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夏雨儼躺在床上,手里拿著手機但卻不敢給陸江成打電話,心里忐忑不安。
宿舍別的同學都去教室學習去了,雖然今晚學校沒有要求去上晚自修,但好多人還是去了,至少她們宿舍就省她一個人了。
宿舍雖只容得下四張高低床架和兩個衣物柜,但卻裝的下無盡的寂寞與憂愁。而此刻,夏雨儼正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大腦中想的全是陸江成。
不久,夏雨儼手機上出現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但來電顯示是南義市的手機號,夏雨儼按下接聽鍵。
“喂!”夏雨儼習慣地對對方表示已接聽。
“是夏雨儼嗎?我是夏博。”
夏雨儼聽出是夏博的聲音,“有什么事嗎?”
“江成,江成他喝醉了,你過來一下吧!”
夏雨儼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感覺錯綜復雜。
“我們在學校下面的那個川菜館里,你快過來吧。”
掛斷電話,夏雨儼沖出宿舍,向川菜館跑去。
陸江成這會正語無倫次地跟夏博訴苦,“你說……你給我評評理……我早上是有意那么說的嗎……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她……她至于這樣嗎……把我冷漠了一天……”
夏博不語,他盯著桌子上了空酒瓶,計算了一下陸江成這會已經喝了多少。桌上一共有七個啤酒瓶,自己大概喝了兩個,其余五個都是陸江成解決的。
陸江成接著說:“我……跟她認識都三年多了……我對她怎么樣她心里不清楚嗎?”
夏博暗自說:“廢話,她清不清楚我怎么么可能知道,你又沒跟我好。”但夏博可以理解陸江成此刻的心情,因為他現在也一心只對葉江言好。
陸江成繼續說:“我好不容易才考到南義七中,我來,我來并不是為了考什么大學,我只是想繼續跟她在一起而已。”這是陸江成現在在南義七中的純真目的,但這不是陸父跟全天下父母的愿望。陸江成的話要是被老師跟家長聽見了,他肯定會成為全校的公敵。
正當陸江成打算繼續說的時候,夏雨儼跑了進來。
夏博起身對夏雨儼說:“他就交給你了,我走了。”然后離開了酒桌。
夏雨儼坐在陸江成對面,眼睛直直地盯著陸江成。
陸江成像喝了醒酒湯一樣,醉意已逝去一大半,基本恢復了理智。吞吞吐吐地說:“雨儼……你怎……么來了?”
夏雨儼略帶生氣地說:“我是怕你死在這才來的,要是你真死在這了,我就順便幫你收尸。”
陸江成油嘴滑舌地說:“我要真死了,一定死遠些,不勞煩你。”
夏雨儼說:“行了,還不快走,真想死在這啊?”
天色已黑,陸江成跟夏雨儼走在昏黃的路燈下,影子變長、變短然后又變長,像陸江成此刻惶恐不安的心一樣。他有意無意地看一眼夏雨儼的側臉,然后又立刻低頭看路。
夏雨儼沒有說話,陸江成也覺得此時無聲勝有聲。
陸江成借著剛才的一點酒勁,想做一件平時不敢做但又特別想做的事。陸江成的手變得有些顫抖,他慢慢把手伸過去觸碰夏雨儼的手,然后冒著被人家賞一個巴掌的險,鼓足勇氣拉起了夏雨儼的手。
夏雨儼沒有拒絕,也沒有生氣。她伸開手指,跟陸江成十指緊扣牽著手,一直朝學校走去,留給背后的人,一對幸福的背影。但背后其實也沒有什么人,只有一個個站立著的路燈與行道樹,還有一排房屋。
走到學校門口時,夏雨儼不想這么早回學校,對陸江成說:“江成,我們到前面的天橋上坐會吧!”
有機會跟夏雨儼在一起,陸江成當然不會拒絕,他爽快地答應了,繼續牽著夏雨儼的手,走到了天橋上。陸江成真想這兩只手長在一起,永遠就這么牽著不要放開。
兩人坐在天橋臺階上,陸江成一時找不到聊天的話題。
夏雨儼先開口說:“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為難你,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玩笑越開越大,讓你生氣了,還又喝了那么多酒。”
陸江成第一次聽到夏雨儼對他道歉,他剛才還想著跟夏雨儼道歉呢,沒想到她倒先開口認錯了。
陸江成說:“早上都是我不好,才會讓你生氣的,我……”
“好了江成。”夏雨儼打斷了陸江成的話,“這件事就這么過了,我們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好嗎?”
“嗯。”陸江成邊說邊點頭。
陸江成這次大膽地盯著夏雨儼看,路燈打在她的臉上,她的臉看上去蠟黃蠟黃的,不過特別漂亮。而陸江成的臉看上去跟一具死尸一樣,慘白慘白的,因為有一束車燈正好打在他的臉上。他要往前走幾步,那車一過去,他便立刻會變成一具真的死尸。
夏雨儼也盯著陸江成,兩人依舊沒有可以閑聊的話題。
過了一會,夏雨儼對陸江成輕聲說:“吻我!”那聲音雖小,但足以讓陸江成聽清楚。
陸江成一時變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聽她的話。猶豫之時,夏雨儼已經閉上眼睛慢慢靠近陸江成的臉,陸江成覺得此刻義不容辭,便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大約三十秒后,兩人才慢慢分開。
之后,夏雨儼靠在陸江成肩膀上面,抬頭看著路燈,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仿佛此刻連路燈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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