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囿禾喜歡倒著走路,然后拉住楊平步的一只手,有時楊平步故意讓她跌一跤,嫵囿禾雖然很氣憤,但這個習慣怎么也改不了。
此時,二人正走在中洲的浮土山,這里距神羯城有不到兩個時辰的路程,楊平步有一匹火駒,喚作虛閃陽駒,若要極速,日行七八千里。
兩人走在山間小路上,楊平步看著遠處的大山,嫵囿禾不滿道:“楊平步,你不看路,就不怕把我掉下山去?”
楊平步笑道:“我們還沒上山,怎么會掉下山去?”
嫵囿禾嘟起嘴道:“不負責任。”
楊平步道:“那你要我怎么負責。”
嫵囿禾道:“嗯~你一直看著我。”
楊平步看了看嫵囿禾,無奈道:“嫵兒,我都不好意思了。”
嫵囿禾白了一眼楊平步。
過了一會兒,嫵囿禾問道:“平步,明天的中洲會劍你能拿第幾名?”
楊平步道:“第....二。”
嫵囿禾問道:“那你覺得誰能拿第一?”
楊平步道:“你啊。”
嫵囿禾怨道:“切,我是跟著你才走出來的。”
楊平步道:“我能把你帶出寧靜谷,為什么不能讓你拿會劍第一?”
嫵囿禾笑道:“好啊,那就靠你了。”
“登陽教教主留步。”一個尖銳陰邪的叫聲響起,楊平步皺眉。
遠方飛來一群蝙蝠人,有四五十只,皆是青面獠牙,圓目長耳。
這種蝙蝠人產自西牛賀洲三重無底教,一路跟隨楊平步來到中洲。
楊平步知道這種東西很難甩掉,只能碾殺,但身邊有嫵囿禾,萬一自己疏忽了,后果極是嚴重。
看著蝙蝠人朝自己飛來,楊平步默念口訣,蝙蝠人只在一眨眼間便全部消失。
“唔~。”遠處一塊山壁后響起一聲私語。
“現在不拿,更待何時?”一男子聲音低聲道。
“你是說,殺了他?”這是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
“當然了。”
“萬一讓他跑了呢?”
“這,怎么可能?”
“我來想辦法,不必著急。”
楊平步帶著嫵囿禾迅速離開了,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仿佛是被狼暗中注視了一般。
————
天色漸晚,第二天就要去羚圍了,朝辭云的傷雖好了大半,但仍難恢復到最佳狀態。
青溪教主正坐在朝辭云的房間里皺著眉,“你的法器丟了。”
朝辭云躬身道:“是,師父。”
青溪教主沉默了一會兒,道:“沒有輕舟環,你有幾成把握進前七名?”
朝辭云想了想,道:“五..六成。”
青溪教主搖了搖頭,道:“不不不,只有兩三成。”
朝辭云沒有說話。
青溪教主道:“這樣吧,你穿上天庸妙甲,可比輕舟環。”
朝辭云一驚,道:“這...可是,這樣不算作弊嗎?”
青溪教主道:“中洲會劍并沒有禁止這個。”
朝辭云想了想,點頭道:“是,師父。”
青溪道:“輕舟環對你極其重要,明日我請地卜老人算一卦,盡快追回來。”
朝辭云道:“謝師父。”
過了一會兒,朝辭云道:“師父,我想請您收一個弟子。”
青溪教主道:“誰?”
朝辭云道:“花瑞敏。”
青溪教主嘆道:“無用啊無用。”
朝辭云緊張地躬身。
青溪教主想了想,道:“也罷,讓她先進門來吧。”
朝辭云道:“多謝師父。”
“嗨!”房頂跳下來一個男子。
花瑞敏嚇了一跳,只見是一個青年,眼睛彎彎的,眉毛也很細。
那青年彎身道:“在下葉壞!”
花瑞敏問道:“你什么時候跑到梁上去的?”
葉壞道:“當然是你還沒進屋之前。”
花瑞敏道:“呵!你可真無聊,躲在房頂上看我喝茶嗎?”
葉壞道:“姑娘此言差矣。在下是葉,姑娘是花,葉伴花是天經地義,花看不見葉也是常理。”
花瑞敏道:“你的樣子倒是有三分像李小風,你和他同門嗎?”
葉壞道:“不不不不,非但不同門,而且一點都不像。”
花瑞敏問道:“你認識他?”
葉壞倒茶,道:“他那個人,死板刻薄蠻不講理。”
花瑞敏問道:“為什么?”
葉壞猶豫了一下,對花瑞敏一笑,道:“我有一個同門師弟被他害死了,不談這個了。”
花瑞敏沉默,點點頭,道:“那你是什么門派的?”
葉壞道:“飛升道門。西牛賀洲來的。”
花瑞敏道:“哦。那你明天去羚圍嗎?”
葉壞壞笑道:“當然,花兒,你這是小瞧我啊,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從百花寧靜谷出來的嗎?”
花瑞敏問道:“怎么出來的?”
葉壞道:“我若想出谷,半天足以,但是這樣的話還得等你們好幾天,百花殺又找不到,只好自己去尋谷底深處的千年花妖,我用兩天時間尋到三只,平均每只用一個時辰絞殺。”
花瑞敏道:“谷底還有這樣的妖?”
