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一章搬遷（60）

　　（5）合不攏嘴

　　恰恰相反的是，最近這幾天，“氣蛤蟆”高興的想蹦雙腳跳。

　　不管是呆在村委辦公室里，還是坐在自己家軟皮大沙發里，再有就是坐車行進在由家來村子的路上，只要是一尋思起眼下金光村拆遷的喜人景象，他高興的就合不攏嘴。

　　說別人不知道，反正是負責接送他的司機小張感覺出他的明眼變化來了。“這個王胖球，遇見啥好事了？”

　　一次回家的路上，小張耐不住，問他為什么最近老喜笑顏開了。

　　“氣蛤蟆”也不避諱，說：“金光村的拆遷工作，眼看有眉目了。”

　　小張聽此，說：“那，我得祝賀一下王主任。……再就是，王主任，我跟您商量個事兒，你瞧成不？——等您回了辦事處，讓我跟您開車，行不？您瞧瞧，我天天開著這輛破富康，早煩透了。”

　　“氣蛤蟆”一時高興，說：“咋不成呢，就憑你這一年多來一早一晚來回接送我，我也得答應你才是。”

　　“哎喲，王主任，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哪。……到時候，您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您叫我攆狗我絕不去趕雞。”

　　“氣蛤蟆”瞧小張的勁頭兒，只差停下車立馬給他磕一個響頭了。

　　在家里，愛人早瞧出他難掩的喜色來了。“氣蛤蟆”更不能隱瞞她了。

　　愛人一聽說金光村的拆遷工作有了眉目，一個電話撥到她兄弟手機上去了。姐弟倆說啦的時間不算長，“氣蛤蟆”眼睜睜對著表看了，開始打電話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八點十五分了方見愛人撂下電話。原先，愛人跟小舅子哪曾有過這么多共同的話語呀！

　　放下電話，愛人對他的熱情勁兒，那是沒得說了。一會說吃個香蕉不，一會說吃個鴨梨不，一會說吃個火龍果不，一會說喝杯果汁不……但最終，“氣蛤蟆”感覺愛人太不了解行情了。“這年月，是個大男人，誰還稀罕這些吃喝的小玩意兒呀？只有那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招手即來的，又亂捏又亂摸的，才是我的最愛嘛！”“氣蛤蟆”覺得，這會兒，就是他趁機跟愛人說一聲，找個小三來，只怕她也會答應的……

　　“得得，還是別打不著狐貍惹一身騷了，自己被窩里的伴兒別人不知道……我家里這娘們，肚量小著呢！”

　　在金光村村委辦公室，“氣蛤蟆”端坐在椅子里，趁著暖暖的春風，透過開著的門，透過明亮的窗，瞧那進進出出宋鳳成辦公室的拆遷小組各成員，一個個像死了爹娘似的，緊繃著臉，他就想樂出聲。

　　來金光村一年多，村里辦喪事時那場景，“氣蛤蟆”也瞅見過幾回。那個個穿了白色孝衣，戴了白色孝帽的孝子孝孫，伴著吹吹拉拉打打敲敲的嗩吶、笙、笛、二胡、鑼鼓、梆子，或跪倒磕頭，或站起作揖，個個面無表情，當時瞧著真叫人難過，而過后回想回想，又叫人感覺那怪樣子好笑兒。“氣蛤蟆”親眼見過，等發喪送完老人，旁人，還真就有拿孝子孝孫們當時的模樣兒開玩笑的，而那孝子孝孫們，也不會氣惱。“或許真就是，孝子孝孫的怪樣子，就是故意做給活人瞧的吧。”

　　雖然感覺自己的想法有些離譜，但“氣蛤蟆”眼瞅著眾人，還是難掩心中的喜悅勁兒。

　　尤其是每次碰見“鬼不沾”，眼瞅瞅他那副委屈無狀的哭臉相，他更會忍不住內心里取笑他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