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云入了主廳,花瑞敏也跟在身后。
主廳可容近千人,正中有一座白玉蓮藕,而兩旁則是十來個凸出地面數尺的石臺,數十人分十來堆坐在石臺上。
朝辭云走向其中一個石臺,向一個白須清瘦的老者下拜道:“師父,弟子來遲了。”
清瘦老者搖頭道:“你呀,先過來吧。”
朝辭云起身便走上石臺,向原就站在清瘦老者身后的一些中年人施禮,花瑞敏跟朝辭云站在最后面,花瑞敏小聲問道:“這就是你師父啊?”
朝辭云道:“當然。”
花瑞敏道:“你師父也是一方教主嗎?”
朝辭云微笑道:“我是青溪門下的弟子。”
花瑞敏點點頭,而此時,大廳里已有人說話了。
站在大廳上位的一位黃袍中年男子開口道:“諸位如果沒有什么意見了,大會的規矩就先這樣定下,五天后先舉行一場試煉,留下來的選手可以去羚圍進行決賽。好,再過兩個時辰,老朽在水榭風都恭候各位。”
大廳里的數十人陸續散去,青溪教的幾人也出了主廳,青溪教主對朝辭云說:“云兒,一會兒去水榭風都,別誤了時辰,到時候你可以跟四大洲各門的弟子先認識一下。”
朝辭云道:“是,師父。師父,剛才說的五天后的試煉內容是什么啊?”
清瘦老者道:“五天后你跟其他人去穿越一處谷地,能不被迷失走出來的便可入圍。”
朝辭云問道:“那要是走不出來呢?”
“會有常住那里的居民進去引路,但是,”清瘦老者瞧了一眼朝辭云,“你要是沒自己走出來,我會專門給那些尋找的人一些錢和幾張你的畫像,讓他們切勿引你出來,相信若他們想跑,在那里你是跟不上他們的。”
聽得此話,花瑞敏頓時無語了。朝辭云低頭道:“是,弟子一定第一個出來。”
清瘦老者這才滿意,道:“你跟你師叔去客宮看屋子,為師去找你牛渚祖師聊聊。”
朝辭云道:“是,師父。”
一中年男子道:“辭云,跟我來吧。”
朝辭云和花瑞敏跟那中年男子走到客宮的一間房舍,推門進去,里面還有四室兩廳,裝飾頗為精致,那中年男子走后,花瑞敏問道:“我睡哪?”
朝辭云道:“那間內房就可以啊。”說著開始泡茶。
花瑞敏先到朝辭云說的那間內房看了看,再到主廳時朝辭云已經沖好了茶,花瑞敏雖不常品茶,但還是感覺朝辭云沖的茶確實不錯。
花瑞敏問道:“水榭風都是什么地方,是一座小城嗎?”
朝辭云道:“我聽說神羯城最大的兩個建筑就是客宮和水榭風都,而水榭風都偏偏又要比客宮大好幾倍。”
花瑞敏道:“哇,是城中城?”
朝辭云道:“不,說來性質可以算作是一家客棧,不過絕非一般客棧可比,里面花園、小橋、長亭、蓮池,應有盡有。”
花瑞敏十分憧憬的說:“那我們什么時候去?”
朝辭云輕笑道:“喝完這杯茶啊。”
走在去往水榭風都路上,天色剛剛開始變暗,花瑞敏道:“朝公子。”
朝辭云道:“嗯?”
花瑞敏頓了頓,道:“你是那個洲的人?”
朝辭云道:“東勝神洲。怎么了?”
花瑞敏搖搖頭,道:“沒什么。”
朝辭云雖看出她大概有什么事,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終于看到了老遠的地方有一座空中樓閣。
那建筑立在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上,有一道飛泉流下,看上去頗有仙靈之氣。
走進水榭風都,地面頓時由城里的大石磚變為長著稀疏青草的土地,過了一個蓮池,前方宮闕重樓林立,而宮闕前有一片連橋,連橋上擺滿了長桌,地上還鋪有坐蒲。
花瑞敏喜道:“在這里舉行夜宴嗎?真不愧是水榭風都,太棒了。”
連橋不僅寬闊,還很長,足以容納上千人,朝辭云猜想這連橋建造的目的本就是用來擺宴的。
夜宴準備的差不多了,桌上已經擺上酒和水果,有下人來問朝辭云是哪一教的,朝辭云道了聲‘青溪’,那下人便把朝辭云引到一處座位。
此時人流已經慢慢增加,這時,一年輕公子手持折扇走了過來,問朝辭云道:“這位可是青溪教的兄臺朝辭云?”
