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夢覺回憶錄（23），笨鳥

　　笨鳥

　　無枝著

　　我們都是幾個民國學生的模樣。我們來到一個三合院，四周都是蔥郁的竹林，前面是一條清河和一座木橋。清風吹過，這里很涼快。三合院前面是一塊空壩，土壤是褐色的，被白色的線劃分成無數田字格。每一個格子旁邊都綁著一顆綠色的胡豆，每一顆胡豆都有各色的鳥在啄食。

　　我敏捷地捉住一只黃褐色的小鳥，他們都圍過來觀察。我慢慢地松開手，它則不肯飛走。它很久都沒有飛走，養鳥人也走了過來。

　　忽然，我覺得它待在手里是一個累贅。我使勁一扔，也不管它飛不飛，總之不會在我手里。它翅膀也沒有扇一下，狠狠地落在河邊。我們跑到橋頭，雖然沒見它有一點受傷的痕跡，可很肯定它是摔死了。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守著它，直到它奇跡般地睜開眼。它凝視著逝去的流水，凝視很久。忽然，它扇動翅膀，飛出人堆，飛進一間黑屋，撲騰幾下，又飛了出來，回到空壩啄食胡豆。

　　我們都很茫然地望著養鳥人，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一只笨鳥！”

　　2013.07.02