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峰,亦再也沒有聯系上他,他仿佛就這么突然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如同他的父親一般。我亦曾去那個我曾經去面試過得小化工廠附近的明蘭河去過,寬闊的明蘭河過去,卻是有一座高高的山峰,煙霧繚繞,卻也并非如同想象中的那么終日不可見,還是隱隱約約的看得到他輪廓,以及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木。我也曾陪峰的家人以及當地的獵戶去那片茂密的山林中去尋找過,可是終歸還是一無所獲。我不知道是他從我的夢中消失了,還是他已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當中,亦或者是真的離開這個所謂的現實的世界,根本不在這個世界當中了。
我沒有再去過豐裕小鎮,我的生活中再也沒有重復那個不知為何而奔跑的夢魘,倒是笑笑卻似乎亦一種真真正正的真實的姿態存在于我的世界當中。我們做飯,牽手散步,親吻**,甚至是爭吵,一切都是那么的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我曾經問笑笑為何會在我那么如此失魂落魄的時候還依舊義無反顧的選擇和我走到一起,她笑了笑:因為之前的你一直生活我的故事里,卻不在我的世界中。直到見到從車禍中恢復過來之后的你的時候,我才敢確認你是在我的世界里,真實的世界里。
我緊緊地抱住了她,“在對寫作癡迷的時候,我曾以為我看透這世間所有的故事,世間所有的故事無非也就是那么幾種劇情與結局中選擇罷了,可是現實中的結局卻總是那么的變幻莫測,人們永遠無法知道它的具體答案,這或許就是本身的魅力所在吧!”
“你愛我嗎?”她依偎在我的懷中溫柔的問道
“當然。”
“愛到什么程度?”
“愛到全世界的海洋都為你瘋狂的跳舞。”
“不要說了,遠處的國家正在承受著海嘯的災害呢。”她用胖胖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唇,依舊是那種善良溫柔的眼神。
我以較之之前更緊的力氣擁抱著這個真實善良的她。
來年開春的時候,笑笑硬是要跟我一起來一次明蘭河邊。我們朝著明蘭河的上游方向走去,經過一個春季的復蘇,大地已經明顯的恢復的生機,到處都是那么的綠意黯然。旁邊,白色的圓圓的小蘑菇已從去年的冬天死去此刻已經腐爛的敗木中冒了出來;女貞子樹下雜草萋萋,不過給人卻是一種晴朗圓凈;三月三四處的開著,一朵朵的白色小花,成片成片的,仿佛白衣裙般地裝飾著大地;田野里,一塊一塊成片的油菜花,金黃金黃的,魚兒亦在河邊的青草叢中自由自在的游擺;站在那塊圓石上,放眼望去,淡淡的綠,河水在兩邊新綠地映襯中亦是顯得那么的明朗,嘩嘩的流水亦快樂的水精靈在歡唱著。
“這是我很喜歡的一種綠,并不是因為它是充滿生機的象征,而是我確確實實喜歡這種淡妝的綠,它給人帶來是一絲明亮的快意,一種心靈上的愉悅。”笑笑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下,十指交握,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
我跟著她坐了下來,心里亦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快意。
“春天又來了,季節在永不變更的輪回著,又是個新的起點,又是個新的輪回,我們總是在某個輪回里。”
“可是時間并未在輪回中循環不前,我們并不是在輪回里。”
她只是默默看了我一眼,并未跟爭辯什么。我們靜靜的坐著,河邊與流塘上樹枝新葉刺激著我的雙眼,心情在這種充滿生機黯然的綠意中居然也激情滿滿起來,那種從我開始接觸寫作就一般伴隨我的惆悵與哀傷全然不見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睜大了自己那雙細小的眼瞼,感覺到嘴邊微微的顫抖,隨意地四處張望。這時,明蘭峰進入我的眼簾,那種終年圍繞它的深藍抑郁的色調已然完全不見,而是以一種異樣的清晰進入了我的眼中。明蘭峰,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在明蘭河的倒影中,明亮而又幽蘭,那么幽靜而又清新地躺在明蘭河的懷抱。暖暖的春風吹來,人也變得懶洋洋的,恍然間,我又似乎開始在做夢,不過并非那種陰暗壓抑的夢,第一次在夢中看到溫暖的陽光,平和的人們,嬉戲于明蘭河中的鴨子,一種無法用具體語言來形容的明快與愉悅感填充心間。其實,明蘭峰的美景一直都在,我們也都能看到,只是在經歷了那個混亂與理清的過程之后再去看這片風景,卻能看到一般人所永遠無法觸及到的那種情感,所以我并非在黑暗中一直徘徊未前,想到這里的時候,我情不自禁的揚起了嘴角,笑出了聲來。
“你在笑什么呢?”她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撒嬌的問道。
“秘密!”我神秘的對她說道。
終于,明蘭峰的藍色霧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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