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我從那個重復但又有些許不一樣的夢中醒來,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人似乎還沒有那個深深的夢中醒來,不,那個夢是如此真實,人仿佛從某一個時空中回來,而中巴車早已已經停了下來,車上也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扭頭四周望去,空蕩蕩的,連司機也已杳無蹤影,我不禁感到恐懼起來,急急地從車上下來。路邊的燈光微暗的閃耀著,我就這么迷迷糊糊的下了車。下車,看到了那條通往明蘭河的小路,我下意識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走在路上,感覺只是昏沉之后帶來的麻木,那一刻,自己似乎忘記了思考,只知道就這么往前走著,又感覺自己似乎走在夢里,自己好像在不停的消失,漸漸的,我開始奔跑,一直用盡全力往著這條筆直的路盡頭奔跑著。跑著,跑著,次仿佛是真實的自己置身于了自己的夢境,我努力的奔跑著,是因為恐懼嗎?那我恐懼的后邊又是什么?我回過頭看看,身后出了越來越小與迷糊的中巴車,就是如同虛線般規整排列著的路燈。我找不到恐怖的源頭。恐怖——模糊的恐怖。不知自己跑了多遠,亦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我來到了那家沒有名字的副食品加工廠。這時,我早已忘記了恐懼,沒有從旁邊的小道轉彎進工廠,而是依舊朝著路的盡頭跑去。水泥路很快就要到盡頭了,也就意味著沒有了路燈,再往前面追的話只能是更深一層的黑暗,可是我知道我無法停下腳步,我的心告訴我必須要繼續往前追,進入那條黑暗小路之后,剩下的只有烏黑的一片,旁邊猶如各種妖魔鬼怪般的樹影以及上空被樹的枝干嚴嚴裹實仿佛被封閉起來的空間。黑暗,完整的黑暗,走在小路上,自己就像置身在一個無邊空間中。和夢境中一樣,我依舊看到這段路的盡頭的那個更加黑暗的洞口,我什么也不再考慮了,我只是一直這么的奔跑著,那一刻我只想知道夢中的我到底為何會這么奔跑著,只想知道這個夢的謎底。這時,突然間發現自己前方的不遠處有一道藍色的亮光,再仔細的瞧瞧,那看起來像是一只在往前飛舞著的鳥,只不過它的全身都是淡藍色的光線條,發出瑩瑩的藍光,和剛剛夢中的鳥如出一折。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原來我在夢中并非是在被后邊的恐懼所追隨著,而是我一直在追隨著前面的它。我并非是在害怕恐懼,而是在有些慌異的追隨著某種不切實際的東西,某種神秘的東西,它在向我預示著什么。我已經不再管腳下,我只是看著前面的那團淡藍色的熒光,盡管我的周圍一片越來越黑的黑暗,人也仿佛置身于沒有邊際的空間,在這片空間里只有黑暗,我只能跟隨著那團藍色的光芒走,除此之外我別無它法。終于,那只藍色鳥越飛越慢,我亦慢慢的靠近了它。而當我靠得它有足夠近的時候,我終究還是伸出手觸摸它,想和它交流,它卻停了下來,回頭望了望我,然后拍動翅膀消失在無際的空中。我呆然若失的站立在那兒,而四周的黑暗也不再是那么的黑得叫人絕望黑暗,猶如黑洞中的黑暗,甚至連光逃不掉的黑暗中,周圍的環境也開始有了生機,有些不知名的蟲鳴,晚歸的鳥叫。
“你終歸還是來了”
這個聲音仿佛是把我從夢游中吵醒了一般,這時我才注意到那位釣魚的老者正坐在那塊大圓石上,旁邊的渡船上插立著一根竹竿,竹竿的上頭掛著一個小小燈泡,小燈泡在燈罩下發出淡淡藍光。
“是你?”我驚訝的望著老人,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有沒有看到一只全身發著藍色熒光的巨大的鳥?”
老人用那種世間少有慈祥的微笑看著我,默默的點著頭,“還記得自己是怎么到這兒來的么?”
我茫然地搖搖頭,然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點點頭,“我下了車,沿著平日上班都要經過的路走著,然后晃晃暈暈地又似乎進入了那個自己一直重復的夢境,接著在重復不知道多少次的黑暗之后,我看到前面的有一只全身發著藍色熒光的鳥,于是就這么跟著到這里了?”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講過的看家具不要只看表面么?要學會去深化對問題的思考。”老人語重心長的對我說著
“記得”
“那你確定你夢中夢境是一直重復的嗎?”
我默然,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模糊的恐怖,不清的追求,就如同自己的世界和現實的世界永遠無法接軌一般。
我默然,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模糊的恐怖,不清的追求,就如同自己的世界和現實的世界永遠無法接軌一般。
老人用那種世間少有慈祥的微笑看著我,默默的點著頭,“還記得自己是怎么到這兒來的么?”
我茫然地搖搖頭,然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點點頭,“我下了車,沿著平日上班都要經過的路走著,然后晃晃暈暈地又似乎進入了那個自己一直重復的夢境,接著在重復不知道多少次的黑暗之后,我看到前面的有一只全身發著藍色熒光的鳥,于是就這么跟著到這里了?”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講過的看家具不要只看表面么?要學會去深化對問題的思考。”老人語重心長的對我說著
“記得”
“那你確定你夢中夢境是一直重復的嗎?”
我默然,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模糊的恐怖,不清的追求,就如同自己的世界和現實的世界永遠無法接軌一般。
“這里可是名蘭河渡口?”我的腦袋的意識已開始漸漸的恢復清醒
“可以說是,亦可以說不是。”他依舊是那副和藹可親的笑容
“為什么?”
