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短命的邊緣化經營

　　大伙兒到別人的新景點里當了一番游客后，牛實安慰有點焦急的賈營說：

　　“別沮喪，競爭對手們也不過是玩些曇花一現的名堂而已，如今的游客多半只貪一時的新鮮，等保鮮期一過，就會成為你的回頭客的。”

　　賈營苦著臉說：

　　“我知道這個道理，可我眼前虧不起啊。”

　　魯濱提醒賈營：

　　“人家能玩花樣，咱們難道就沒一點創意嗎？”

　　賈營一拍手道：

　　“對呀，咱們也不是蠢蛋嘛，沒錯，而且還要玩得刺激點，始終走在別人面前。我打算分三步走，先聯絡攝影協會組織攝影發燒友們到咱的怪影山休閑公司來一次人體攝影大賽，為期三天，咱賣門票，門票收入的三分之一捐給敬老院，三分之一歸政府和攝影協會，剩下的自然歸咱們自己。打著藝術和公益的旗幟，大家又都有好處，相信能拿到令牌的。大賽完畢后，我們跟著就招些漂亮的時代女郎，穿上短裙，化上欲蓋彌彰的艷裝，補充到服務員的隊伍中來。”

　　文若說：

　　“這恐怕有傷風化吧。”

　　包達說：

　　“我們賺的是那些愛想入非非的游客的錢，但這些服務員又不是不穿衣服，只是穿得短一點少一點而已，遠在風化底線之上。”

　　華芙說：

　　“照這趨勢，下一步該來三陪服務了吧。”

　　賈營說：

　　“我當然不會去冒這個險，但不反對別人帶著三陪小姐和三陪先生來消遣。”

　　華芙說：

　　“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賈營擺擺手說：

　　“在量刑時，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別就大了。如今常出門旅游的多是富貴者，這些人都是借著公事去尋求所謂的新生活。既然來者多是富貴人，咱怕什么？”

　　華芙說：

　　“你能保證沒有潔身自好者來踩場嗎？”

　　賈營狡狤地說：

　　“既然明知做的是法律邊緣上的生意，為什么不隨時準備著退路呢？”

　　華芙不相信：

　　“能戒毒成功的人可不多呢。”

　　賈營自信地說：

　　“我就是那為數不多的幾個。”

　　怪影山忽然間就熱鬧起來，除了里層的模特和攝影愛好者外，外面還圍了好幾層。正如賈營們預測的那樣，喜歡藝術的就從藝術角度欣賞，其他的就看漂亮女人。攝影大賽后，人們發現怪影山休閑公司換了一批靚麗的女服務員，公司的生意又好了起來。人們看夠了性感的女服務員后，一些游客又知悉可以帶自己的地下情人到怪影山玩，相互間立即就秘密地口口相傳，成了神秘的時髦。賈營他們又賺了一筆。

　　正賺得興高采烈時，李俊來電說市警察局恐怕要掃黃了，賈營就又保守經營了。但怪影山休閑公司的前景又再次告急。賈營不甘心關閉，再去調查了一通，看看人家在玩些什么招術，想再贏上一把。結果的發現令他沮喪，香火一直旺盛的那些景點，人家的文化底蘊比地球還深厚，那文化早已滲透到人們的基因中。文化色彩膚淺的，資本卻似乎很雄厚，正大力投資來玩新奇名堂，比如用高科技來幻化出很多靜態的圖案和動態的景象，或者定期請外國的著名魔術師、馬戲團和歌舞團來表演。這兩樣能使旅游景點利潤激增的條件，怪影山休閑公司都不具備，就即便能籌到錢來玩點新創意，也難保能賺回本。這年代，人們的口味實在是變化得太快了。底氣不足的，還是別瞎跟著玩大玩意為妙。賈營乘熱賣掉了怪影山休閑公司的股份，總算讓死黨們還有點賺頭。賈營的激流勇退引起了烏龍市媒體的好奇：

　　“經營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退出了？是不是嗅到了什么不妙的風聲？”

　　賈營極力搖頭說：

　　“沒有什么不妙的風聲，千萬別去瞎猜，我只是痛心怪影山休閑公司對環境有所破壞，而我又沒能力來改善，這才讓給更有實力的行家去繼續經營。”

　　牛實笑賈營逃跑了還賺回好評，為以后的民意市場留了后路，賈營不無得意地說：

　　“商人可不能光懂得賺錢，還得知道別的，比如政治、文化和人心等等，這就是現在的游戲規則。我回答得對不對，牛老板？”

　　怪影山休閑公司剛劃上了個還算圓滿的句號，尹星子的麻煩卻緊跟著來了。大家問是不是什么緋聞。尹星子說如果真是緋聞，那反倒是好事，可惜不是。

　　大伙兒心里的弦繃得更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