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也許你出生貧寒，父母皆是這個浮華不安的社會上最底層的農民工，每天都在為那該死的生活發愁，過著食不果腹的窮苦生活。你渴望自己的父母都是百萬富翁，千萬富豪，甚至是億萬大亨，能讓你過上那種窮奢極侈的生活，可以跟其他人攀比，讓如今那些極度拜金的絕世美女都因你的出生而對你傾慕不已，甚至會因你的出生而主動提出要與你**，共度春宵之夜。你羨慕那些出生在富有家庭的每一個與你同齡的孩子，他（她）們的父母不是商人，就是讓商人都為之有些顫抖的政府官員，每天都會駕駛著奔馳、寶馬或是奧迪接送他（她）們。在如今這個喜歡拼爹拼娘的荒淫時代，你那顆幼小的心總是會因為你的父母而嚴重受到傷害，從而你會對你的父母懷恨在心，恨不得永遠離開父母的那個窮苦世界，像條流浪狗似的在這個社會上流浪，就算部分人會對你進行各種鄙視，但絕多數人還是因為你是個無依無靠的流浪孤兒而對你身懷同情，并給予你各種各樣的施舍物，而那些施舍物也都是你夢寐以求的。幻想總是把你帶到美好的世界，現實生活卻又是如此的殘酷，近乎把你幻想中出現的一切都給剝奪掉了，令你像個剛從娘胎里出來的嬰兒，赤裸裸地出現在其他人的面前。我們國內所有偉大作家都在千篇一律地寫你如何戰勝生活，如何與他們自己在最后進入生活的天堂，過上那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并與多少個女人有著曖昧關系。誠然，你可能很喜歡閱讀那樣的書籍，畢竟那樣的書籍給了你生活的希望，令你在絕望之中不做任何思想上或行動上的反省性總結工作，仍舊一如既往地向生活的陷阱中跳去。你拼死拼活地在教室里刻苦讀書，目的是為了要實現那個事實上根本就不屬于你自己的夢想，你以那些國內偉大作家在小說里的幸福結局來激勵自己，像啊Q似的自欺欺人，明知自己在某些方面的人生權利已被無情地剝奪，甚至是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某個自稱是“天王名師”的老師辱罵，你也會傻乎乎地在心底深處進行自我安慰，說這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夠在學習上突飛猛進，可以成為班上乃至整個年級的佼佼者。你雖采用阿Q那偉大的精神法寶來進行自我慰藉，可你仍然還是發自心底里羨慕、甚至是嫉恨那些生來就在富有環境下的同年孩子，國內那些偉大作家的書籍即便能蒙騙你的雙眼，卻依舊不能掩蓋你心靈的那扇窗口。

　　或許，你生來就像徐明杰那樣是其他出生貧寒的人羨慕的。然而，不管你出生在一個怎樣的家庭環境，我們的這個故事都不能圍繞著你來進行講述，否則這個故事就偏離了我在此想要闡述的種種觀點。這倒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任何的偏見或懷疑，而是你的家庭環境與你的種種經歷都不可能完全與徐明杰的吻合，即便在某些方面與他存在著相同的特征，但命運的安排終究不能讓你代替得了他。

　　就單從家庭的富有程度上而言，徐明杰的出生的確是令你與許多和你同樣出生貧寒的人都羨慕不已的，盡管這種富有不能像比爾·蓋茨、巴菲特、李嘉誠或是其他任何一個已震驚世界或某個國家的富豪相提并論，但在這偏遠的山區W縣，已算得上是個名副其實的富裕家庭了。至于這個家庭的財產，縣城里的一部分人說是在四、五百萬左右，也有另一部分人說早已上了千萬，甚至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可能已經上億。總而言之，徐明杰就是出生在那樣的家庭，這是無可爭議的事情，不像那不向任何人公布的財產，可以引起W縣里許多人的爭議。除了財產外，徐明杰的爺爺也是W縣里那些無聊之極的人的談資，因為那些人所爭論的財產也都是他的爺爺給打拼出來的。

