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王妃得了急病,在澈王殿下納側妃后沒幾日便駕鶴西去了。有傳言,是澈王妃曾經暗害側妃,被發現,王爺一怒之下把她殺了;也有傳言是澈王妃的爹爹犯了事,王爺怕被連累,冷落了王妃,王妃受不住自殺了,還有傳言……
夕顏坐在臨江樓一個靠窗的座兒,男裝打扮,一襲青衫。聽著周圍人議論著京城中最近最具誘惑力的新聞,嘴角掛著微微笑,這一切,好似與她全無關系。也的確全無關系,她只是在等人。
一名白衣男子翩然而來,面如冠玉,眉眼間竟與夜天澈有著五六分的相似。“清來遲了,還請顧小姐不要怪罪。”
“顧小姐”,有多久,沒有人這么稱呼自己了?
夕顏不說話,淡然地遞過去一摞書冊:“我想太子殿下應該用得著,想用它做個交換。”
那被稱為太子的夜天清,隨意的拿起一本書冊翻了翻:“這些,我差不多也都有的,所以顧小姐的條件不要難度太高才好。”
夕顏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太子府里的人如此厲害,旋即笑了,左頰上的墨梅映著這笑容,璀璨奪目,夜天清一時看得有些呆愣。
“夕顏所求不多,只求殿下幫我父親安排個隱居的地方,可以安心養老。” 她已經連累父親太多,不能讓他老年還為生計發愁。“還有”,夕顏頓了頓,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羊脂玉的小瓶,里面盛著晶瑩剔透的液體,“這是醉傾城,煩請殿下費些心思,讓林若煙和夜天澈喝下!”
為美人效勞,本殿不勝榮幸。夜天清接過毒藥,一臉云淡風輕的笑。
冷月如溝,夜風凄厲,夕顏站在懸崖邊,長發被吹得瘋狂翻卷,繡了點點墨梅的長袖猶如一雙等待被折斷的羽翼。
“顏兒”,夜天澈騎在馬上,已是滿身血污,今晨皇帝駕崩,京城正是血雨腥風。
夕顏淺淺一笑,拍了拍手,立即有兵士從一旁押著一個女子過來,那女子眉目淺淡,早已陷入昏迷,似乎還在忍受著嗜心之痛,正是林若煙。
“你的煙兒在這兒,”夕顏滿臉嘲諷,“澈王殿下當真是癡情,果真為了側妃娘娘可以孤身犯險,只是我很好奇,我給你們吃的醉傾城里加了同心蠱,如果你們相親相愛便不會毒發,怎么,難道你的林若煙這幾日就變心了不成?”
“是啊,三弟,枉費了你一片深情喲。”夜天清策馬從夜天澈背后趕來,滿臉的志得意滿,這山崖滿滿圍著他的人,澈王這回是休想翻身。
一陣鋪天蓋地的疼痛襲來,夜天澈捂住胸口:“顏兒,沒人變心,我來這里不是為了若煙,是為了你呀。”
他的眸中有隱忍有痛悔,但更多的是一片深情,夕顏連忙別開眼,差點又要陷進去了。
“若煙側妃是太子的人,她曾多次偷偷拿了王府的密件,送給太子!”隨身跟在夜天澈身旁的秦安淚眼迷蒙,對著夕顏解釋:“殿下也是不得已,上次的事情被發現,連累顧相被迫辭官,他只有故意假裝愛的不是你,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你,才能得到林若煙的信任,騙她把錯誤的情報去拿給太子,為的只是護你周全。”他聲音顫抖,完全不顧夜天澈的阻撓,只顧把藏在心底的秘密低吼著告訴夕顏,這樣,她與王爺是不是就可以不再這樣互相折磨?
夜天清冷笑一聲:“哼,原來你早就知道的,不過也沒關系,我已布下天羅地網,這醉傾城可是無解,三弟,滋味不錯吧?”
夜天澈強壓下心頭劇痛,縱身飛躍,把猶自怔愣的夕顏攬在懷里:“皇兄何不看看身后?”
夕顏也隨著夜天澈的指引回身去看,但見山下瞬間亮起了無數火把,御林軍嚴陣以待。
夜天清低吼一聲,紅了雙眼,拔劍出鞘:“即便如此,夜天澈,我也要與你同歸于盡!”
“顏兒,怕不怕?”夜天澈幫夕顏順好耳邊的碎發,輕柔的問。
夕顏搖搖頭,剛剛秦安的話她還沒有完全消化,只是茫然的靠著夜天澈的胸膛,這個懷抱讓她心安。
“秦安”,夜天澈微微點頭向秦安示意,自己卻抱著夕顏急速后退,向著懸崖一躍而下。
霎時,懸崖頂上萬箭齊發,火光沖天。
崖底是夜天澈早已布置好了的,躍下來后幾人均未受傷。
當日,太子勢力強大,他與顧青云與太子交手,卻連連失敗,不得已,顧青云辭官歸鄉,他雖是有了準備,卻也不敢冒險帶著夕顏涉險。
當日上元節,她的微微一笑,足以傾城,他便已是彌足深陷。只有用醉傾城逼走她,讓她遠離權力傾軋漩渦,若是勝了,他便把他接回,若是輸了,正好,可以斷情,讓她無憂無慮的過完下輩子!
夕顏哭著吻住夜天澈,割開手腕,把血和著眼淚喂進夜天澈嘴里。“阿澈,你怎么這么傻!”
他漸漸恢復,幫她擦凈眼淚,包好手腕,淺淺笑著:“傻丫頭,哭什么,你忘了,我說過,傾我一生,我會給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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