模的挪用它處,從馬科長的報告中可以知道,每年的專項經費其實主要是以實物方式撥下來的,也就是說主要是草被與樹苗,至于資金則很少了,而且主要是采取自籌的方式解決,那么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沙漠還沒有意思起色?難道中國的治沙專家都沒有效果嗎?這種情況下,趙一飛能夠表現出他的非凡嗎?
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把這個念頭從自己的腦中甩出去,張元望著屋中百無聊賴的這些國安局未來精英們,繼續想到:這次的民權之行說不定真的是一次非常良好的機會,首先趙一飛的下落知道了,不管能不能找到,至少以后不會發生毫無頭緒的情況,而根據其它地方傳來的情報,顯然趙一飛還沒有離開這里,那么十有**能夠將趙一飛找回去。
而利用這一次時機對這些小伙子做一次訓練是再好不過的了,不管在學校與訓練營里如何的殘酷,那都是假的,假的并不能代表現實,正如演習時表現非常好的軍隊不一定在戰爭時一定表現好一樣,只有現實才能讓人真正的成熟起來,這些人能夠有這樣一次機會也著實讓自己開心了。想到這里,張元的心情開始開朗起來,聽著小伙子們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也漸漸地融入了他們之中。
由于處于中國的最東部地區,夜色早早地把自己那寬廣的黑色斗蓬罩向了檳城。馬昆侖坐在汽車里,看著“櫻花”公司的幾名日本人鎖門離開以后,又等了半個小時才悄悄地推開了車門。
從公安局刑偵隊出來后,馬昆侖首先找到“櫻花”公司所在地段的派出所,簡單的了解了“櫻花”公司雇員的基本情況。根據派出所提供的信息,“櫻花”沒有任何其他實質雇員,也就是說只有原來的三名日本人,而這是違反中國《勞動法》的(注:這里的勞動法條文是作者臆造的,為的是便于安排故事情節,至于是否勞動法中有這樣的規定,還請大家自己去查看),因為《勞動法》規定任何外資獨資或合資公司都至少雇傭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的公民達到50%以上,否則不予承認該公司的合法地位。
但“櫻花”為了逃避這一點,只雇傭了三名勤雜工人,也就是說真正的業務都操縱在日本人手里,而且這三名勤雜工人也只是下班前和上班前半小時來打掃一次衛生,她們都是附近居委會介紹的一些下崗工人。
在派出所警察的幫助下,馬昆侖找到了其中看似精明的一位,向她了解了一些“櫻花”公司的基本情況。和自己事先推測的完全一致,作為一名勤雜工,根本不可能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那么所能做的就只有自己去探探路了,盡管這不符合司法程序,但為了犧牲的同事并與國安局爭這口氣,馬昆侖決定豁出去了。
在“櫻花”附近逛了一圈,判斷周圍沒有可疑人員后,馬昆侖返回了“櫻花”的門前,由于沒有后門,所以只好冒險從前門進入了。用手中的萬能鑰匙輕輕地打開房門,只一閃的瞬間,馬昆侖已經消失在門內。
由于只是做職介工作,事務所非常的小,里面總共只有兩層房間,外面的這一間是對外辦公用的,里面的顯然就應該屬于經理室之類的房間了。大致地看了看外面的房間,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之處,也不應該能夠發現什么可疑之處,馬昆侖心里想道。就在準備打開里面房間房門的時候,本能地,馬昆侖感覺到房間內有人,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現在怎么辦?是退出去還是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現在里面不應該有人的,怎么會有人呢?自己之前明明已經看到那三個日本人出去了,而且所有的勤雜人員都已經離去了,里面的人會是誰呢?定了定神,馬昆侖決定繼續探查一下。
輕輕地把自己的耳朵貼在門上,馬昆侖聽到里面那個人似乎在急切地翻著什么,不斷地發出沙沙、叮叮咣咣的聲音,難道是小偷?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倒可疑利用這一點。想到這里,馬昆侖把別在后腰的手槍拔了出來,輕輕地轉開門鎖,猛地把門掀開,大吼了一聲“警察!不許動?!?/p>
里面的那個人膽子也真大,反應也非常的敏捷,就在馬昆侖把門猛然掀開的時候,已經一個轉身一腿踹了過來,馬昆侖只覺得眼前一條黑影閃了一下,急切間連忙向旁邊閃了一下,左手卻已形成一個勾手向對方踢出來的小腿的迎面骨啄去。
對方的反應也不慢,支在地下的腳一扭,身子已經轉了一個方向,馬昆侖的勾手就已失效,同時對方飛在空中的腿轉為由上向下掄,直向馬昆侖的頭頂砸來。馬昆侖心里一驚,他沒想到這個小偷居然有這么高的功夫,左手跟著一轉,轉勾為爪,向對方的小腿肚迎去,在腿手相交的一瞬間,身體向前一探,右手的手槍已經頂在了對方的心口上。還沒等馬昆侖開口說話,對方首先開口了,“馬頭,別動手,是我。我是小羅?!?/p>
“小羅?怎么是你?你到這里干什么?”馬昆侖吃了一驚,急忙把手松開。
“我今天在隊里看到你出去,就猜到你一定會自己來查看這里,所以就跟來了,然后看到你在外面探查,于是先進來一步嘍?!?/p>
“胡鬧!”馬昆侖罵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清脆的“啪,啪”幾聲掌聲,接著房間的燈被突然打開了,門口站著三名面目陰沉的日本人,正是開設這間“櫻花”公司的三名日本人。兩邊的兩名日本人手里拿著槍,中間的那名正在那里鼓掌。
抄著標準的漢語,中間的那名日本人開口說道:“歡迎,歡迎!馬隊長,還有這位羅警官,光臨寒舍,蓬壁生輝呀!”
