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的時候,驚奇地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一陣淡淡的木香飄進了我的鼻子里,這種舒服的安全感然使我忘記了思考現在身處的地方。只聽見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很溫和。
我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這里的環境。這是一個一百平米大小的房子,看上去是石砌的。屋內的擺設很簡潔整齊,屋子里幾乎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八仙桌之外沒有什么太多的東西,就在我剛剛坐起來想著這是什么地方的時候,一陣揉動塑料紙的“沙沙”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誰?”我對著門外無力地喊道,但是并沒有聽到有人回答。這一喊我才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像是斷了一般地疼痛。之后我掙扎著想下床去。這時候木門“嘎吱”一聲開了,一個全身披 一件黑色大袍的身影走進了屋里。
“醒了?”黑衣人看了我一眼問道,之后便又在屋里翻騰著什么。
我怔了怔,是女聲?
“我,姑娘,我這是在哪里?”我試探著問道。
黑衣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向我走了過來,盡管對方是個女子,但我還是很戒備的努力站了起來。
“你還是坐著吧,你的脖子受了傷,我給你弄了些草藥,一會兒熬成湯藥……”
當黑衣人走近的時候我才借著昏暗的煤油燈光看清了對方的相貌。白皙的皮膚,瓜子臉,眼睛不大卻很有神。
“姑娘,我這是在什么地方。”我輕聲地問道。
女子走到一面鏡子前一邊梳理著被雨水打成縷狀的頭發,一邊說道,“你在我的家里,我晚上下山的時候在路上看見了你,喊了你好幾聲你也沒有回答我,最后發現你是昏倒了,就把你背了回來,不過你的傷勢倒是不輕,你先在這里養幾天吧,等你好了再回去,對了,你家是住在山下嗎?”
我心里一陣滄桑,“家?不,那是一間房子,并不是家?”但我還是很感激地對她說道我家是在山下的,昨天和朋友喝酒回去,然后迷迷糊糊地就到了這個地方。
女子噗一聲笑,“現在你就在山上,等你好利索再下去,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里吧,恰好我有一些舒筋活血的草藥。”
我看了看四周,似乎只有這一張床,而且即便有兩張床,男女同居一室并不妥當。
“不大妥當,孤男寡女,把你的雨衣借我一用吧,等我好了給你送回來。”我笑著說道。
女子轉過身看了看我,笑得很好看,“現在這么大雨,你出去就得滾著下山,萬一有個閃失就不好了,不礙事的,我還有一間屋子,你就住在這里就好,有什么事情,你到隔壁喊我就行。”說完女子便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我糾結了一下,索性一時半會兒還真難以動彈,脖一動便會鉆心地痛,暫且住在這里也好,有吃有喝,無聊時還能找小姑娘說說話,倒也自在。
“姑娘,等等,這里只有你自己嗎?”我靠在床邊的木頭柱子上問道。
女子轉過身對著我笑了笑,“這里沒有別人了。”
“那你爸媽呢。”
“他們不在這里,好了,不早了,一會兒記得早點睡覺,桌子上有些書,沒事干的時候你可以看看。”女子說完后便走開了。
我忽然感覺到很可怕,一個女子,獨自住在山上,身邊沒有父母沒有親人,而且這姑娘清麗脫俗,并且這都什么時代了,竟然還有人用油燈。頓時我想到了鬼故事里的情節,在昏黑的山上一座破舊的小屋,某個人迷了路然后想在里邊借宿一宿,之后遇到一個美麗的女子,然后……我越想越害怕,這姑娘固然好,但是怕自己沒命活到明天,于是我決定現在就走,滾著下山總比被弄死拋下山好。
于是我立刻起身想要向著門口走,但脖子傳來的劇痛使我不得已又坐了下來。
我心里想著看來是真的要完蛋了,既然走不了,那就等吧,最好今晚別睡著,等她對我下手的時候再說。但回頭想想還是不行,再難受也得走,脖子疼不會死人,但這鬼怪真的要我的命,那生存的幾率和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概率幾乎一般大了。
打定主意走!
就在我直著脖子躡手躡腳到了門口的時候,忽然一道亮光從窗前閃過,我怔了一下,幾秒后,轟隆一聲巨響,嚇得我整個人靠到了門上。
是個響雷,沒什么好怕的!我深呼吸一口便拉開了門閂。這時,一陣香水的味道傳進了我的鼻子里!
“你是要出去方便嗎?”女子手里提著一盞燈籠,身上依舊披著那件雨披。
“我,我是,是的。”我向女子干笑了一聲,由于剛剛被女子的出現驚嚇了一下,劇烈的疼痛感再次從脖子處傳來,我整個人靠在了石墻上。
“我有點事需要出去一下,需要什么東西自己找吧,哦,對了,如果你餓的話,隔壁有吃的東西,我先走了。”說完女子便提著燈籠向著黑暗中走去。
“姑娘,我還不知道……”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女子的聲音便從黑暗中傳來,“耶律楚念”。
“楚念,念,傾念”我的腦海里頓時閃出“傾念”兩個字,思緒再次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黃昏——蘇傾念如一朵圣潔的雪蓮花凋謝!
逃!說什么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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