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凌晨,花瑞敏正準(zhǔn)備睡覺,突然,聽到了房頂腳踩瓦礫的聲音。
她心中一驚,莫非是那白面男子尋來了?
花瑞敏做賊心虛,一翻身滾下床去,房頂?shù)穆曇粝Я耍ㄈ鹈粲衷诖驳滋闪撕靡魂囎樱排莱鰜恚档揽赡苁侵回垼阃采弦幻?/p>
那床上竟躺著個人!
花瑞敏嚇得跌坐在桌邊,尖叫一聲。
但這時床上響起一個略有些沙澀的聲音,“叫什么?”
花瑞敏點起蠟燭,仔細一看,竟不是那白面男子,而是李小風(fēng)!
花瑞敏道:“你,你為什么突然到..躺在這兒?”
李小風(fēng)道:“我進來時床上沒有人,就順便躺下了。”
花瑞敏問道:“你進來干什么?”
李小風(fēng)不回答。
花瑞敏問道:“剛才在房頂?shù)娜耸悄銌幔俊?/p>
李小風(fēng)道:“我沒上房頂,直接進來的。”
花瑞敏不知該問些什么,只覺得這人很奇怪,但又好像沒有惡意。
李小風(fēng)從床上站起來,道:“我走了,你繼續(xù)睡吧。”
花瑞敏點點頭,看著李小風(fēng)離開,收拾了一下床鋪就睡下了。
第二天,花瑞敏問朝辭云:“你認(rèn)識李小風(fēng)嗎?”
朝辭云道:“認(rèn)識,都一個洲的。”
花瑞敏道:“他哪個門派的?”
朝辭云道:“桃源。”
花瑞敏道:“這個人好像很奇怪。”
朝辭云點點頭道:“是啊,做的一些事很奇怪,說話也硬,不過他跟他一些朋友關(guān)系還是很好的。”
花瑞敏問道:“你跟他不熟嗎?”
朝辭云道:“嗯。怎么,你問他干什么?”
花瑞敏道:“只是覺得他氣質(zhì)蠻奇怪的。”
朝辭云道:“哦。”
距寧靜谷試煉還有三天,朝辭云邀花瑞敏去城外散步。
此時稻谷將熟,有不少農(nóng)人坐在田里,驅(qū)逐一些偷吃莊稼的獾、豬。
花瑞敏走在田沿,抬頭看看東方,正在這時,一縷晨光出現(xiàn)。
花瑞敏道:“秋天的早上如果不出來走走,真是太可惜了。”
朝辭云點點頭,道:“是啊。”
花瑞敏突然說:“你覺得我性格怎么樣。”
朝辭云愣了一下,道:“你,很好啊。”
花瑞敏道:“我有時候不愛說話,一個人悶在一個地方,一天一天就這樣過來了。”
朝辭云道:“嗯,你有時是有些文靜。”
花瑞敏道:“但要是有一個朋友,我也可以陪他說一天的話。”
朝辭云怔了怔,道:“哦。”
花瑞敏道:“你是一派精英,前途無量,我卻是個野姑娘,你為什么要一路帶我走,管吃管住的,我不習(xí)慣。”
花瑞敏此時身旁無依無靠,項墜中的何輕辭都大吃一驚,不知她為何說著話,但又轉(zhuǎn)念一想,這風(fēng)格倒也符合她。
此時的何輕辭已經(jīng)被戴在花瑞敏的脖頸上,雖不習(xí)慣,但也沒辦法,還好項墜繩子不長。
朝辭云道:“我只是,交個朋友。”
花瑞敏道:“你很缺朋友嗎?就算要交,門檻也太低了點吧。”
朝辭云道:“你難道覺得你有什么缺陷嗎?”
花瑞敏道:“當(dāng)然,我差你太遠。”
朝辭云道:“我不知道我哪里比你強。”
花瑞敏道:“我不會仙法,沒有出身。”
朝辭云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愿意拜入青溪門下嗎?”
花瑞敏疑惑了。
朝辭云道:“你拜入了青溪,就有了出身,學(xué)幾年仙法,你不就跟我一樣了嗎?不要把別人想的太出色,你絕不會比什么人差,只要你想,就能追上他。”
花瑞敏愣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她說那番話是為了什么,只是覺得這幾天太壓抑了。而墜中的何輕辭一開始還以為花瑞敏在另類的表白。
花瑞敏道:“我想想。”
朝辭云道:“隨意。”
二人出了神羯城,一路沿農(nóng)地往東走。
過了農(nóng)田,朝辭云道:“想不想游水?”
花瑞敏道:“你的指環(huán)不是丟了嗎?”
朝辭云頓時尷尬,笑了笑,道:“我竟忘了。”
花瑞敏道:“我們?nèi)ズ舆叞桑f不定還能遇到船家。”
朝辭云道:“好。”
二人走又過了幾處小丘,跑到一處河水邊,河上飄著不少青苔和幾根蘆葦。
將秋,細蘆,行船。
花瑞敏看到遠處的一只小船,叫了起來:“船家!”
朝辭云道:“小心是妖怪。”
花瑞敏白了一眼朝辭云。
那船夫問道:“什么事?”
花瑞敏道:“我們想過河對岸去!”
朝辭云小聲道:“我怎么想起一個故事,通天河還是什么來著?。”
那船夫道:“姑娘從何而來,又要往哪里去啊?”