馬昆侖臉一紅,剛準備說什么,小羅卻首先接口道:“別裝了,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們三個就是殺害大劉和老李的兇手?!?/p>
依舊是中間的那名日本人,帶著陰冷的微笑回答道:“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二位,為我們大日本帝國做點貢獻吧。哈哈哈!”
聽了這話,馬昆侖一驚,知道對方已經不打算留活口了,低聲對小羅說了一句,“我掩護,你往外沖。”抬槍就向對方射去??删驮谑謩偺饋?,只覺得手腕一麻,似乎被什么東西叮了一口,馬昆侖意識到中了對方的麻醉彈,憑著自己這么多年的訓練,竭力控制著不聽使喚的手指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子彈尖銳地劃破空氣向三名日本人射去。
在馬昆侖模模糊糊的神志中,那三名日本人似乎吃了一驚,但由于距離太近,想躲也躲不開了,其中一個人似乎中了一槍,那個人憤怒地罵了聲“八嘎”,自己的身上又麻了兩下,就沉沉地倒了下去,在最后的意識中只覺得自己的身上又被重重地壓上了一個人,接著是幾聲輕微的“噗、噗”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靜靜地坐在沙坡上,趙一飛默默地看著還在不遠處勤勤懇懇地按照自己的要求在沙坡上鋪設草被的那五戶青樹村的人家。
“多好的人啊!”趙一飛心里想到,“聽說自己是來治沙的,這些人二話沒說,就進自己全部的所能幫助著自己,每天從他們那根本不怎么夠吃的糧食中還要省一份給自己留著,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寧可自己俄著,也不能讓客人俄著’?,F在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呀,由于沒有足夠的設備與財力,自己只能夠根據維度理論做簡單的思維實驗來分析沙漠治沙的可能性。就象這種草被的蓬狀鋪埋法也是自己反復推斷出來的,由于沒有計算機能進行精確的模擬,只能夠大體的肯定這種方法應該是可行的,但效果如何卻沒法確定。具體的那些等以后自己把眼前的這些做好了再考慮吧,現實是最重要的。”
“草原的沙漠化是人類對草原和森林破壞的結果,或者說是大自然對人類的報復,這樣的說法真的對嗎?”
面對著漠漠黃沙,趙一飛心里的思緒也不禁浮想聯翩,“如果簡單地從人與自然的對立關系分析,這種看法是有道理的。但現實真的這么簡單嗎?如果用自己的維度理論來看,這種說法就不那么有道理了,從維度角度來說,任何即生事物都是維度,從自然的角度來說,不可能在地球演化中找到這樣一個時期,期間內大地完全被植被所覆蓋,也就是說,自然本身就具有產生沙漠的能力,而一旦最初的沙漠產生了,那么其就作為獨立的維度存在,當然從自然的角度來說它是自然的一個子維度(子維度的意思就是構成自然的一個擁有相對獨立性的維度),而從植被的角度來說,由于它們分屬于不同的子維(都屬于自然),在有限的環境中各個子維為了最大限度地發展自己就必然會發生對資源的爭奪,這個資源對沙漠和植被來說就是土地,或者說是沙地?!?/p>
“這種爭奪再沒有人類對植被破壞的情況下是此消彼長的,這就如羚羊與狼之間的捕食與被捕食關系一樣,羚羊數量增多的結果隨之導致狼的數量慢慢增加,而狼數量的增加又慢慢的導致羚羊數量的下降,羚羊數量的下降反過來又導致狼數量的下降,二者之間在沒有外界環境破壞的情況下反復地震蕩?!?/p>
沙漠與植被二者之間在沒有人類這個外在因素的作用下也應該呈現著類似的震蕩結果,從地球的演化史分析,在植物形成之前地球上到處都是裸露的巖石和各種微生物,由于微生物對巖石結構可能會產生破壞作用,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戈壁應該是非常普遍的,盡管沙漠化程度可能并不是非常高,但生存環境應該是非常的惡劣的?!?/p>