　　徐明杰的爺爺名叫徐志豪，出生農村，初中畢業后就進入W縣的銻業公司上班，由于他在銻業公司的種種表現都相對突出，到了中年就坐上了銻業公司的管理干部的位置，直至退休。他十分有頭腦，在成為銻業公司的管理干部以后，只用了那么短短數年的時間便擁有了上百萬的資產，單單不動產就可能在三、五十萬左右，倘若是按照現在的市場面額來計算的話，那自然也得在百萬左右，甚至更多。為了減輕家庭的負擔，或者說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培養下一代，聰明的他只要了一個兒子，也就是徐明杰的爸爸——徐有財。可能是由于出生的環境，徐有財從小到大都是個吊兒郎當的人，而他又因為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自然也就由著徐有財的性子去了，很少嚴加管教，徐有財無論想要什么東西，只要是在他的能力范圍內的，他定會馬上給，不會有半點的猶豫。當徐有財念完高中，他便以自己在社會上的人際關系讓徐有財也進入W縣的銻業公司去上班了，并在同一年給徐有財物色到了姑娘，名叫于靜。次年，他征求得徐有財的同意后，便馬上讓徐有財與那個姑娘——也就是徐明杰的媽媽——結婚。婚禮辦得特別隆重，除了他徐家與那姑娘家的親屬外，整個W縣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都被邀請了；同年的下半年時間，他又通過自己的人際關系，把自己的兒媳婦也搞進銻業公司去上班了。九幾年時候的銻業公司還是名副其實的國有企業，能夠進入銻業公司上班的人都算得上是拿國家飯碗吃飯的人，是非常有面子的事兒。他不僅賺到錢，而且還能把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婦都搞到銻業公司去上班，確實令社會上的許多人羨慕。

　　由于是徐有財從小就習慣了那種浪蕩不羈的生活，在銻業公司上班兩年后便主動提交了離職書，從此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生活。盡管他已經結婚，是一個有婦之夫的男人，但由于他出生在那樣富有的家庭，社會上許多拜金主義的女子仍然對他愛慕傾心，總希望能夠成為他身邊的第三者。作為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他自然是經不住那些女子的各種誘惑的，就算那些女子不主動誘惑他，他自己也會主動向那些女子傾吐那種愛慕之情，并試著引誘那些女子與自己發生關系。自從他從W縣的銻業公司離職以后，每天的生活就是駕駛著他的父親在他結婚時送他的那輛豐田轎車，帶上某個女子從W縣到管轄W縣的H市或省會去游玩，根本就沒有把家庭放在心上。他清楚的知道，家里的事情有他的父親——徐志豪——打理，半點也用不著他操心，他只管與自己的小情人到外面游山玩水好了；至于那個合法的妻子，他更是不會記掛在心，每個月下來就只有那么五、六天的時間與她同住，而且還是那么的冷漠，愛理不理。徐志豪曾多次勸說過他，希望他能夠懸崖勒馬，好好照顧那個合法的妻子，并打理好那個家庭，但他從未把徐志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就算徐志豪說得口沫橫飛，他也裝著完全沒聽到。然而，他又不敢在徐志豪的面前提出要與那個合法的妻子離婚的事，而他的妻子也完全不想與他離婚，明知他在外面包養得有情人，他與她因此就這么延續著已經毫無感情可言的、已支離破碎的婚姻生活。

　　徐志豪對自己兒子與兒媳婦的婚姻生活看在眼里，并從未在兒媳婦的面前說起過什么，心里卻是那么的疼痛。不管怎么說，那個兒媳婦也是他親自為徐有財物色而來的，若是徐有財對她就那么不冷不熱的繼續下去，他的內心總是愧疚的很。他希望自己能夠給自己的兒媳婦做些彌補，可他不知道能夠為兒媳婦做些什么，或者是代替兒媳婦去做些什么。他是個鰥夫，心底里的苦無處述說，只能自個兒默默地承受著。偶爾，他會在大腦中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即自己娶這個兒媳婦算了，好讓他能為她做些什么補償之類的事兒。每當這個念頭在大腦里閃現時，他的欲望就像是干柴被扔進火坑里且熊熊燃燒著似的，恨不得立即把兒媳婦摟在自己的懷里，替代自己的兒子給予她肉體上和精神上的慰藉。他的確喜歡那個兒媳婦，不僅是因為那個兒媳婦長得十分標志，而且還因為那個兒媳婦是他親自在茫茫人海中物色出來的，他多希望那個兒媳婦能夠提擦到他內心深處那種奇妙的變化，并心領神會地與他眉來眼去。如果她愿意，他定可以為她赴湯蹈火，甚至與那個跟她已經任何感情的兒子反目成仇。