“同樣的地方,但是卻處在不同的時空。年輕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來到這里的。我的渡船只渡可渡之人,并非人人都可以上我的船。”
“唔......”,我開始仔細的打量著這位老人,雖然在微弱的燈光下看著他已是滿鬢白發,可是容顏如同一位兒童,沒有蒼老,哀怨的愁紋,恍若一位不沾染任何塵世的世外之人。
“你的燈泡怎么發出的是藍色光?”我走到老人停靠在渡口的小小的渡船旁邊,望著小小電燈周圍彌漫著的藍色光暈。
“燈光發出的光是原始的,它并沒有做任何的改變,變的是來到這里的你。”
“變得是我?”
“對!”
“那是為何?”我越發的感覺到莫名其妙起來,突然想到了上一次看到坐在石頭上時老者問過我的話,“難道是因為這霧…?”
“哈哈”老人大笑起來,蒼啞中帶著豪爽,“沒錯,現在四周漂浮著的可是純凈藍色的霧!”
“上船吧”老人對驚呆地站在岸邊的我說道
于是,我就這么懵懵懂懂的跟著上了船,站在船頭,我望著黑暗中的明蘭峰,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能夠感覺那遠處飄來神秘的呼喚,我張開了雙臂擁抱它,與之融入,那一刻,感覺自己超越了世間一切靈魂的存在,化成一片虛無,飄進了前面那片霧氣籠罩下的神秘之地。我亦忘記了現實中的危險,忘記了束縛于現實的種種規律,只是就這么跟著老人。老人將竹竿拔出,把他綁在渡船的一端,接著用竹竿撐著船離開了岸邊,緩緩的朝著明蘭峰之間的河段劃去。
“這條竹竿到底有多長?怎么能撐到河底的。”當船劃到河中間的時候,望著那根短短的撐桿,我忍不住問道
“我的竹竿可是能夠隨意伸長的哦!”老人依舊是那副神秘的笑臉。
河中的晚風有些涼,很快的我們便駛進了那塊常年霧氣繚繞的明蘭峰的河段,霧氣不斷的從我的眼前飄過。終于,興奮之后勞累的困頓隨之席卷而來,涼颼颼的風也感覺變得有些寒冷了,于是,我伸了個懶腰,情不自禁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累了就進來睡上一會吧,好好休息一下,好有好長一段距離要走,并且到達那里之后還會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
我終于還是扛不住困頓,雙眼終歸還是合上了。
從長長的睡眠醒來,發現自己四周的是純藍色的霧,仿佛藍墨水般的明亮的藍,而并非昨晚在老人小小的渡船上的小電燈上看到的黑暗中的藍色霧!我佇立在渡口,如同置身于藍色的海洋,清晨靜謐的河邊吹來了一陣清新涼意的風,伴隨著霧氣的流動。
“唔,起風了!”
“是的,霧隨風動,心隨意動。”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現在在哪里?”
“這里是霧之峰,你現在在明蘭峰的山腳下!”
“霧之峰?”
“沒錯,這里就是你在渡口的對岸看到一直被霧氣包裹著的明蘭峰,只不過這里的人都管它叫霧之峰!”
“那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個晚上。”
“可明蘭峰就在眼前。”
“人生多少美好似乎就在眼前,以為伸手就可以拿到,可是又有幾多是如愿,美好總是會比人們想象的要遙遠。”
“記得你昨晚跟我說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做,那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具體要我做什么呢?”
“其實也并不是我要你做什么,并且每個到這里來的目的也不盡一致,而我只是在這里渡泊那些需要渡船的人,而真正把你帶到這里的人并不是我?”
“那是誰?”
老人并沒有直接回答我,“還記得那晚跟你說過的家具精靈么?”
“記得!”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莫非你說的家具精靈就是昨天那只巨大的藍色鳥?”
老人點點頭,“你很聰明,家具精靈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藍色鳥!”
“那它把我帶到這里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之前跟你說過的,去尋找出能夠做出真正具有魔幻家具的方法!那樣你就能徹底地從你的那個那個紊亂世界中走出來!”
“可是要怎么做呢?”
“這個具體來說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只是一個渡船人而已,況且我把你送到這里我的任務也就算已經完成了。并且這件事的發生在超過一定臨界點之后,已經無法用人們常說的意識來表述出來了,因為這需要你去突破自己的思維。”
“突破自己的思維?”
“嗯,具體來說就是要突破自己的邏輯。”看著一臉茫然的我,他繼續解釋著,“如果把你的頭腦比作是地球,那么你的思維就是如同是圍繞著地球轉動的月球,始終在圍繞著地球在轉,所以你要學著突破大腦的束縛,突破那些邏輯的推理,才有可能理解得到那些深層次的東西。”
“可是如若人一旦離開了大腦而思維,那么他作為一個人而存在的意義又在哪里?”
“所以佛常說不可說嘛!”,說完這些,老人與船已行了一段距離了,老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大聲說道:“送你幾句話,或許對你能有些幫助,當你那天參悟其中的道理之時,我想你或許你可以找到制造真正能夠讓人平靜的魔幻家具了。”
“霧中生煙濃更濃,黑中仰望暗更暗。靜中思索無更無,鬧中喧鬧空更空。“待這幾句話念完,老者與船已離我很遠了,“勇敢的朝前方前進吧,此刻,你除了前行,別無他法!當你真正體會到了終點是起點亦不是終點的時候,便是你走出模糊不清世界之時。最后,記住永遠不能忘記了自己。”老者這句話的聲音傳進我耳朵時,船已消失在迷幻般的藍色霧氣中了。
等到船只完全消失在霧氣中,我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只是一個人了。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走?我不斷的問著自己內心。
“此刻,你除了前行,別無他法。”老人的這句話不斷地在我耳邊回響著。
“朝前走吧,朝著未知的霧之峰走吧。”我自己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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