在這種情況下隨著海洋植物的出現,慢慢地原始大氣得到了改變,這種情況下植物開始了登陸行動,最初的登陸就是這種捕食與被捕食震蕩的開始,由于植物對惡劣的戈壁環境的適應性不斷提高,戈壁大面積的從陸地上消失,這才有了后來的大片森林的存在。伴隨著植物的出現與登陸,動物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p>
那么,分析這個過程可以得到什么結果呢?顯然,在植物登陸的千萬年過程中基因在不斷地演化,只有適合戈壁生長的植物才可能存活下來。而隨著植物覆蓋程度的提高,環境的改變對這種基因的需要也相應發生下降,所以才會發生各種高大的喬木等等屬、中出現。從維度的角度來說,隨著植物維的形成植物維本身的結構也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就體現在植物體系的變化上,如果能夠從植物體系的演化角度進行研究,那么就應該可以發現真正有利于治理沙漠化的良方?!?/p>
想到這里,趙一飛明白了,如果僅僅從人類自身的角度考慮,那么人類的確要為土地沙漠化擔負責任,而且要承擔非常嚴重的責任。但如果從自然的角度來說,人類只不過是一個沙漠與植被爭斗過程中的外在因素,這種外在因素的存在導致了植被的破壞和沙漠化的蔓延,同時導致了對人類自身生存環境的破壞。人類的確要為自身的所作所為懺悔!但這種懺悔只能為自身所發,而不是為自然所發!因為人類破壞的只是自然過程中的一個暫時維系的平衡而已,所付出的代價卻是昂貴的自身生存環境的惡化甚至消失。
作為人類的一員,趙一飛實在不愿意用維度理論進行自我分析,他知道,在用維度理論**裸地剝下人類道的下的華麗外衣后,人類顯得那么的渺小,人類只是自然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因素而已。
搖了搖頭,趙一飛站了起來,他已經決定了,在完成了這片草被的鋪設后,他就要出發去沙漠中尋找合適的植物,這種植物應該具有低矮的宛如苔蘚的外形,又具有與苔蘚完全不同的可以在干旱地帶生存的特性。這種植被對沙漠具有天生的克制作用,而在這種植物后面才應該是現在鋪設的草被,草被后面則是稍微高大一點的灌木與耐旱耐寒樹木等等。
沙暴終于結束了,就在趙一飛和青樹村的眾人開始鋪設草被的時候,張元一行也從民權縣城向青樹村出發了。在趙一飛等人將第一批草被鋪設完畢的時候,張元一行也到達了青樹村。
看到趙一飛黑瘦的面龐,張元心里不由得莫名地生出一種想哭的感覺,好在多年的特工生涯已經將他訓練成一個可以控制自己情緒的人。熱情地迎著從沙漠中鋪設草被歸來的趙一飛眾人一起到了青樹村的村長家中。
通過一路上的觀察,張元發現趙一飛并沒有因為北京的事情而遷怒自己,他對自己的態度仍然很好,偶爾還與其它的特工人員說笑一兩句??磥碲w一飛是一個性格豁達的人,也是一個能夠從打擊中快速復員的人,現在的他沒有表現出一點的負面情緒,這說明他對自己的那套理論還是非常的有信心,他并沒有因為中科院否定了他的理論而放棄。張元的這些推斷并沒有錯,很快地,在村長家里開會的時候,趙一飛的發言就證實了張元的推測。
在會上,趙一飛向眾人介紹了自己對治沙的想法,也把自己的分析大概地向眾人做了介紹。然后,他向張元等人提出要他們派一到兩個人陪自己向沙漠深處出發尋找合適的植物種類用于治沙,至于其他人最好在整個民權縣內尋找合適的符合自己描述特征的植物。
沉吟了一下,張元爽快地答應了趙一飛的要求,從他個人來說,他已完全被趙一飛的能力所折服,況且現在趙一飛對沙漠化的分析是那么的有見地,而且所提出的要求又是那么的普通。
考慮到趙一飛對模擬的需要,張元也決定將自己帶來的筆記本電腦交給趙一飛使用。這一舉動讓趙一飛非常的高興,連聲的致謝著,畢竟對他來說,在找到了適合的植物后,對其分析需要做多方面的計算與模擬,而如果沒有電腦,僅憑自己的大腦做思維實驗就顯得太過空泛而又容易偏離現實。
當然,趙一飛不是沒有考慮過向岳琪要一臺電腦,畢竟這對岳琪來說不算什么,但想到自己就那樣的離開了她,他的心里總有著強烈的自責,這種自責使得他不敢面對岳琪那純潔的目光,這也是為什么在他估計到岳琪會有困難的時候才會給她打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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