　　日子就在徐志豪那淫穢的幻想中一天一天的給過去了，而他卻一直未能實現那個美夢。一天，他突然在外面聽到些關于兒媳婦在銻業公司的流言蜚語，說他的兒媳婦與銻業公司的某個領導有著關系，并且時常與那個領導在W縣的某家賓館出現。“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回到家，一骨碌坐到沙發上，暗自想著，“可他媽的，我家的這肥水竟流到了別處，而我卻被蒙在鼓里。”他越想越氣憤，恨不得立即拿起手機撥通兒媳婦的手機，在電話上就問個清楚和明白。“不，我不能就這么糊里糊涂地干。”他又想，“我今晚得試著按照計劃進行，看看她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來。是的，我必須得把計劃付諸行動了，不然我是在幫那些狗日的男人養情人。”自從他失去了愛妻后，他也時常會在賓館里出現，但對于那些與他存在著關系的女子，他向來都是把她們當成是販賣機，而他與她們只不過是在進行利益上的買賣而已。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思來想去。傍晚，當他的兒媳婦從銻業公司下班回到家的時候，他已經躺在沙發上給睡著了。“于靜，讓你嫁給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我確實是對不起你呀！”他在睡夢中說著，“如果你對我沒有任何的嫌棄，那……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想盡我所能給你一些彌補。”說著，他便把沙發上的坐墊當成是于靜，用左手緊緊的摟在懷里，不停地用右手撫摸著。他的兒媳婦在聽到這些話的第一時間，如同五雷轟頂，簡直不敢相信躺在沙發上的他竟會對自己存有非分之想。

　　就像是做了場夢似的，徐志豪與自己的兒媳婦又那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兩個星期。在這兩個星期的時間里，于靜在家里的表現與過去的并無區別，好像根本就不曾聽到徐志豪那番在睡夢里的話一樣；而徐志豪，在這兩個星期的時間里，也終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了于靜確實不屬于那種正經的女人，關于于靜的那些流言蜚語，并非是他人造謠，而是確有那樣的事情存在。在他弄清楚于靜在外面的情況以后，他的行為和思想更是唐璜了起來，他的種種表現卻發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與于靜說話時總會說些暗示性的話，并向于靜靠近。

　　剛開始的時候，于靜有些局促不安，或者說是有那么一點害羞，不管徐志豪向她傾吐怎樣的心聲，她都假裝無動于衷。而且，她也清楚正是由于自己那種不冷不熱、既不斷然回擊又不果斷避開的態度，令年過半百的徐志豪更是欲火中燒，念念不忘，越發不可收拾。其實，在她的心里早有打算，而這個打算就是想利用徐志豪的身份來生下一個根本就不屬于他徐家骨肉的孩子。她清楚自己的肚子已經懷孕，但孕育在肚子里的嬰兒并非是徐有財的，而是銻業公司那個領導的。她與那個領導之所以發生那樣的關系，并不是她與那個領導產生了愛情，而是為了滿足各自在肉體上的需求及那顆作祟的虛榮心。她曾想過到醫院里把肚子里的孩子給偷偷打掉，但她幾經思考，發現那樣做不僅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好處，還很可能會因為她沒能幫徐家生下一男半女而與徐有財在某天真的離婚，從而無福享受那樣的家產所帶來的種種榮耀。而就在她為此事發愁時，天賜的良機終于光顧了她，讓她在絕望中發現了一線陽光。“哼，徐有財呀徐有財，你自從在外面有了那些狐貍精以后，名譽上與我是夫妻，同睡一張床，但連碰都很少碰我。我正為這肚子里的孩子發愁，你的父親竟對我存在非分之想。好吧，為了能夠給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交代，我也只能將計就計，與你那好色的父親享受云雨之事。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了，我就名正言順地說是你徐有財的，而你那好色的父親肯定也得這么順著我，因為他不敢公然承認這是自己種下的惡果。到那個時候，你能把我怎么樣？”因此過了不久，她便與徐志豪眉來眼去，就算徐志豪對她動手動腳，她也不會加以直接或是間接性的拒絕。

　　而徐志豪，這個為了賺錢而鬢發斑白的人，盡管已經年過半百，但那顆因為欲望得以燃燒的心半點也不遜于年輕人。他精神抖擻，西裝革履，白天總是出現在各種公共場所，與W縣的那些老爺們進行各種各樣的攀談，而且是有說有笑；到了晚上，只要是徐有財在外面的日子，他便可以肆無忌憚地摟著“伊人”入夢。