朝辭云道:“我還真是從東面來的。”
花瑞敏道:“我,是南贍部洲人,去西牛賀洲探親的。”
船夫駕船過來,笑道:“兩位上船吧,我送你們過河。”
這時,朝辭云突然感覺到這船夫有些奇怪,但沒有多心,一起上了船。
船入河心,那船夫叫道:“兩位坐穩(wěn),要起風(fēng)啦!”
水面突然暴起,花瑞敏和朝辭云被打翻落水。
朝辭云怒極,沒法器也不帶這樣欺負的。
朝辭云拉住花瑞敏的手防止她沉下去,花瑞敏穩(wěn)住身體后便松開了他。
花瑞敏見那船夫竟變作那個白面男子的臉,不經(jīng)害怕。
朝辭云沒見過他,白面男子踩在水面上,雙手搖動著,像是在劃槳,朝辭云大叫道:“不好,潛下去。”
說著把花瑞敏拉下水里,同時,水面上以剛才二人的位置為中心燃起一圈又一圈的火焰,水面上不多的幾條蘆葦燃起,顯得頗為怪異。
二人奮力從水底向岸邊游去,爬上岸,那白面男子也趕了來。
朝辭云橫眉,小聲道:“他是巫人,會不少巫術(shù),而且肉體很強,我感覺打不過啊。”
花瑞敏問道:“能跑嗎?”
朝辭云道:“咱試試?”
花瑞敏點點頭,然后兩人調(diào)頭就跑。
巫人招來一支幡,竟飛了起來,但硬是追不上二人,巫人心中氣憤:我有那么可怕嗎?跑這么快。
朝辭云和花瑞敏跑了好半天,借助地勢左沖右撞的,最后也不知逃到哪里,反正是把巫人甩了。
花瑞敏出了口氣,朝辭云則有些疑惑的看著這里。
這里似乎霧氣頗重,花瑞敏見地上有叢花甚是好看,便走過去看。朝辭云看了看左右,對花瑞敏說道:“這里...咱們走近點,我感覺不對啊。”
花瑞敏道:“哇,好多花,我都從沒見過的。”
朝辭云閉上眼睛,冥神細聽,果然,飄飄渺渺的歌聲傳到朝辭云的耳朵里,朝辭云對花瑞敏說道:“糟了,我們進錯地方了。”
花瑞敏見朝辭云臉色不對,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啊?”
朝辭云道:“應(yīng)該是寧靜谷,有些麻煩啊,沒四五天是走不出去的。”
花瑞敏也變了臉色,道:“竟然跑到寧靜谷了?”
朝辭云朝花瑞敏聳聳肩,表示無奈。
花瑞敏問道:“那我們怎么出去?”
朝辭云道:“跟著歌聲走。”
花瑞敏疑惑道:“哪有歌聲?”
朝辭云道:“仔細聽。”
花瑞敏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果然聽到有歌聲,但極其細微,再怎么聽也聽不出這聲音是來自哪個方向。
花瑞敏看向朝辭云,問道:“你能聽出那歌聲是從哪傳來的嗎?”
朝辭云搖搖頭。
花瑞敏問道:“那我們怎么跟歌聲走?”
朝辭云道:“我們一直走,感覺歌聲高了就繼續(xù),低了就回頭,只有這個辦法。”
花瑞敏很無奈,又問:“這寧靜谷有多大?”
朝辭云道:“方圓數(shù)千里,四周山嶺連天,我們只能從出口走出去。”
花瑞敏道:“我們剛進來不久,可以慢慢沿原路出去啊。”
朝辭云看著花瑞敏,道:“找不到了,這寧靜谷入口萬千,出口只有一個,那就是歌聲。”
花瑞敏奇怪的問道:“這歌聲是誰唱的?”
朝辭云道:“好像是這里的花精,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花瑞敏嘆了口氣,道:“那我們快走吧。”
百花寧靜谷上空籠罩著厚厚的彩云,谷內(nèi)還有薄霧,也不知走了多久,花瑞敏感覺寒冷難當(dāng),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朝辭云忙脫下自己的長衫,花瑞敏說不必,朝辭云道:“我是修仙之人,有內(nèi)火可用。”
花瑞敏點點頭,披上長衫。
何輕辭此時也蠻想把自己的衣裳給花瑞敏,但自己被困在這個完全被人無視的地方,沒辦法。
二人走了很長時間,朝辭云心中著急,夜間若是睡覺,寒氣更易侵體,花瑞敏若是患病,在這地方自己可是束手無策。
而且此處濕氣極重,自己就算能變出個火苗,也無可燃之物。
又走了一會兒,朝辭云突然眼睛一亮,前面有兩朵六尺高的大花苞,朝辭云拽開花苞一看,里面有幾根花蕊,竟然挺寬闊的。
朝辭云道:“我們在這里睡一覺再走,里面可以御寒。”
花瑞敏點點頭,道:“好吧。”
朝辭云拔了里面的花蕊,花瑞敏不忍,道:“有花蕊也可以睡,不必拔的。”
朝辭云點點頭,鉆進去,道:“快睡吧!”
花瑞敏鉆到花里,歇下了。唯有何輕辭目瞪口呆的叫道:“你們居然鉆到食人花里睡覺,有沒有一點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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