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瘋女人

　　醫院里。

　　段艷醒了過來，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醫院。”段可盈就坐在她的病床旁。

　　“什么，醫院？！”段艷掙扎著坐了起來，扯過段可盈的頭發，“你怎么把我送醫院了？你難道不知道進次醫院很貴的嗎？”

　　“可是，你剛才……”段可盈支吾道，任她拉扯著，整個病房的其他人都轉過身來看著她們，段可盈紅著臉低下頭。

　　“老娘又不是死了？不過是幾天沒吃飯餓得暈過去了，你帶老娘來醫院干什么？！”段艷再一次吼叫起來，“說，花了多少錢？”她一把搶過段可盈手上捏著的單子，“什么？！148？！”

　　“就這點還要148？”段艷撕開手上打針的膠布帶，將掛著的點滴瓶朝地上狠狠砸去，“就打點針還要148，這醫院要人命啊！”

　　“不行，我要去告他們，還我錢！”段艷狼狽地走下病床來，穿好鞋子，朝一個穿著工作服的護士氣洶洶地走去。

　　“媽，咱別丟臉了行嗎？”段可盈拉住她，聲音里滿是哀求。

　　段艷轉過身來，一把推開她，“是啊！都怪你這死丫頭，148，就這么白送給人家了，你很有錢是吧？是吧？！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段艷邊說著，抬起腳狠狠地朝段可盈身上踹去。

　　段可盈哭泣地抱著頭，身子蜷縮成一團。

　　幾個護士和病人家屬忙跑過來拉開段艷，段艷死命地掙脫著，雙眼像獵食者一樣盯著段可盈，嘶吼道，“還來老娘的148！148！”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從錢包里掏出兩張一百丟在段艷身上，“不就是148嗎？有必要這么對待自己的女兒嗎？”

　　段艷鎮靜了下來，她彎下身子撿起那兩張一百快，放進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然后顫巍巍地走出病房。

　　段可盈看到，她那顫抖的雙手滿是老繭，一張蒼老的臉看上去像七旬老人，她的兩鬢已經長出了許些白發，她老了。

　　她是不是瘋了？散去的人群小聲議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