朝辭云看了看那年輕人,微笑道:“原來是泊船湖的聞人師兄,賠罪,賠罪。”
那折扇公子名叫聞人樓,來自東勝神洲,與朝辭云同出一洲,只是泊船湖在南,青溪在北,交往不多,但兩人還是見過的。
聞人樓道:“朝師弟怎么還在這里坐著?”
朝辭云問道:“那我應該去哪?”
聞人樓道:“我有瑣事纏身,來的遲些,剛聽一小師弟說凡要參賽的各門弟子全去了落葉青池聚會,朝師弟不知嗎?”
朝辭云道:“小弟愚笨了,師兄莫急,我這便帶師兄去落葉青池。”
聞人樓笑道:“好。”
花瑞敏也跟隨,三人過了連橋,又走了一段路,便看見一青蓮池上有一小閣,眾多青年男女在其間攀談。
聞人樓道:“朝師弟此次來得遲些,想必不少其它部洲人是不認得的,我可以幫師弟介紹介紹。”
朝辭云道:“那就麻煩一下聞人師兄了。”
聞人樓微笑著走向落葉池,“驛兄,”聞人樓走向一位深藍色衣衫的男子,對他介紹道:“這位是東勝神洲青溪教的朝辭云師弟,驛兄多多指教。”
那男子對朝辭云道:“在下北俱蘆洲北青羅殿驛釋故。”
朝辭云道:“驛兄多禮了,小弟謝過。”
“辭云兄弟,你來了。”一寒氣頗重的男子說道。
朝辭云一看,是東勝神洲子夜教的江暮雨,拱手道:“暮雨兄久違了。”
就在這時,朝辭云突然發現自己中指上的舟形指環不見了,霎時出了一身冷汗,但神色只是微微一變。
朝辭云跟著聞人樓走了幾步,聞人樓又向朝辭云介紹道:“這位是西牛賀洲的楊兄。”
那青年也一拱手,道:“在下楊平步。”
朝辭云道:“我是東勝神洲的朝辭云。”
聞人樓見朝辭云似乎有些不對勁,便把他帶到一旁,問道:“朝師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朝辭云道:“我丟了個指環。”
聞人樓道:“是什么時候丟的?”
朝辭云道:“應該是我從客宮出來的時候,只是我沒想到竟有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我的指環。”
聞人樓道:“不必憂心,我倒是想到一個人。”
朝辭云問道:“誰?”
聞人樓道:“你忘了李小風了嗎?大概只有他才有這樣的本事。”
李小風與兩人同出東勝神洲。
朝辭云搜索一番,才看到李小風在吃東西,忙和聞人樓走過去,對他說道:“小風兄。”
李小風抬頭看了一眼,道:“是兩位啊,請坐吧。”
聞人樓微笑道:“我二人是想問小風兄件事。”
朝辭云急道:“小風兄有沒有拿在下開玩笑,順便戴走了在下的指環?”
李小風嗤笑一聲,道:“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朝兄身上有什么好東西需要我去偷,不知道。”
朝辭云有些尷尬,聞人樓笑道:“小風兄莫生氣,只是朝兄丟了件頗要緊的物件,想到小風兄耳聽八方,所以才來問問,既然小風兄不愿告知,那我二人只好告辭了。”
李小風沒有說話,聞人樓和朝辭云便離開了。
朝辭云道:“聞人師兄費心了,這物件還是由我慢慢找吧。”
聞人樓道:“不要緊嗎?”
朝辭云道:“只是個尋常物件,做個紀念用的。”
聞人樓輕笑道:“那好吧,咱們還是入席吧,誤了飯點可不好。”
聞人樓帶著朝辭云和花瑞敏坐進了一張飯席,花瑞敏知道朝辭云丟了法器,暗暗安慰幾句,朝辭云只讓花瑞敏不必擔心。
席位是那種頗長的式樣,能坐**個人,朝辭云和聞人樓在飯桌上與人交談,花瑞敏左右看看,竟發現姜帆也在,只是目光頗顯呆滯,坐在一短發男子的身旁,那短發男子也是臉色發白,花瑞敏瞥見他胸前的人形吊墜,倒是蠻有幾分何輕辭的模樣,不禁在心里暗笑。
而此時,何輕辭在項墜里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花瑞敏,而且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只要這巫人不穿那種厚厚的黑袍,自己便能掌握外界的消息。
何輕辭剛剛看到這巫人曾用秘術盜得花瑞敏身旁那男子手上的指環,知道指環可能是那男子的法寶之類的東西,不禁對巫人的品行大加指責,但自己無論如何都出不了這項墜,只好心里祈禱這巫人只要別偷人就好。
他一路看到姜帆毫無靈魂得聽從這巫人的指揮,不禁有些難過,但幸好那巫人并沒有對姜帆有什么非分之想,倒也高興。
這時,落葉池外沖來一男子,正是顓孫良,但卻被下人攔住,道:“公子,您不能進去。”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