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走的很匆忙,帶著他的醫箱,手里拽著一只雞腿就走了,也不管現在已經天黑了。
這幾天夏紅衣就一直呆在帳中,不想出去,細想想,與拓趵一戰之后竟然已經近一個月沒有動靜了,看來上次拓趵是傷了大元氣。
張大牛這幾日一直在做挑水的事,來彌補他跳缸浪費掉得水資源,堂堂騎郎將,這次竟然也做得心甘情愿,也不知道是明旌下的命令他不得不聽從,還是死腦筋轉了過來想要將功補過。
紅衣躺在榻上,卻看見帳外有個黑影,似乎在外面猶豫了很久,一直在來來回回。
紅衣翻身坐起,走過看了看,那人卻已經走了,紅衣撩開帳子,看到地上有一些煤炭,然后才發現,張大牛那龐寬的身軀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原本紅衣不打算再用了,在軍營里,只有在軍醫的帳中才有這些東西,方便傷員養傷,她一來,這里一半的煤炭都送來了這,總是不大好意思的,所以帳篷里的碳燃盡了也沒想再要點,卻不曾想到張大牛也有自己的細心。
紅衣看著一盆煤炭,輕輕地笑了笑,領了心意,拿進了屋。
夜已深。
帳外有幾個零星的士兵守著,夏紅衣不讓人近身,帳外也沒有什么人,幾簇篝火在燃燒著,發出滋滋的聲音,漸漸地有的火光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帳中紅衣的氣息已經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只是不深,紅衣一向淺眠,從小的習慣。
帳外的火光熄了,剩下紅衣帳中兩盞油燈的光,有些朦朧的燃燒著。
突然,紅衣感到一陣風,睜開眼就看到一把匕首向自己刺來,快得很絕。
紅衣抬腳踹了出去,一時間,殺手也沒得逞,夏紅衣瞇起了眼睛,起身起的太快讓他有些暈眩。
殺手拿著大刀看過來,直中要害,夏紅衣這時忘了白水的叮囑,不能使用內力,避過利器就一掌劈了過去,力道十分的重,殺手熬不住,退后了兩步,帳子中弄出了動靜,殺手自覺有危險,突然用暗器將帳中的光火熄滅。
紅衣暗覺不妙,來人的確聰明,知道自己有意弄出動靜,讓別人知道,就熄了燈火,免得打斗的影子印在賬上,被人看了去,引來救兵。
而這時夏紅衣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開始喘粗氣。
該死的白水老頭,給我上的什么藥!
殺手似乎不是很適應暗中動武,刀法開始有些凌亂,幾刀下去都沒有準頭,而夏紅衣卻是被蒙著眼睛訓練過的,耳朵的靈敏程度讓人望塵莫及。
夏紅衣咬著牙,憑著感覺去找殺手的弱點,然后抽出袖中的小金扇,刷地打開金扇,往殺手的脖頸那劃去。
小金扇一打開便是一陣光,扇面一顆顆細小的夜明珠在發著光,帳外的人也可以看的清楚。
紅衣從不在晚上打開小金扇,自是這個原因。
殺手猝不及防,敗下陣來,紅衣上前制住來人,緊緊地掐住殺手的嘴,一般而言,這種圈養的殺手,任務失敗后最容易服毒自盡。
這時夏紅衣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自己已經在冒冷汗了,她暗啞著嗓子,卻出不了聲。
殺手似乎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想要反抗,卻不料有人撩開帳子進來了。
紅衣沙啞著聲說道:“快過來!”知道人走近,紅衣才發現是張大牛。
張大??觳阶呱锨般Q制住了殺手,“掐住他的嘴。”張大牛二話不說,狠狠地掐住,夏紅衣第一次覺得他這么聽話。
這是帳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夏紅衣咬了咬牙站直了身子。
為首進來的是明旌,“怎么回事?”明旌看著被制服在地上的殺手問道。
“看看他牙齒縫里有沒有藥。”夏紅衣靠在桌子上,氣息有些微弱地說。
張大牛掏了掏殺手的嘴,找到了藏在牙齒瘋了的藥,將他摳了出來,引來殺手一聲慘叫。
明旌陰沉著臉問:“誰派你來的。”
殺手被扣在地上硬是不答話,紅衣看著開口說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問不出來?”
這時明旌似乎感覺到夏紅衣的不對勁,走近她,夏紅衣喘了一口氣拽著明旌的袖子,對他搖了搖頭,明旌沒說什么,繼續說道:“快說!”
殺手跪在地上仍舊不答話。
紅衣突然變得很有耐心,慢條斯理的抽出插在發髻里的一支簪子,拿在手上看了看,說道:“我再給你機會,別怪我到時候不客氣。”
殺手本是面無表情的跪在地上,看到那支白玉簪子,卻突然燃起恐懼。
當然,這種恐懼被夏紅衣一覽無余,收入眼中,夏紅衣皺了皺眉,大聲說道:“你到底知道多少!看你這神情,應該也知道這支簪子插入你身體的下場!還不快說!”
“說了也是死!”
“你想跟我談條件?”夏紅衣挑挑眉,不屑道:“我給你的選擇只有兩個,一是死得痛快,二是活的折騰,你自己選?!闭f完,夏紅衣走到殺手面前,將簪子劃向殺手的脖頸。
殺手再抖,恐懼的眼神暴露了一切。
“聽著,如果我將你的脖頸劃破,到時我非但不會讓你死,而且你還要好好的活著,否則,我就浪費了這上好的蝕心散。他會讓你慢慢腐爛,先是脖子,然后是臉和身體,最后到腳,直到你爛的不能再爛,你都死不了,要整天聞著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氣味,蟲蟻會熱衷于你的身體,至死方休?!?/p>
“怎么?你要試試?”說完,紅衣使下了力道。
這時候的夏紅衣,滿目的戾氣,周身透著寒涼,明旌似乎又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夏紅衣。
明旌深皺著眉頭,此時他深刻的明白到,夏紅衣不喜歡被別人威脅到性命,一刻也不想!如果逾越,就會萬劫不復。
而一旁的士兵,特別是張大牛,被他的陰狠嚇到。
看,這個少年,讓你死,反倒是最大的寬容。
“還不想說?”夏紅衣壓低了聲音。
“說!我說!”殺手激動的叫道:“是金扇,是金扇!”
“是——額——”話還沒說完,已經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死了過去。
有些事,就是這么快。
紅衣冷冷的看著殺手,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你的話已經夠多了?!奔t衣站起身,又是深深地吃力感,“把他處理了?!?/p>
兩個將士把尸體拖了出去,其余的人卻站著不動,紅衣掃了一眼,說道:“天色已經很晚了,紅衣叨嘮各位了,各位請回吧?!?/p>
眾將士看了一眼明旌,明旌點了點頭,眾人離去。
明旌本想最后一個走,卻不料看見夏紅衣的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明旌一個快步走上前,拉住了他。
夏紅衣微弱的睜開眼,笑著說道:“我發現你救了我很多次了。”
明旌深深地皺起了眉,“你到底怎么回事?身子這么不好還逞強!”
夏紅衣只是笑笑,搖搖頭,“我一定要把白水那老頭的雞腿都偷過來,讓他悔恨終生!”
該死的,這么整我……
話說完,夏紅衣疼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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