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當半晌,半睡半醒間我聽到了揉洗衣服的聲音,我猜想可能是耶律楚念在洗昨天被我弄臟了的黑袍。
我起床后發(fā)現(xiàn)床頭已經(jīng)擺放好了一疊整齊的衣服。
“楚念,早啊,我感覺好多了,一會兒就回去。”我對著屋外喊道。
洗衣服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緊接著有響了起來,“隨你便,你覺得好多了就下去吧,一宿未歸,你的家人會擔心你的,不過你要等到你的衣服干了,你總不能穿那么大一個黑袍下山吧”。耶律楚念清脆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走出門外,我拼命地呼吸著山上雨后的清新空氣,有些甜的發(fā)冷的味道。
“今天看上去比昨天精神多了,單淳啊,你出去后不準說這里的事情哦,畢竟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讓人知道在這里很不方便的。”耶律楚念笑著說道。此時我才注意到耶律楚念今天穿了一身十分陽光的運動服,我甚至覺得耶律楚念就是我夢想中的江南女子,可這里正是北方。
“看什么啊,兩只眼睛直勾勾的。”耶律楚念露出了羞態(tài),低下頭自顧自地洗著衣服。
我走到耶律楚念的身邊,將她手里的衣服奪過來,揉搓了起來。“楚念,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住在這地方,昨天晚上你出去干什么了,你的爸媽在哪里?”我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耶律楚念看了看我張了張嘴,但很快又閉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在耶律楚念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一面之緣,我也沒有指望耶律楚念會說出來。
耶律楚念蹲在洗衣盆邊上,手指在水里不停地劃拉著,我想或許她在想什么問題。因為我看到在她的臉上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感傷。
“不好意思啊楚念,可能我問的有些過頭了。”我停下了正在擰水的手,看著耶律楚念抱歉地說道。
耶律楚念抬起頭四處看了看,很快又低下頭從旁邊拉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上邊看著我。
“嗯,可以說了,不影響我工作的。”我笑著說道。
耶律楚年輕笑了一下,“我的家本來是在內(nèi)蒙的,我四歲那年跟隨者我的爸媽來到了這里,西太平山,也就是說,我在這里已經(jīng)生活了二十年了,開始我的爸爸媽媽也是在這個山上住的,他們每天白天出去市里擺個地攤買點水果之類的東西養(yǎng)家糊口,可是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的爸爸媽媽不在了,他們……”說著耶律楚念便哭了起來,我手足無措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做。
“楚念,你別哭啊,咱不講了,對不起啊,將你的傷心事勾出來了。”我抱歉著說道,同時將手上的水跡在剛剛換上的衣服上擦干凈給她擦眼淚。
耶律楚念收歇了哭聲,并將我的手移去,她還在哽咽著,肩膀不停地顫抖。
“沒什么的,都過去六年了,我的爸媽是被一群穿著警服的人活活打死在小攤上的,路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去幫助他們……”耶律楚念的哭聲更加撕心裂肺,并倒在我的腿上,我一時沒有辦法,用手在耶律楚念的肩膀上拍了拍,“不哭了,楚念,不哭了。”
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大概二十分鐘,耶律楚念才坐了看了看我,“單淳,你下山之后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里的事情,我只是個女孩子……”不等耶律楚念說完,我便點了點頭,“不說,不會說的。”
可是我的腦海里還有一些疑問,比如說昨天那些上山的人是干什么的。但考慮到耶律楚念目前的狀態(tài),我也就不好問了。
我草草地將衣服洗完,并在山上吃了飯,感覺耶律楚念的手藝還不錯。
不過我發(fā)現(xiàn)耶律楚念吃的東西倒不多。
之后我換上了自己半干的衣服,并和耶律楚念告了別。臨走時耶律楚念吩咐我沒事的時候經(jīng)常上去玩,我很爽快的答應了。不過我的心里卻在想,今天就要去投簡歷了,日后哪有什么時間去和你玩。不過話說回來,對于這個身世凄楚的姑娘,我倒是真的動了同情心。
耶律楚念一直將我送到了半山腰,而當我看著她上山時孤獨的背影,總感覺心里沉沉的。或許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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