葉壞道:“當然,寧靜谷可是五千年的古跡啊。”
花瑞敏點點頭。
這時,有敲門聲響起,花瑞敏看了看葉壞,葉壞斟著自己茶,花瑞敏沒奈何,只好去開門。
突然,一只大手伸進來,握住花瑞敏的脖子,正是那個巫人,葉壞愣了一下,只是看了看那巫人身后還有一個女子,甚是美麗。
花瑞敏感覺自己已經窒息了,“住手!”葉壞沖出來叫道。
巫人沒想到房中還坐著一個人,挾著花瑞敏一腳沖上房頂,不見了蹤影。
黑夜,城郊。
巫人帶著花瑞敏到了一處山洞,何輕辭緊張萬分。
巫人并沒有先理會花瑞敏,而是走到姜帆身前,看了看她,姜帆目不轉睛,像是完全沒有生命。
突然,巫人撕開姜帆的衣襟,何輕辭大驚,只見姜帆袒胸露乳的站在巫人面前,何輕辭雙手緊握,花瑞敏也嚇了一跳,隨即害怕起來。
但此時,令二人震驚的是,巫人一手插進姜帆的胸膛,把她的心挖了出來。
花瑞敏尖叫一聲,而何輕辭則怒火沖天。
姜帆倒了下去,巫人吞了她的心臟,又轉向花瑞敏,花瑞敏嚇得魂不守舍,面對這樣死亡,誰都難以鎮定,何輕辭多么希望奇跡發生。
巫人一把抓下花瑞敏的項墜,用大拇指摸了摸它。
山洞外出現兩道人影,似乎是朝辭云和葉壞。花瑞敏眼中又有希望。
這時,巫人一抓抓住了花瑞敏的心臟,何輕辭目眥欲裂,看著花瑞敏的心一點點離開她的身軀,看著她的眼神慢慢失去希望的光,看著她慢慢倒地.....
朝辭云沖進來,看到巫人把花瑞敏的心取出來,怒喝一聲,持一把青盲劍刺向巫人。
何輕辭跪在項墜中流淚。
葉壞看見姜帆和花瑞敏皆被殺,也取一長刺劃來。
巫人漸漸不敵,突然他也暴喝一聲,扯掉上衣,念一咒語,身體頓時布滿鱗片,頭長獨角,劍劈在其身上竟無一點痕跡。兩人被甩倒在地,巫人快速離去。
朝辭云撿起花瑞敏的項墜,又把花瑞敏帶回客宮。
朝辭云流著淚找到青溪教主,叫道:“師父,你能不能救救她!”
青溪教主蹙眉,看了看花瑞敏,道:“人死豈能復生?快埋了她吧。”
朝辭云道:“師父!”
青溪教主叫道:“云兒,不得喧嘩!”
朝辭云默默的把她帶到城外,立碑筑墳。
“師父。”朝辭云找到青溪教主。
“人埋了?”青溪教主道。
朝辭云點點頭,又道:“師父,弟子想求您一件事。”
青溪教主問道:“什么?”
朝辭云拿出一枚項墜,道:“師父,這枚項墜里有一個人,您能不能救救他?”
青溪教主接過項墜,道:“咦?這是金箍石制成的。”
朝辭云道:“能救嗎?”
青溪道:“我去找虛心道道長,他應該有辦法。”
朝辭云道:“多謝師父。”
青溪教主來到虛心道的下處,敲門道:“虛心道道長,在下青溪教主,有一事相求。”
虛心道道:“請進。”
青溪教主道:“在下想請道長救一個困在金箍石里的人。”
虛心道接過金箍石,道:“哦,是何人被困在里面了?”
青溪教主道:“呃~是門下一弟子。”
虛心道道:“既然如此,那貧道明日將人救出。”
青溪教主道:“多謝道長,在下告辭。”
虛心道道:“慢走。”
何輕辭走在回南贍部洲的路上,他在夜色中,走了大半夜,此時天空似乎要亮了,天是藍白相染的顏色,早上還有一些涼風,從樹叢間吹出,帶著楊樹葉的蕭瑟。
昨夜,虛心道擺了一座小陣型把何輕辭救出,何輕辭拜了一拜便離開了。
何輕辭走著,他是一個不重感情的人,厭惡婆媽啼哭,所以此時臉上滿是冷峻。
去他媽的中洲會劍!去他媽的重獎!
他心想:自己難道喜歡上花瑞敏了?呵呵,真是無恥,自己腦子壞了竟帶她出來,自己又沒這個能耐。
此時何輕辭怒氣橫生,但就在這個時候,他還碰上一個人,王鏗見來人竟是何輕辭,大喜道:“何輕辭,快,我聽說中洲會劍這幾天開,走走走,看看去。”
何輕辭甩了王鏗的手,道:“我要回去。”
王鏗拉住何輕辭道:“著急你妹啊,跟老子走!”
何輕辭怒道:“艸,老子家里死人了,你他媽自己滾!”
王鏗怒道:“你叫什么?艸,你死老婆就別在外面發喪!”
何輕辭怒氣上涌,但又悲傷難耐,當下并沒有出手,王鏗怒氣沖沖的走了。
何輕辭便繼續往南贍部洲走。
他搶了一匹馬,一路吃白飯,回到青云城,到了那家他和花瑞敏住過的客棧里時,客棧的掌柜看了看他,說道:“客官,幾個月前有一個姑娘等了你好久啊,她讓我見了你跟你說她去中洲了,讓你快去追她。”
何輕辭默不作聲,退了出去。
到星空海時,已經十幾天過去了,何輕辭飛上星空海,用最快的速度飛了幾個時辰,然后一頭栽進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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