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睡去,又無數次被喚醒,每次醒來都會處在不同的境遇中,遇到不同的人,但今天醒來是最讓我欣慰的,屋里點著油燈,管欣和郎敦阿媽坐在油燈下,一邊說笑,一邊郎敦阿媽教著管欣做針線活,這讓我有一種錯覺,好似我和管欣早已結婚,只是我睡了一覺,在夢中憶起了我們的往昔……
管欣說是郎敦阿媽救了我們,這個我也恍惚記得,關于郎敦阿媽和巴克部落的交情,之前巴娜和郎敦阿媽都曾向我提起過,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除了這個草原上曾經的風云少女外,沒人可能從巴克部落把我們救出。
巴克部落并不是一個擁有太久歷史的部族,確切的說它是幾十年前從郎敦阿媽父親的部族里被分流出來的一支,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巴克部落是巴克等人從郎敦阿媽父親的部族中逃亡后新組建的一個部落。
郎敦阿媽說她所在的部落和鄰近一個大部落世代為了爭奪草原歸屬權而不停打斗,這種爭斗一直持續到她父親那一代,兩個部落商定了雙方都比較滿意的分界線才有所緩和,可草原人嘛,每天放羊、放馬,那些畜生可分不清界限,所以經常會出現兩個部落之間的牲畜相互跑到了對方的地界,或者是對方部落的人故意將這邊的牲畜引誘過去拒不歸還的情況,因此,劃地為界的方法非但沒有平息兩個部落之間的矛盾,反而讓兩個部落之間的矛盾更激烈,各種大小規模的械斗發生的更加頻繁。為了解決這樣的問題,兩個部落的族長又協商出新的方法,就是在兩個部落的牲畜的身上打上不同的烙印,這樣的方法起初效果很好,即便是兩個部落的牲畜相互串門也很好辨識,裁定。
然而,任何律法都會遭遇到強勢,比如巴克和其他幾個人家的羊群就跑到了對方部落的草地上,當巴克等人去向對方討要的時候,對方就以巴克等人的羊吃了對方部落的草為由拒不歸還,巴克年輕時并不比巴扎脾氣好多少,立馬就和同去的幾個族人和對方展開了搏斗,幸虧郎敦阿媽及時趕到才沒造成流血事件,之后,郎敦阿媽的父親怕巴克等人再去尋仇,一邊答應巴克等人自己會去找對方部落族長協商這件事,一邊把巴克等人暫時安排到部落新建的神壇去守神。
那時部族剛迎來的一位新的天神,守神是件十分嚴肅的事,族長一再向巴克強調要虔誠侍奉,可巴克本來就在氣頭上,隔天看到對方的族長不來和自己的族長商討扣羊的事,反而對方只派來一個能說會道的毛孩子和那幾個扣羊的人來,巴克當時更認為這是對方族長在羞辱自己的部落,尤其那個毛孩子還是自己的情敵,于是,巴克當時在神壇看到那小子走進部落騰一下就火冒三丈,帶著和自己一起守神壇的幾個人沖過去就要開打,對方自然也不肯示弱,于是,雙方越打越熱鬧,直到碰翻了神壇前的神火點燃神壇,驚動了族長,一切才平息。
巴克等人因為打翻了神壇,按族規本應用他們的人頭祭神,換得天神的原諒,可善良的郎敦阿媽在臨刑前一天晚上放走了他們,之后,巴克帶著那幾個人及他們的家人逃到了莫吉克草原組建了巴克部落。而那個當年去郎敦阿媽部落談判的能說會道的年輕人就是郎敦阿媽的丈夫,因為兩個部落的矛盾和地位的懸殊,郎敦阿媽和她的丈夫最后不巧也私奔到了莫吉克。
巴娜說其實她父親巴克是不太樂意承認郎敦阿媽是巴克部落恩人的,因為他覺得要殺自己的是郎敦阿媽的父親,郎敦阿媽放了自己算不得恩,只是避免了一份仇而已,更何況郎敦阿媽后來嫁給了他的情敵,不過是部落里其他長者都把郎敦阿媽當作恩人,所以,巴克才勉強做做樣子罷了。但郎敦阿媽卻是巴克最怕的一個人,可能是因為他仍一直暗戀著郎敦阿媽的緣故吧,郎敦阿媽說巴克當年得知她和丈夫也來到莫吉克草原后,曾多次挑釁自己的丈夫,都被她給嚇退了,可見郎敦阿媽確實是巴克心中那個讓他又敬又恨的女神。
管欣一直悉心的照顧著我,有時候我甚至想讓她一輩子都這樣照顧著,由此也才意識到自己因病得懶已經荒廢了太多時日了,于是,身體恢復差不多的時候,我便帶著工具到那坑中繼續挖土,可挖了幾鐵鍬后,我又想到高偉。我去找高偉并不是想找他報仇或怎樣,只是此次死而復生,又和管欣守在了一起后,我忽然覺得高偉也好,張麗也好,我都應該感謝他們,要不是他們對我做的那些事,有些事我可能一輩子也看不清楚,還有很多東西我可能一輩子也得不到,比如愛,比如管欣,再說,高偉和張麗從我哪兒騙走的東西本來也就不是我的,所以,我希望高偉也能清醒過來,不要再去不停的追究那些不愉快的過往而虛度了以后的時光,可惜我沒找到他,還讓管欣又擔心一場。
我本來是打算在那個龐大的工程完工后作為聘禮送給管欣的,可現在看來我等不及了,管欣也等不及了,郎敦阿媽也著急了,于是,我們把婚禮提到了盡早的日程,而那個工程,現在它在我的腦子里也被改化得更大了,沒錯,我和管欣的幸福才剛剛開始,它將隨著我們的幸福越變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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