　　時隔不久，于靜便告訴徐志豪，說自己已經有了身孕。聽了這個消息，不知徐志豪當時處于怎樣的復雜心情，但我想他肯定是既興奮又茫然，如同一個離家出走并饑餓了兩天的孩子，突然在街道的某個角落發現了已發霉的面包。他認為于靜在過去曾與外面的男人有著不正常的來往，但絕對不是導致于靜在那個階段懷孕的主要原因。因此在他的心里，于靜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說也是他徐家的，而且還是他的，他不可能貿然要讓于靜到醫院里打掉。可是，他又不知道于靜肚子里的孩子是福是禍，畢竟他的兒子徐有財不是個白癡。怎么辦呢？一時間，他的心情也陷入到了極為矛盾的狀態。他責怪自己沒能安全起見，在與于靜行事時戴上起碼的安全套，說什么也是他自己醞釀出來的結果。這樣的丑事，他又不能與W縣的那些老爺們述說，并征求各種意見。幾經思考，他終于橫下心來，讓于靜把自己懷孕的事跟自己的兒子徐有財說，讓徐有財知道這件事。在這個世界，紙是永遠也包不住火的，不論是怎樣的謊言最終都會被明眼人識破，這個簡單的道理，他徐志豪再怎么糊涂也還是清楚的。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徐有財是個多么倔強的人，只要他開口說上那么一句話，徐有財是必須得承認的。

　　因此，徐有財很快也就知道于靜懷孕的事兒了。對此，徐有財并未有任何的驚異，也的確如徐志豪所料，真的認為于靜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骨肉。無論怎么說，他只要是與于靜同床共眠的晚上，也會機械般的行事，而他相信于靜肚子里的孩子也正是如此才會突然懷上的，就像是隨機選舉的體育彩票。可是，既然已經中獎了，那他自然得硬著頭皮領取這筆數目可觀的獎金，總不能把這筆獎金讓給其他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親爹也不可能。

　　“這么說，你懷孕已有一段時間咯？”徐有財在得到于靜懷孕的消息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以極為冷漠的語氣，半點也不像是夫妻間的語氣問了這么一句。在確定無疑以后，他又以同樣的語氣說道，“那你就好好照顧自己吧，該買什么營養品，想來你比我應該更為清楚。”

　　懷孕不是簡單的事情，單從時間方面而言，就已經夠漫長的了，都說懷胎十月。在這個十個月當中，孕婦還必須的按照常人的規律來生活，倘若這個不幸的孕婦是某個農民工的妻子，那每天還得下地勞動。于靜雖有幸嫁入豪門，但也免不了這個漫長而難以煎熬的時間過程，而且在前面的那七八個月的時間里，每天還得照常進行上下班活動，直到最后一兩個月的時間，她才得以以待產期的理由請假呆在家里休息。在此期間，徐有財除了偶爾會回來看望看望外，根本就不曾給予她任何照顧，而徐志豪卻扮演起各種角色，每天都會用右腳跪在地上，雙手摟著于靜那纖細的腰部，側耳傾聽于靜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在調皮搗蛋。若不是他與于靜在年齡上的懸殊，以及那種見不得人的特殊關系，遠遠望去，那倒是對令人羨慕的夫妻。“這孩子肯定是我徐家的希望！”他不停地在于靜的耳邊重復著這句話，于靜自然是微笑著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無論我怎么寫這個故事，作為讀者的你想來是知道徐明杰的來歷了。

　　的確，徐明杰既不是徐有財的骨肉，也不是徐志豪的骨肉，卻以徐家的名譽在W縣的人民醫院出生了。對于徐明杰的出生，徐有財也從不過問什么，倒是作為爺爺身份的徐志豪不停地向醫生詢問嬰兒的各種情況，而且對于靜的照顧是那么的細心周到，生怕于靜的姿色等都會由于產子不可同日而語。

　　徐明杰出生在的家庭環境比起你與許多出生貧寒的孩子來說，的確是件十分幸運的事，別的暫且不說，至少他生來就不像你那樣為市場上的糖果及各種兒童玩具而哭泣。在他的兒童時代，市場上各種各樣的糖果和兒童玩具就像是他自己的自家人生產似的，總是在他的面前堆積如山，他想吃什么味道的糖果就吃什么味道的糖果，想玩怎樣兒童玩具就玩怎樣的兒童玩具；倘若他不高興，還隨時可以把那顆含在嘴里的糖果給吐出來，或是使勁把手上的玩具往地板上砸，也根本不會遭到任何的批評和指責。特別是徐志豪，對他更是關懷備至，每天都會把他抱在自己的懷里，扮各種丑相逗他開心。他雖不是徐家的骨肉，但逐漸長大的他卻酷似他的母親——于靜，因而無人對他的身份有過任何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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